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还有件事情忘记和你说了……”
就在我为那个声音甜美的新手教程,或者说平行时机的另一个我就此消失不见而惋惜的时候,那个声音却又突然响了起来,吓了我一跳。
“你这么突然出现很吓人的诶,你不是洗洗睡了么?”
“只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忘记告诉你了,你现在的身体可能并不适合受到阳光的直射,虽然不至于当场化成飞灰但果然还是不怎么舒服的,这点变化还需要你注意一下。”
不能晒太阳?那不就和吸血鬼一样么,等等?吸血鬼?
突然有了种不好的猜想,我下意识地用舌头舔了舔牙齿,果不其然,犬齿似乎有点太尖了些,远远超过虎牙伤丁的范畴了……
这不科学啊。
“你不是魔王吗,怎么又成吸血鬼了?”
“魔王是职业,吸血鬼是种族,貌似不是什么值得困惑的事情吧?”那声音理直气壮地说着,一时间我竟找不到什么反驳的理由“大概就是这些吧,这次我真的休息了,好好努力吧,另一个我。”
说完,我脑内的声音在一次安静了下来,也不知道是彻底消失了还是会在未来的某一时刻再诈尸一次。
不过没了打扰,我也就能将注意力再次放到台阶之下的那位黑甲骑士上了。
很多时候单单凭借色调就可以轻易地判断出一个人的阵营了,正派的圣骑士们哪个出场不是穿着一身银白色铠甲身披圣光脚踏祥云的。再看看这个从头黑到尾,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杀气的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嘛!
既然不是好人,那就肯定是我的部下没错了。
想到这里,我觉得我可以试试之前那个声音对我说的建议了,所谓要搞好关系的部下指的不就是这种吗?
别的先不说,单单是他能够亲身与会而不是投影一个虚影随意说几句应付一下这点,就代表着满满的诚心与敬意。而且和之前那些牛鬼蛇神们比起来,也就他看上去最像个人了。
虽然看看那消瘦的身形和印象中黑暗骑士高大魁梧的形象差的实在有些大,战斗力看上去也很成问题的样子,但这些小事都不是重点,因为一视同仁与有教无类自古以来都是伟大魔王的准则。
所谓路线不对力量越大越反动,有什么能比一颗忠心更重要的?这才是我需要的王佐之才!
那人依旧一言不发,我也只好沉默以对——虽说他的我的部下,可如果他不自报家门的话我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称呼他,就更别提拉近关系了。
于是他死死盯着我,我也只好故作镇定回望着他从盔甲间隙里露出的酒红色的双眸,终于还是我的虚张声势略胜一筹,眼前的人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你的真身的确令我很震惊不假,可你还要继续像这样沉默下去吗?”
出乎我意料的是,伴随着他手中利刃出鞘的声音,那副纯黑色盔甲之中传出的竟然是一阵清丽的女声,只不过听她的声音似乎也明显是刚从惊讶中缓过来一样。
至于为什么拔剑……emmm,听说古代的骑士接受君主册封的时候都是些带佩剑的。果然我还是很适合这个职位的嘛,我还什么都没说她就已经开始要表忠心了,这都是威严!
我自顾自地就找出了最为合适的解释,只是看着那明晃晃的泛着寒光的剑刃,心里不免还是有些发虚。
等等,手持利器,仰面视君?难不成意欲行刺!?
“那个……你的忠心我收到了,可携带管制刀具好危险的,咱能放下来好好聊天吗?”
“你是想说我手中的圣剑对你无效,顺便拉拢我是吗?”
“???”
关于她说的话我一头雾水,不过在得知那位骑士的真实性别之后,我再望向她的目光中却不由生出一丝怜悯与残念:这就是所谓的为了节约盔甲用料就算男性盔甲穿上去也没有一点问题吗?难不成这个小姐姐是个平胸?
大概是察觉到了我的目光也说不定,那人再次开口时语气中已然带上了些许怒气。
“魔王!你那副目光,呵,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怜悯我的弱小吗!”
“我没……等等!魔王!?在这里?”
在听她口中说出魔王二字后,我也没心思去想其他的了,整个身体在神奇的脑补的作用下再次紧张了起来——在一般的故事里面,能被尊称为魔王可都是那种杀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头的凶残角色啊,推倒我这么一个身娇体柔的小萝莉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难不成我就是那个童话里经常被抓走的可怜角色,而她就是前来救我脱离苦海的骑士?
觉得三言两语之间就已经将眼前的情况了然于胸的我小心翼翼地四处张望着,想要看看这传说中的可怕角色到底隐蔽在何处。可遗憾的是,我张望了半天,也没有在大殿里察觉到除了我和她之外的第三人。
一定是我的道行不够吧?不行,既然如此,等下一定要抱住这个小姐姐的大腿保全性命才是!
“魔王,我已经站在你面前了,你却还是这么的目中无人,你的骄傲与自大迟早会葬送你的。”
对面的小姐姐的怒气似乎更盛了些?而且这怒气宣泄的对象,似乎就是无辜的我来着?
我?魔王?这还真是个天大的误会!
虽然这职位听起来中二气息满满,可我现在有几斤几两我自己最清楚了。如果真连我这身体素质都混上了魔王宝座,那堂堂魔族不是药丸而是乙烷啊!要当魔王的话起码也要长得像之前那几个那样才对。
正当我想为自己辩解几句的时候,我的脑海里却如同走马灯一般闪过了这半个小时里所发生的一切,我这才终于意识到那个刚刚才被我接受的可怕现实:我就是那个魔王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