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什么……”
拉尔沉默着，低下脑袋盯着前方的土地。
卡尔纳不知道拉尔在想什么，不过拉尔没有回答，她只好往后躺下，看看夜晚的星空。
“你知道人类的世界是怎样的吗……”
过了不知道多久，拉尔终于有了反应，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
“你指哪方面，在我还经常活动的时候，人类可是很弱小的。”
卡尔纳重新坐起来，她对于拉尔为什么要炼制这种药剂十分好奇。
“就是性别啊，你知道两种性别的人类，地位有什么区别么。”
“性别……这一点我倒是没了解过，我甚至没正眼看过人类男性。”
“那我直接给你说明吧，在人类社会中，或多或少都会有这样的情况，女人的地位比男人低很多，甚至有的人认为女人不应该拥有某些东西。”
拉尔的情绪有些低落。
“嗯，这倒是有些奇特，巨龙族通常是母龙地位比较高的，因为生育率太低了，为了繁……”
“我的妻子海伦娜·梅尔仑丝，以一个女性的身份继承了已故祖父的世袭爵位。”
卡尔纳的回答还没说完，拉尔的话打断了她，她干脆也没有继续说下去，静下来聆听着拉尔的述说。
“但是那些固执的贵族们认为，女性不能继承世袭爵位……否则未来她的孩子，将有可能成为双爵位的贵族。”
在拉尔以前生活的国家里，世袭爵位制度，就是具有血缘的子女可以继承父母和祖辈的爵位、领地。
但如果一个女人继承了世袭爵位，未来她嫁给一个同样拥有世袭爵位的男人，他们如果只有一个孩子，这个孩子就可以继承双爵位、双领地。
这是绝大多数贵族所不能接受的，或许出于一种嫉妒心理。
“那些无耻的贵族们挑衅我的爱人，还不停在她领地内给她制造困难……”
“甚至当着国王的面污蔑我的爱人，最后提出了与她决斗，以贵族的身份……”
“她和我一样都是药剂师，不熟练魔法，也不熟练战技，可贵族身份的决斗又是不能拒绝的……”
说到这里，拉尔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直接说出了后来的事情。
“在那之后，我就开始研究这些药水，你问我制造这些药水是为了什么，那我就告诉你了……”
“只要所有人类都变成女性，就没有男女地位的不平等了。”
……
“好烫！”
第二天，天刚亮的时候，诺心的惨叫声惊醒了沉睡中的拉尔。
睁开眼睛一开，拉尔发现自己躺在变回巨龙的卡尔纳背上，靠着卡尔纳的翅膀。
而一旁的诺心似乎被什么东西烫到，左边的翅膀有一块地方红红的，正委屈地站在一旁吹着自己的翅膀。
一晚上过去，卡尔纳和诺心身上的药水早就过期了。
“小心看样子是被烫到了……”
同样被吵醒的卡尔纳看着地面的痕迹。
那瓶散发高温的药水，如果直接接触的话，是十分危险的，拉尔用它将卡尔纳唤醒的时候，卡尔纳都感觉到一点灼痛。
而诺心，似乎因为卡尔纳变回巨龙的原因，从石头上被挤下去，毕竟这块石头并不能让两头巨龙趴着，哪怕巨龙已经特意变小很多。
而药水就倒在石头边缘，并且不会被土地吸收，诺心沉睡中一不小心翅膀就碰了一下，过了一会就烫伤了。
“先抹一下吧。”
看着诺心委屈地吹着自己的翅膀，希望能缓解疼痛，拉尔只好拿出一瓶治疗药水，帮诺心涂在翅膀上。
治疗药水是针对人类制造的，所以对诺心的效果有限，但也缓解了诺心的疼痛，只是翅膀表面的毛发已经掉落了，短时间内长不出来。
“不疼了，但是翅膀变得好难看……”
发现翅膀上少了一块毛，诺心十分不情愿的样子。
“那小心你把昨天的药水喝了吧，变成人类就没事了。”
在诺心一脸不情愿的时候，卡尔纳突然提议了一下。
可惜现在卡尔纳是巨龙的模样，不然脸上肯定得带着猥琐的笑容。
“……”
诺心沉默了一下，在四周看了一下，从石头旁边找到了那瓶药水。
“嘿嘿嘿~”
卡尔纳也发现了这瓶药水，随着它的笑声，药水从地面飘了起来，飘到诺心面前。
诺心知道这是卡尔纳的力量。
如果卡尔纳正在受到药效影响，诺心可能会尝试拒绝，但现在诺心拒绝不了，只好任由那瓶药水从头上淋下来。
随着白光，诺心又变回了小女孩的模样，受伤的翅膀自然也是看不见了。
“我建议你也用一下。”
站在卡尔纳背上的拉尔，为了避免卡尔纳又对诺心做出什么不好的举动，直接拿起一瓶倒在卡尔纳背上。
“哇，你这人怎么这个样子……”
卡尔纳郁闷着，随后变成了小女孩的模样。
知道卡尔纳无法继续支撑自己的拉尔，连忙从卡尔纳背上跳下来。
“走吧，继续出发。”
“别忘了你昨晚答应我的。”
两人变回小女孩后，拉尔向卡尔纳提醒了一声，然后拉着那边郁闷的诺心沿着大路走下去。
如果不走快点的话，冰风城那边的消息先传到下一个城镇，拉尔她就有一点麻烦了，那些对巨龙感兴趣的人会缠着她的。
“好的，不过得再过一个月啊，现在时间还不够！”
卡尔纳连忙追上了拉尔和诺心。
“不过这段时间里，你想要鳞片随便跟我说。”
卡尔纳拍着平平无奇的胸口承诺着。
“说起来又有点冷了……”
没有那药水散发的温度，卡尔纳和诺心又感觉到寒冷了。
……
雪诺城，离冰风城较近的一座大城镇，处在帝国境内比较安全的地方，附近很少遇到魔兽出没。
相比冰风城是大量佣兵聚集的地方，雪诺城的居民基本都是平民和商人，冰风城出产的魔兽皮毛也通常都在这里交易。
在帝国境内，较大的城镇进入是需要缴入城费的，好在这对拉尔来说不是问题，她的治疗药水能轻松卖出高价。
“这几瓶药水你们拿着，千万不要在城里变回巨龙，否则到时候帝国的军队会围剿过来的。”
城内没人注意的角落里，拉尔将最后的六瓶药水交给卡尔纳和诺心。
“嘁，人类而已，来再多都没用的。”
卡尔纳毫不在意地拿着药水，自己留了四瓶，另外两瓶交给了诺心。
可能是实力，也可能因为诺心是白龙。
总之药水的效果，对卡尔纳只有四十分钟，对诺心却有两个小时。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