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拉贝尔看了看重新被锁起来的书房,又看了看幸理。
幸理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在意。
在她们出来不久之后执事就回来了,时间比预计得提前了不少。而且人家一点都不生气地又把书房锁了起来,毫不在意地对恰好在客厅里的几人微微笑了笑。
那时候,在执事背过身之后,米拉贝尔也看了眼幸理,想看看她有没有和自己相同的心虚,结果看到的却是幸理看执事的极其难以描述的眼神。
是说……执事有问题吗?米拉贝尔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当时幸理表现出了怀疑与戒备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感觉,但总之幸理比她聪明,她也就小心点执事好了。
格瑞丝回来时,米拉贝尔纠结了片刻,还是去弱弱地打了个招呼,然后被格瑞丝一脸什么都没发生般的完美笑容回应了。
米拉贝尔因为也算目击者,而且选择了没有告诉任何人当晚是泽森面无表情地将格瑞丝推下楼梯的,这让她在见到格瑞丝后有点没底气;另一个原因是格瑞丝那晚确实奇怪得很,甚至有点可怕……所以现在也是有点怕她。
……幸理这么聪明,为什么这件事完全没问过呢?
米拉贝尔发呆,直到幸理在她眼前挥了挥手:“我叫你好几次了。”
“啊,啊抱歉!”米拉贝尔慌慌忙忙地扭过头去看对方,还被吓得往上蹿了蹿。
“没关系。我只是想问问怀白去哪了。”
“唔,刚才还看到了……是不是在二楼去别人房间玩了?刚才在走廊上看见的她,但好像她没下楼啊。”
“是吗。等你见到她后让她来我屋一下吧,我先回房间休息会儿。”幸理看起确实有些疲惫了,镜片后的眼睛好像都有点睁不开。
米拉贝尔痛快地答应下来:“嗯,好的!”
但是,当米拉贝尔看见怀白从二楼某个房间出来后,她就跑过去转达了幸理的意思,没想到的是怀白轻轻地摇了摇头:“不。”
“诶?”
“我不去。”怀白抬头,清晰却空灵的眼瞳直接地看着米拉贝尔的双眼。
米拉贝尔被意料之外的拒绝弄得愣了一下,然后就只是呆呆地目送怀白转身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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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理看着自己房间里的卡片,安安静静。
不久前,在她从书房中出来,之后在客厅喝了一杯水才回自己的房间,那时候卡片就已经在她的桌子上安安静静地躺着了。
同样是别着一小束花的精美卡片,上面也写着奇怪的句子。和那次在大厅看到的主办者给格瑞丝写的那一张差不多的风格。
那她是第二个接到这个卡片的吗?不,说不定有人收到了但没有说而已。虽然不知道这种事怎么会有隐瞒的必要,但……自己再观望一阵吧。
另她感到不妙的并不是突然间收到卡片,而是卡片出现在她的房间的桌子上。她明明上了锁的。
有全套钥匙的是执事,而那时他还没有回来。
那么,剩下的人里——有主办者?
还是说还有其他的秘密房间,主办者在那里观察着她们?可这也太傻了,既然主办者真的在这里,为什么不直接出现,有什么理由委屈兮兮地躲在密室里?
卡片上的花她认得出来,是蓟花的干花。
……无聊的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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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时间终于来临,沙伊陪着泽森一起去餐厅,与这个组队形式大同小异的是,天冬也是如此陪着纤果来的。
纤果她一脸困惑与受宠若惊。
上午,天冬刚得知纤果有得厌食症的可能性时,本来想尽快核实下,但上楼的过程中她慢慢冷静下来。在某种程度上说,这件事就是属于个人隐私的。她最好不要问……除了去得知状况外,她还有其他能做的事。
于是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虽然看起来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多管闲事啊……
纤果不清楚为什么天冬突然这么接近自己,但人家一看就不是什么不善的理由,再加上天冬走路时似乎有点摇,所以她想了想后挽住了对方唯一的手。
天冬稍微吃了一惊。
泽森这边就完全没有牵手。
无论是泽森还是沙伊似乎都很不习惯这种动作的样子,虽说这也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泽森虽然对于格瑞丝有点怂,但其实没有夸张到需要护送的地步。即便如此,在晚饭前沙伊还是主动地敲开了人家的门。
当然沙伊一般都是顺路就叫上泽森的,但这次之所以特别地比作“护送”,是因为沙伊她相当严肃的神色。
“……”
泽森看她那么严肃都不知道要不要聊天,看对方无比专注最后泽森还是选了噤声。所以边走边发呆之中泽森想起不久前,沙伊来她房间说是要和她聊聊天。
那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敲门那时泽森和千萤聊得正欢,以这个破门的隔音程度,沙伊是能听到房间里仿佛自言自语的说话声的……
嘛,她能接受是最好不过的。泽森在羞怯的同时也松了口气。
终于到了餐厅,那时格瑞丝已经就座。
远远地,泽森就看到人家向自己微笑。泽森很想回应过去,奈何嘴角异常僵硬。
她是准备晚饭后就道歉的,或者说是好好谈谈……格瑞丝还有收集血液的念想的话,泽森觉得自己还是顺便把以后的份也给道歉完算了……
格瑞丝朝她眨眨眼睛。
虽然不是很确定,不过,这该不会是说……之后要单独去找她吗?
泽森无语了。她先看了眼也注意到的沙伊,心想,格瑞丝大小姐为什么觉得她会读懂她的眼神啊。
她没注意到沙伊往这边望了过来,暗灰色的眼里带着探寻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