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思思眼睛往左一瞥,姬妤原本明媚的容颜此时布满阴云,柳眉倒竖,浑身散着一股子冷气,在往右一看,谢庭洋长身玉立,眉目疏朗,任谁看了都要赞一声潇洒风流。
“妤妤,你这是怎么哩,有人惹你嘛?”邵思思话是对着姬妤说的,但是一双眼睛却紧紧盯着谢庭洋。
姬妤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咬牙切齿道,“没事,回来的路上让一头猪拱了一下。”
“啊,让猪拱了,拱哪了啊,有没有伤到。”邵思思一听,收回了视线,焦急的询问。
姬妤一愣,这傻妮子竟然信了,她微微张开红唇,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解释,最后恼羞成怒,“没事,那头猪我迟早给它宰了吃肉。”
姬妤说罢,也不理会站着的两人,转身上了楼。
“谢将军,妤妤真被猪拱了吗,真是的,谁家的猪,也不看好了。”邵思思转过头好奇的看向解庭洋。
解庭洋眼神古怪,伸出右手,大拇指不自觉的在中食指上磨了磨,左手放在下巴处,“不可说,不可说。”说完也转身离开了。
邵思思一人站在原地向左看看,又向右瞅瞅,秀眉紧锁,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两人大有问题!
姬妤关上房门,坐到桌旁,回想起之前的一幕,各种复杂的情绪纷涌而至,心中乱成一团,她倒了杯茶水,不管不顾拿起来就喝。
“噗,哈,烫,烫烫。”姬妤小脸涨得通红,伸出粉嫩的香舌哈着气,说起来也奇怪,之前受了那么重的伤,她也没留一滴眼泪,现在只是舌头被烫了下,一泓清水就已经波光潋滟,似落不落,惹人怜惜。
姬妤心中烦闷之气更重,忍不住轻踹了一下桌子,结果一个踉跄没站稳,身子向后倒去,慌忙间她伸出手扶住桌子。
姬妤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力道稍稍大了些,手上的冻疮疼的她脸色发白,眼泪不受控制的滴落下来。
“混蛋,混蛋,解庭洋,你混蛋。”姬妤任由眼泪掉落,也不敢用手去擦,沙的慌,她要开始蛮不讲理了,打算全部赖在那个人身上。
“道貌岸然,衣冠禽兽。”姬妤一边对着红肿的小手吹着气,嘴里也不闲着,发泄着自己的脾气。
“什么禽兽啊,还在想那头猪哩?”邵思思刚推开房门进来,就听见姬妤正在碎碎念。
“啊,没,没事,你怎么不敲门啊。”姬妤被吓得一激灵,抬起小脸,埋怨的看了一眼邵思思。
“呵,我敲了好几下哩,呀,你怎么哭哩。”邵思思看见姬妤狼狈的样子,快步走到桌前,把手中的小木箱放下。
姬妤有些尴尬,她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在小姑娘面前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没事,刚才,不小心扯到伤口了。”姬妤有点心虚道。
“怎么不小心一点,我去请大夫过来。”邵思思埋怨了一声,起身就要离开。
“哎,不用,都是小问题,已经好了。”姬妤伸出手拉扯了下邵思思,随即脸色一变,泪水又开始打转。
“哦,忘了你手上有伤,快,把药上哩。”邵思思急忙打开木盒,拿出里面的瓷瓶。
“你怎么知道我手受伤了。”姬妤刚一开口,就后悔了,知道这事的就两人,答案显而易见。
“是解将军拿的药,让我给你送来,你可要好好谢谢人家哩。”邵思思接过姬妤红肿的小手,有些心疼的摸了一下,对方微不可查的缩了下,又缓缓放松。
“我又没有让他帮忙,是他自己乐意。”姬妤将头撇到一旁,不自然道。
“人家可不欠你的,这是礼数。”邵思思好气又好笑,手中药粉倒得多了点,疼的姬妤又吸了口凉气。
“哎,你,少倒点。”姬妤颤着声音道。
“很疼吧,忍忍就过去哩。”邵思思闻言手中动作更加轻柔。
姬妤也好奇自己究竟怎么了,警惕心变弱了不说,还老是范一些低级错误,跟原来的自己一点也不像。
姬妤想到这里,一种巨大的恐慌笼罩了她,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发抖,背后被冷汗濡湿。
“妤妤,怎么哩,是伤口又疼了吗?”邵思思将手中瓷瓶放在桌上,站起身把住姬妤的肩膀,眼神中充满担忧。
姬妤眼神空洞,一个又一个问题涌现出来,她真的是姬润吗,或者说她是单媛媛,还是,一个拥有姬润和单媛媛记忆的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