吴夜早已经走远,苏真打开家中唯一剩下的柜子,打算找点东西来吃,柜子里黑暗一片,隐约发出清脆地声响。
苏真心中疑惑,他清晰记得并没有把什么金属的东西放在这个柜子之中。此时门口又一次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苏真一惊,急忙起身去开门。
“苏真啊——”拐杖重重地敲打在地板上,“我和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再出去搞那什么劳什子的棋摊子了……你看,今天又有人来找麻烦了……我好说歹说,才说你不在家,把他打发回去了……”
苏真急忙拉过破破烂烂的椅子,请白发苍苍的老婆婆坐在上面,“美娟啊,不是我说你,你不管我不就好了……我早就是个失败者了啊……”
“那还不是都因为那场斗棋?”被叫做美娟的老婆婆怒目圆睁,“你原本是那么的意气风发,结果非要he哪一位大师打那个赌——你堵上了你的一切,但是你输了!”
苏真捂住头:“美娟……以前的事情能不能不要说了……我……”
美娟老婆婆拄着拐杖又站了起来,她一边看着苏真混乱的房间一边摇头叹气,“这么脏,这么乱!臭味都要蛮出门了!那孩子去你家也不知道怎么受的住。”
她眼角瞥到床上的那把酒壶,脸色瞬间阴沉来下去;“真……你什么时候戒不掉酒了,我和你说了多少遍?”
苏真把她向外推;“戒不掉了,美娟你就不要管了,我啊……死了也无所谓。”
但是果然还是想打败他。
为什么赢不了,怎么可能赢不了?!从一开始的胸有成竹到不安,再到失控,中间发生了什么,她已经记不清了。
哦,唯一记得的就是他自己双眼充血,问对面的人叫做什么名字。
“你可以叫我祭司。”
对面的那人穿着红袍,如此说道。
…………
“死?你还不如早死了好?!”美娟的嗓门一下子大了起来,结果却因为身体过于衰老,声音变得更加地嘶哑苍老。
她狠狠地咳嗽了两声,用着埋怨的眼神看着苏真,苏真避开她的眼神,美娟反手一甩,一个布袋就甩到了苏真的脸上。
苏真稳稳接住,打开一看,是些蔬菜干粮之类的东西。
“美娟?”
“你可别想错了,我是怕你先死在我家边上不吉利,我都这年纪了,可不想给你收尸。”她颤颤巍巍得起身就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苏真,她地眼角有些湿润。
“……美………”
美娟一摔门就离开了房子,苏真叹气,小心翼翼地把装着干粮和蔬菜的布包放好,然后点着煤油灯走到柜前。
灯光被不知何处来的风吹动,苏真缩了缩脖子,摸了摸已经有些长的白花花的胡子之后,才定睛往柜子内部看去。
“晃当”!
清脆的响声这一次是清晰地传来,苏真差点跳起来,只可惜身体太过于苍老不足以支持这样的高难度动作。
一把古旧的长剑掉落在她的面前。
它通体漆黑,剑柄之上刻着一行铭文:
“圣者当持愚者之剑。”
愚者千虑,尚有一得。
再苏真心中的惊骇还没有平复之前,那把长剑竟然在地上就那么直愣愣地站了起来。它直立在苏真的面前,还活蹦乱跳地跳了几下,转了一圈,像个醉酒的大汉一般,竟然开口了。
“这里是哪里,本大爷来啦哈哈哈!”
“那个怂包蛋在哪里,没想到吧!本大爷还活着,本大爷回来了!”
它围着苏真转了个圈,有些疑惑地“卧倒”在了地上。
“这个地方……好像不是真正的现世啊……哎呀呀,这可有点难办了,好不容易连接到现世,结果却陷入了轮回之中。”
“喂,小子,你是谁?”
它忽然问苏真,苏真愣了一下,指了指自己。
"对没错就是你就是你。"
苏真骤然反应过来,他直直地盯着那把剑,脑海之中忽然又一次浮现出梦里的场景来。
“他”的手上正是拿着这样的长剑。
面对着无尽的荒凉的他,机械一般的他,他……
"我是苏真。"他回答,“苏醒的苏,真实的真。”
“苏真,妙啊!”那把剑蹦起来老高,“苏真,老夫看你骨骼清奇,不如我收你为徒弟,传授你一套秘法,如何?”
……这种像江湖骗子一样的说辞。
苏真大着胆子,一把把这把黑色的长剑从地上拿起来,抖了两下之后,就把它搁在了一边的桌板上。
“喂!老匹夫你想干嘛?我警告你,我可是……”
苏真冷笑,狠狠地一锤剑身,制止了这把诡异长剑的话语。
“不管你是个啥,在爷爷我这里,就只配你乖乖待在这里!”
长剑似乎是被吓到了,一下子闭口不语起来。
苏真叹气,从包中掏出那些蔬菜和干粮,转过一个弯,右手边就是一个简陋的厨房,柴火稀稀拉拉地堆在那里。他划亮一根火柴。
听说那些皇城的人们,从来不用自己生火,只要按下一个开关,火焰就会自然燃起。
点亮铺在灶底的干草,上面的那些柴火也被相继的点燃,亮了起来,火舌舔着老旧的锅底,呲呲的声音在黑暗狭小的空间之中回荡。
长剑又一蹦一跳地进来了:“哎苏真你小子考不考虑啊?我可是有个大宝贝的……”
苏真已经不甚害怕这把长剑。
"再说话,我就把你当烧火棍用!"
"嘿你这没大没小的!"“烧火棍”怒吼。
不一会儿,香味就从房间之中飘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