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妤睡觉极轻,她睁开双眼,身体往后扭动了下,莹白的脸颊升起一抹红霞,被褥里一只小手正在她的腰间作怪。
姬妤直起身子,将作妖的小手挪开,脑袋往右一撇,带着丝不满看向妖怪的主人。
邵思思躺在姬妤身旁,秀发如云,被褥被她脚蹬得远了些,露出几分莹白,晃得姬妤眼晕。
“挺有料啊。”姬妤喉头蠕动了下,鬼使神差的,竟然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
“失心疯了?”姬妤浑身激灵一下,从被褥里伸手拉紧胸前亵衣,然后转过头,恶狠狠瞪了一眼邵思思,最后无奈将被褥往上拉了拉,盖住了那一抹春色。
内心莫名的燥意,让姬妤口干舌燥,她将被褥轻轻拉开,干冷的空气接触她皮肤的一瞬间,光滑的胳膊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缩了缩脖子,又伸手拢了拢亵衣。
姬妤穿戴好鞋袜,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待眼睛适应黑暗后,她就着丝丝缕缕的月光走到桌前。
姬妤伸手拿过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水,清凉的液体流进喉咙,让她燥热的心冷却下来,她回头看向在床上熟睡的邵思思,摇了摇头,没想到,第一次与人同床共枕是这种情况,也是,哪有可能为她一个丫鬟单独开个房间,姬妤内心自嘲一下。
姬妤起身走到窗边,夜里风大,窗户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娇嫩光滑,哪有半分棱角。
燕国皇室血脉,就在她这一代断绝了,也许,她该留下个孩子?姬妤脑海里刚闪过这个念头,还没等她细想,脑袋就如拨浪鼓般摇了起来。
姬润,你睡傻了吗?先不提这个身体本就不是自己的,再说,孩子谁来生,你吗?脑海里零零碎碎的闪过一些景象,一股无法言喻的恶心感从心头涌出,她右手抓紧左手胳膊,疼痛感传来,让她松了口气。
“咚咚。”姬妤一下子警惕下来,她抬头看向屋顶,细碎的声音传来,有人?!
姬妤内心迅速冷静下来,她不动声色地走到床边,推搡了两下邵思思。
“唔,嗯。”邵思思迷迷糊糊睁开双眼,不等开口,就被人一把捂住了嘴巴。
邵思思挣扎了几下,耳边一阵暖风传来,“别出声,屋顶有人。”
邵思思听到姬妤的声音,心里安定了许多,她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情况,姬妤便松了手。
“你待着别乱动,我去看看情况。”姬妤拿起屏风旁的衣服,胡乱的往身上一套,就走到了窗边。
“别,你身上还有伤哩。”邵思思急忙开口,可姬妤快她一步,已经推开窗户,整个人如一只燕子般,跳了出去。
“哎呀。”邵思思内心焦虑,起身下地,走到窗边往下一看,那还有姬妤的影子。
姬妤如同一只猿猴,灵活地翻到屋顶上,她压低身体,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双腿,吃了上次的亏,她并不托大,情况不妙,就立刻跑路。
屋顶上铺着一层银装,姬妤借着月光打量着眼前的不速之客,一身夜行衣,还带着一个斗笠,整个人与夜色融为一体。
黑衣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弄得发懵,自己在这等人,突然一个身穿裘衣,留着齐肩短发,相貌如月下仙子般的少女翻了上来,正在,与他对峙?
两人一动不动,唯有白色的水汽从彼此口鼻中呼出,证明对方并不是一块木头。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就在此时,有人打破了僵局。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又一个人参加了进来,谢庭洋翻到屋顶,看到眼前这一幕,眉毛上挑。
“将军。”黑衣人如获大赦,双手抱拳朝谢庭洋行了个礼。
姬妤身体也放松下来,明白眼前的人应该是王府密探一类的,不由感到无趣,瞥了一眼屋顶的两人,内心深处诽谤着,有什么事白天不能说,穿成这样晚上爬别人家屋顶,雍王可真是好兴趣。
姬妤一双秋水双眸仿佛会说话般,看得黑衣人和谢庭洋浑身不自在。
“哼。”姬妤冷哼一声,不在管这两人,翻身跳下了屋顶。
谢庭洋摸了摸鼻头,眼神带着丝无奈,这丫头,大晚上不睡觉吗?
“将军。”黑衣人也回过神来,几步走到谢庭洋身边,递给对方一封书信。
“金州有消息了?”谢庭洋眉头一挑,他们一般都是用王府专门训练的飞鸽通信,像这样暗探亲自过来,是少之又少的。
“消息走漏,金州的据点被连根拔起,这是最后传来的消息。”黑衣人语气沉重。
谢庭洋眼神微缩,金州据点被拔,是对雍王府情报网的沉重打击,可更严重的,却不是这个问题。
“王府里,有内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