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店门后，时间已经是九点多了，偌大的城市已被五彩霓虹染满浮华，不住闪烁的广告让人出神，迎面吹来的凉风让我稍微冷静了些。
“那么直接回去吗？”我看了看一旁的洛熙，想到了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化，掌心冒出些许的汗珠，事情是不是进展的太过于顺利了呢？还是说有情人终成眷属。
不过怎么样都好吧，就如她所说的那样，只要喜欢就够了，这么一想我自己也还真的是个单纯的人。
“嗯，回去吧，我还是喜欢待在家里多一点。”她点了点头，大概是手机已经玩到没电了，她有了迫切回归的意愿。
“走另外一条路吧，从河岸回去。”我得到同意后，开始带她往外围的河岸走去，这里算是市区比较偏的地方，很少有过往的车辆，行人也不多，很适合散心。
需要牵手吗？走着的时候脑里突然就浮现了这些疑问，我在纠结着，几次和她对上视线，又默默移开，始终都没有说出口，或许真正需要时间来适应这种关系的人，是我才对。
“小月想要说什么吗？”她的脚步稍微地放缓了点，随意地踢起地面上的小石头，把他们从路上踢到了河里，以此为乐。
“啊，我，”我被她的发问弄得不知所措，大概是心思被她看穿有些心虚，“我在想我们，算是情侣了吧？哈哈，真是有点意想不到。”
“？”她似乎并不懂我的意思，“应该算是在交往吧，就和平常的情侣一样。”
“说实话，我真的没有想过会有这一天，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并不是在做梦。”她微低下头笑了，“如果是做梦的话，那小月的梦里只会有让人悲伤的剧本。”
“这是什么意思啦，”我有些无奈地说道，但是她说的或许也是对的，一个人的时候，我还是有些太矫情了。
“一切故事的结局都是悲剧，如果不是那就是你没看到最后。”她幽幽地说出了奇怪的话，看着我的反应，然后像是恶作剧一样坏笑着，“这是你说的。”
“哦，那确实是，”我耸耸肩，“其实我想告诉你一些琐碎的事情，你就当做是听听无能男友的黑历史好了。”
她没有作声，大概是点头了吧。
“我在你走后几年里做的一些奇怪的事情，一开始或许我觉得我是没事的，就是平时少了一个说话的人，认真地回想起来，我和你说的话似乎也不多吧，应该说是待在一起。”
“嗯，大概是。”她也试着回忆了一下，“躲在楼梯底，或者是躲在楼顶，每当不想在家里的时候，就会这样。”
“我好像从来没有问过你原因吧，你走后我也大致猜了些，那时候就像是什么丢失了一样，没有寻找的途径，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在为什么而焦虑。”我有些感慨地叹了口气，“我在小区楼下找到了你写的字句，我是个后知后觉的人，看到你说喜欢我后，我才察觉到我自己到底在做什么，才知道那些奇怪的感觉来自于哪里。”
“或许是呢。”
她似乎没有什么想法，有时候我真的想她多和我聊聊关于她的事情，即使就是今天早饭吃了什么也好，但她就是一个没有表达欲的人，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会不会像我一样为了一些事情失落，难过，写下一堆哲学散文一样的词句，想过一死了之的日子。
“你说的那些，是不是小鬼写的东西，其实都是我写的，也是我自己擦掉的。”我停了下来了，在树荫下看向了她，“在你走的那年，我写的是，我也喜欢你。”
“那挺好的。”或许她也感觉到气氛并不是特别舒心，她说话也变得有些慌张起来，终究还是比较难懂。
“然后那份喜欢被两年的等待磨成了利刃，一直留在我的心脏里。”
“我也想早点回来的，但是......”
“但是没有，”我事实上并不是在责怪她，“然后我写的第二句是，你还好吗？我现在很不好。那个时间里我大概是和千泠住在一起了，我们之间发生了很多事情，有的时候我甚至把她当成了你的替代品，大概这是不能被原谅的事情。”
“......”她沉默着，就像是在发呆一样，但我想她应该还有在听。
“又过了两年了，第三句话其实是，再见了。”说出来的时候，我自己鼻子有些发酸，写下那句话的心情没有得到记载，但是还被神经好好地保存着，稍加刺激便能重现。
“其实不久前我才将他们抹去，想着这一切就这样结束了才对。”
“但是你回来了，就像是遗失在角落的玩具那样回到了我的世界里，我想着，是不是我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喜欢了呢？”我笑着摇了摇头，“原来我一直都没有变成熟，还是一样的幼稚，还是在喜欢着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