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少年无畏的说着离经叛道的话。苏真维持着白骨的模样，并没有接上他的话语。
“你的意思是，善行不是必须的吗？”过了好久，苏真才如此回答。
“那就要看你自己的理解啦。”少年朝他眨了眨葡萄灰色的眼睛，然后就化作一堆光点消失了踪迹，“我只不过是代表了过去的‘你自己’的观点，真正做决定的，还是现在的你自己——”
“吴夜已经是十恶不赦之人，他的手上沾染无数的鲜血——没有人可以赦免他的罪过。每一个无法进入涅槃城的人都葬身在吴夜的手中。”
苏真听着少年最后的话语，最后下了结论：
“但是，他还有可能性啊。”
他轻声说。
……
血肉渐渐地复原，苏真恢复了佝偻的老者模样。
虚拟的必胜游戏已经结束。
“老头子，你和他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愚者之剑依旧是一副疑惑的模样、“神神叨叨的，都不知道你们在搞什么——那家伙是谁啊？”
“你不可能是冠者，但是你和冠者肯定有关系……”长剑胡乱分析着。
苏真还是没有理会他，转身向着门外走去。
他从那一片黑暗之中苏醒过来，他的眼前是神色焦急的吴夜，苏真的脸皮抽了抽——
杀死吴夜，就能脱离这个虚假的世界，轮回创世主掌控的国土，并不是什么适合多留的地方。深渊尊者似乎这一次也参与进了涅槃城的事件之中，事情渐渐地变得复杂了起来，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那个和他在利维坦见面的大叔是晴空草原方面的间谍——识破这个技能终于还是起到了一点用处。
镜千影和愚公，深渊尊者，以及晴空草原。
真是麻烦的事情啊。
“师傅，您可是昏迷了三天三夜啊，”吴夜叹气，话语之中的担忧一清二楚，他身边的吴命飘荡群青色的头发，走过来扯住了苏真的袖子。
临时居住地的门帘忽然被掀起了吗，有人走了进来。
“我是来通知吴夜阁下的，斗棋即将开始了——只要赢过这一盘，你就能获得向一直以来的第一名挑战的机会。”
一直以来的第一名。
苏真叹气，他已经明白过来，漆黑的愚者之剑说的话的意义是什么——斗棋将是苏真的末路。
站在苏真的路上的是失败。
最后他将面对的是轮回创世主的投影。
——一位冠者的投影。
每个人都将在轮回之中不断地经受失败，轮回的创世主从这一切之中获得能量，从而维护自己身为冠者的位格。
失败是不可避免的，除非打败注定的“失败”。
那个名叫祭司的家伙就是苏真注定的“失败”。
“除了杀死你之外的其他方法——就是打败那一位所谓的祭司……”
“偏偏是叫做祭司吗？”
他轻声。
祭司不仅仅是一种职业的称呼，更是一种从远古流传下来的流派。东方皇帝身边的祭司、辋，以及面前这一位……
下棋的祭司。
作为祭司，比起一般的至高铁律所有者来说都的话，总是会多出一些手段来。
这就是所谓的“传承”。
他说的话被身边的吴命听在耳朵里，女孩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但是再下一刻，她的双眼就又恢复无神的模样。
“我能打败你啊。”
他低声道。
哪怕是用着这种苍老的身躯，我也能够打败你。
此时，吴夜已经踏上斗棋的战场。
他的面前，是笑眯眯的叶四。
“吴夜小弟，你可要小心了哦——我虽然水平没有苏真兄那么高，但是我的风格是你从未见过的东西。”
“你觉得，你能打败我妈？”
吴夜只是沉下眼眸，并没有理会叶四的激将。
“你难道见到我在这里很惊讶吗？”叶四说，他的有些花白的眉毛高高的挑起，看上去十分的夸张，“我又不只是带弟子来这里玩的。”
“要是苏真兄弟不行的话，那么就由我来打败他。”
老人脸上显示出绝不认输的表情。
明明是衰老的样子，吴夜却没有来由的从他的身上感受到压迫感。他勉强抬头看着面前的老人，忽然觉得自己是在仰望一堵不可逾越的墙。
两人坐在棋盘之前。
吴夜的手握上棋子，回忆起之前师傅的指导，他似乎是又再安心了一点。
于是他抬起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