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真带着长剑走进低矮的门扉。
长剑此时已经完全收敛了声息,只是插在苏真的裤脚之上就一动不动了。苏真四下张望,这个空间的装饰过于奇怪,让人觉得有种奇妙的违和感,
既不像是东方的形式,也不像是西方的风格……
地面是由黑白色的方格砖块构成的,苏真也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材料,只知道那种凉气一直从脚底板透过鞋底到达头顶,这个空间比较窄小,似乎是一个玄关的模样,尽头有着一扇相比之下比较大的门洞,苏真总觉得自己在哪里看过这种样式的门,但是一时间又是想不起来了。
“凯旋门……?”他喃喃。
台阶下放着一双鞋子,那双鞋子的样子也很奇怪,既不是东方的样式也不是西方的样式,整体上是布料制作的,但却显得十分有立体感。
鞋底上沾着泥巴,整双鞋似乎是被穿过多次,显得有些陈旧。
有人在用一双鞋奔波。
“运动鞋……?”他再度自言自语。
苏真皱眉,似乎疑惑与自己为什么要说出这样的话来,长剑在微微地颤抖着,苏真哑然失笑,都走到这里了,哪还有不走下去的道理?
走过细长的忽明忽暗的廊道,他仰望着之后的灯火。
那并不是属于他的灯火,而只是一种幻影罢。于是在流光溢彩之中,他抬脚走进空旷的殿堂。
太过于空旷的空间,苏浙这时候才注意到殿堂之中那些诡异的事物,浑身缠绕黑雾的巨兽正盘踞在巨大的棋子之上,那些棋子是他分外熟悉的棋子。
“象棋……?”苏真的脸色渐渐阴沉,不一会面色也扭曲了起来,他和漆黑的长剑被自动地分开,一人一剑的下方都升起巨大的棋子。
漆黑的愚者之剑是“车”,苏真是“兵”。
偏偏是个小兵。
“看来,我没有在找错人呢。”
轻柔空灵的声音从他的耳畔掠过,他却莫名觉得那声音有些冰冷沙哑,苏真一时间想不起自己是不是在哪里听见过这个声音,奇妙的熟悉感让他疑惑不解。
他应该从未见过这么有特色的人。
“我感觉这人的声音和你有点像啊。”长剑小声嘟囔。
“哪里像?”
"直觉上感觉像。"
漆黑的长剑用着自己的身躯戳着脚下巨大的棋子,它话语之中颇有些忐忑不安的出声了。苏真忽然抬头望着被黑雾笼罩的大厅,他高声发问:
“你是谁?”
黑色长剑一下子就炸了:‘什么‘你是谁?要说您!,‘您是谁?’!!没有礼貌的老头子——要是我在外界的话,你老早就被我制裁了!”
它正吵吵嚷嚷,一阵阴风吹过,刮的漆黑的长剑七倒八歪。它急忙识趣的闭上了它那张聒噪的嘴巴。
“我是谁?”依旧是那个空灵的声音,只不过下一秒空灵就荡然无存,变成了疯狂而又嘶哑的低吼:
“你竟然来到了这里,竟然不知道我是谁吗?”
苏真从那话语之中听出几分讥笑。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不管你是真的没有想起来还是假的——你来到了这里是毋庸置疑的事实。我也只不过是一段被人留下的讯息而已——”
黑雾在狂乱的扭动着它们虚幻的身躯,笼罩在苏真的身侧,于是棋子之上的巨兽们开始移动,它们想要扑倒苏真的身上,撕咬苏真的皮肉和灵魂。
苏真拿起黑色的长剑。
通体漆黑的长剑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激活一般,剑身变得明亮了起来。
苏真感受到了漆黑的长剑的颤抖。
它颤动着。
“你怎么会有灵力?!”愚者的剑显得分外惊讶,“这……”
它“看”着苏真。
“你难道是……”
它闭上了嘴,苏真感受着手中漆黑长剑的颤抖,忽然**就从心底流淌喷涌。那是掌握着权与力的感受,仿佛君临于顶点的**。
令人上瘾的**。
这难道就是那些人说的“被权术迷了心窍”?
苏真没来由的这么想。
于是他挥动剑柄,关节带动长剑旋转,长剑切开巨兽的毛皮,然后是肌肤,从它的下体透体而出。
“你是从轮回之外来的人!”
于是,空间再度变化起来,巨大的齿轮声音轰然传播。
大厅似乎变化成了巨大的游戏盘,等待着挑战者的来临。
苏真抬起头,迷茫的神色变化了一点点。
“只要从游戏中获胜……就能知道一切吗?”
于是,这是必定获胜的游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