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结束，鲁特与少女前往少女租住的房屋，少女有东西要托付给鲁特。
鲁特的心情有些激动。
除了幼年时，与城主家的女儿有过玩过一阵，进过城主女儿的房间外，女生这两个字，就与他没什么缘分了。现在有机会再回味一下，同时少女还要托付给自己什么，高兴些也是合理的。
推开门进入内部，鲁特的幻想瞬间破灭。
没有理想中的粉色梦幻空间，只有普通的木床木桌，以及一些武器。
少女随手提起一个箭袋扔给鲁特，又抄起复合弓，双手按在鲁特胸前。
“这是干什么？”
——我无法同时带两种武器。
少女写完，拿着巨剑在自己背后比划两下。巨剑与她的腰肢同宽，剑身带柄则比她更高。
再带一把武器，确实有些为难她了。
“明天我帮你带弓就好？”
少女点头，又写下。
——再把剑带上，我觉得有用。
“明白。”
“鲁特，还有这位小姐，能否占用你们一些时间。”格尔曼会长突然出现在这间房间外。
“我来做一笔交易。”
少女冲到门前，拦住准备入门的格尔曼。
——我们之间还有交易可做？
“当然有。”格尔曼一顿，“请在这次讨伐战里，保护这群冒险者。我愿意交付两百万。”
——你有事情瞒着我。
“我会向你坦白。”
——坦白什么？
“有关这次行动中，你想知道的一切。”
到了这一步，少女决定让步了，让格尔曼进屋商谈。
“由于资料太多，我先说下我的判断。魔物狼王被更为强大的存在操控着。”
“……”
少女低头沉思起来。
“还有这事儿？”
鲁特被吓到，猛得拍了一下桌子，将两人的目光吸引过去。见他们一并看了过来，鲁特又不好意思地搔两下脸颊。
“别这样看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
“……”
两人很快无视掉鲁特，恢复刚开始时的严肃气氛。
——你给的条件很有诱惑力，但我不能同意。
“为什么？”
——敌人的来源。
——风之城的竞争者 魔族 神子帝国
少女笔停了一阵，这才写下最后一个内容。
——死神。
——你认为可能有哪些？
“帝国不可能。”格尔曼很快否定这个答案，“城邦联合与帝国之间，必定有一场决出人类最强国家的战争，但不会是现在。”
“现在，人类面对魔族，只是勉强划出一道国境线，并全力守住它。”
“帝国怎么控制王级魔物也是问题，他们是崇尚神明与勇者的国家，城邦联合则推崇技术，就算有这项能力，应当也是我们先摸索出来。而如果是新来的勇者，帝国更没必要在这种时候暴露出来。”
“帝国不会，竞争者更不可能。如果对手需要发展，派些强盗沿途打劫，让风之城失去商业支柱就好。而且，王级魔物狼无法破坏风之城的城壁防护。这点我可以做保证。”
“最大的可能就是魔族，但我不清楚魔族究竟做了什么，这里面也许有什么秘密。”
“至于死神……”
死神……
以一人之力，在这片大陆之上，打出人类的战力巅峰……
“我无法理解她的思维方式。”格尔曼觉得有些失言，惭愧一笑，“别说理解了，有关她的资料，截止今天，我只有两本小时候看腻了的，有关死神的童话。”
——确实。
——论外的存在。
格尔曼回头一问：“你见过吗？”
少女轻轻点头。
——她很怪，不像人类。
“我知道。毕竟是从人类诞生之初活到今天的，真正的地上神明。”
——所以，也有可能是她。
“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少女笔压得重了些，笔杆在她手中咯咯作响。
——直觉。
——我不想、不能、没有能力与她作战。
——那样的话，我会死。
空气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鲁特突然开口：“你们聊完了吗？我腿都快坐麻了。放过我吧，我只是一个打工的，一个月就两三千块钱，本来我再苦、再累也觉得没啥，但看着你们随便聊聊，就是一笔几百万的生意，我的心突然好痛啊。”
“看你们俩这半天，我就知道又得加钱了，我真的看不下去了，感觉自己的人生都快没意义了，求求你们放过我吧，至少让我出个门再聊行吗？”
说完，还一脸委屈地蜷在少女床上，试图寻找一丝少女的香味，抚慰受伤的心。
“咳咳。”格尔曼打破尴尬说，“那这样，再加一条，如果背后真是死神的话，你可以随时放弃，雇佣金不需返还给我，其他内容不变。”
——可以。
“明天作战动员时，你可以去冒险者公会取走合同。”
临走前，格尔曼看着缩成团状的鲁特，面带微笑，眉目慈祥。
像是关爱沙雕的眼神。
见会长走了，鲁特这才慢悠悠从床上爬起，挺直腰板，长舒一口气。
“呼……”
随后一脸嫌弃的表情。
“我最痛恨的就是这种人了，说话不看场合的，张口闭口几百万，风之城这破餐馆公会什么时候这么富了？最关键的，每个月就给我两千？两千？跟两百万比比？天大的差距！”
他趴在窗户边上看着太阳，表情变得狰狞，一指指向太阳高声说道: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我要这天——”
一股蛮力将鲁特拉回屋里。鲁特没有防备，拉回没有站稳，一屁股坐在地上。
一张纸压在他的脸上。
——成功的话分你一万，别再闹了！
鲁特别过头：“……我不是这样的人。”
——两万。
“你把我当什么……”
——五万。
他旋即单手撑地，寻速爬起，握紧少女的手。
“请允许我为你打工！”
少女看着自己白皙干净的手被鲁特握着，沾上一层地面的尘埃。
忍着打人的想法，连推带瞪地送走鲁特之后，少女坐在自己床前，看着窗外那愉快的背影，不由得陷入思考。
如果这种邋遢样子，也能算作奇迹的话……
那奇迹还是去死吧。
……
带着明日作战需要的弓箭走出租屋几步，确认不会被人看到后，鲁特拐入一旁的巷子里，在一处拐角处迅速蹲下，右手按压额头，表情变得扭曲。
头痛，非常痛，像是钢钉打入颅骨。鲁特有些恼火，先前从未有过这种情况。
“MD，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试图回忆原因，这导致他的脑袋变得更痛，不自觉的双手抱住头部。
从初遇少女，回到城中第一次头疼到现在，这种痛感愈发剧烈，频次也高了起来。
放弃思考，放空身体一阵，疼痛感逐渐减轻，鲁特擦去额头冷汗，再度长舒气。
“现在根本坐不住了，一坐下脑子就会乱想。”
“去跑一会吧。”
事因谁起，由谁解决。
五万只是先前的精神损失费，如果她不能解决自己的头痛问题的话。
那鲁特这辈子就准备吃软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