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陷入彻底的疯狂状态。
这句话并非是谁要去歪曲事实,也并非是旁人下的定义,而是货真价实存在于每一个人面前的事实、
祖龙的血脉提纯到一定程度,就会变成让任何人都足矣疯狂的东西。
想要去侵略,想要去占有,想要撕碎面前的一切的狂乱,疾风狂岚,脑子里的东西多的几乎要满溢出来。
在祖龙的思绪之中,祖龙本身就是凌驾于万物之上的存在,祖龙生来就是血脉的上游,是力量的发源地,于是万物就应当俯首,尽皆臣服于祖龙。
而祖龙本身作为古老的冠者,作为初生代的祖龙确实也有那个能力去承受世间万物的臣服。
、但是别的人不行。
——妄想动用过分祖龙权能的人无一不是陷入疯狂,没有人能把他们从自欺欺人的深渊拯救出来。
此时的镜柯的身上已经布满红色的纹路,赤红色的纹路就像是拥有生命一般搏动着,似乎独立于镜柯拥有了生命力。
就连那头黑色的长发也被染成血红色,身体已经不能承受更多的血脉的力量,于是它满溢出来,在身体上泼洒的到处都是,肆意地喷涌的血脉就像是火山之中的岩浆,什么东西都无法压抑它的流动。
“你看啊,绝望之皇,这朵烟花是多么的美妙。”
少年继续咀嚼着黑龙的双眼,他脸上玩世不恭的笑容一直没有消退,他身边的老人看着现世之中的景象,眉头紧锁。
”也许比起我来说……你才是更加适合‘绝望’这个称号的人。”老人缓缓地说道,“祖龙的血脉不管怎样来说都会让那个少年走向毁灭,但是做这种事情有什么意义吗?那种存在只不过是我们两个都可以随手碾死的存在罢了。”
少年看了看身边的绝望之皇,
“是吗?可是你在笑哦。”
“是吗?”老人轻描淡写地反问,然而这两个简单的字眼之中,第一个“是”尚且还是属于人类范畴的正常音调,“吗”字已经扭曲成了并不是人类可以分辨的噪音。
少年转过头去,身边的老人已经消失不见,留下的只有蠕动的肉块之上,虚空之中密密麻麻满布的嘴巴。
一开一合的嘴巴。
“所以说,别在我身边把本体放出来啊。”
那个肉块并没有听到少年的话一般吃吃的笑了。
………
与此同时,涅槃城之中被点燃了。无形的涅槃之火正在煅烧着成众人的灵魂,火焰不会放走一个人,它们忠实的把守涅槃城市的界限,绝对不会吐出肚子之中的任何一个灵魂。
涅槃城的器灵在哭泣着,吴命在哭泣着,她的本体就位于神庙的正中央,但是她可悲的发现,自己根本诶有办法去操控城市之中的东西,器灵只能听命与主人,吴命除了哭泣之外什么都干不了。
镜千影已经离那里很近了,过不了多久,她又会失去自由机会,变成另一个人的傀儡。
作为器灵,只是容器之中的恸哭罢了。
恸哭什么都改变不了,只不过是能增强一点涅槃城的威力罢了,她无法改变涅槃城。
“没有权力”。
愚公长达百年的布局,在冠者的眼中只不过是可以随意改变的笑话。
吴命看见了神庙门口的那个男人,白色长发背生蜈蚣百足的怪异人类,她只是安静地流着眼泪,几个村民扑向镜千影,都被那些密密麻麻的红线切割成块,被烈火焚烧殆尽。
“你也是吗,你也是吗……被愿望所困扰……被欲望所束缚,愚公爷爷说的是对的,我们……“
“我们也许从来就没有机会达到愿望的终点,但是我们努力过……”
愚公曾经如此对她说过。
但是……
“但是真的会甘心吗?真的会吗?付出了那么多那么多……什么都没有得到。”
“世界需要有人胜利有人败北,小姑娘。”镜千影的嘴角扯出微笑。
“我们都被命运注定。”
“但是谁说……命运不能被利用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