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这饼干味道不错嘛。乔治你不是喜欢下午茶吗，要不要学习一下，回去就可以自己做着吃了。”
“提督你变成猫之后连味觉都变了吗？这就是饼干的味道就是普通以上那么一点点，根本达不到我的要求。再说，这是人家店里自己卖的，不可能教给外人的。”
“你说你是舰娘，他们肯定愿意教。”
“你是不是忘了我们舰娘是不能与普通人有直接联系的，必须有提督在场我们才可以进行交易、购物、交流等。”
“那些无主舰娘和流浪舰娘呢，她们也没提督，日常补给什么的怎么办。”
“舰娘是有自己的骄傲的，除提督外是不会主动接近外人的，就算是别的提督也不会，你更不要说那些失去提督或者一直不愿意找提督的舰娘了，她们根本不可能来普通人这边的。”
“这样啊，长知识了。”
“提督你在学校真的有好好学习？我很担心你能不能顺利毕业。”
“反正只需要在学校待两年就可以毕业，到时候答案自然揭晓。”元把剩下的饼干推给旁边的母猫，“我吃完了，走吧。”
“这只小猫怎么办。”
“带走。”
“我们等下是要上战场的，不是逛街，带个宠物是想干嘛。”
“丢到你们的舰装空间里面就行。反正你们打架的时候不开别的舰装，刚好也给奥斯卡找个伴。俾斯麦你的意见呢？”
“我没问题。”
“那就这么定了，暂时先让它跟着我，过会儿出发的时候把它丢进去。”
“也只能这样咯。”
元跳到地面，小母猫“喵”了一下也跟着它跳下桌子。
“不用你们抱我。刚吃完饭，活动一下身子。出发。”
……
“嗯~”小猫元舒服地伸个懒腰，“不得不说，这个季节的E市是真的舒服呀，有点想来 这边买个房子。”
“钱多烧得慌，到时候把我和猫姐那栋房子收拾一下，反正你来也只是游玩。”
“海军总部发给你们的房子，你们敢私吞？”
“哼。他们那几个内陆的训练场不都是找我们帮忙造的吗，收他点利息怎么了。”
“人又不是没给你钱。”
“反正我和猫姐姐要什么他们管不着，只是挂个名在那，想走随时可以走。”
“有时候真的觉得你们舰娘反而是最邪恶的存在。”
“这点我不否认，相反我很赞同提督你这样说。外界把我们舰娘形容成天使和最美好的存在真是可笑。我们舰娘眼里只有提督，提督是怎么样的我们就是怎么样的，哪分什么好坏。要谢还是感谢我们舰娘的提督没有把矛头指向他们这些普通人吧。”
“就是因为这样，提督的选拔越来越严格。以前那些提督，就算是最初的那一批英雄级别的，都被革职很多。你们不还亲手处理掉他们的舰娘了吗，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感受？”
“没有，与提督无关的事情我们没感觉。”乔治五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很平静，也很冷漠，和对待外人的时候的她一模一样。
“好歹也是你们的同类啊，就没有那么一丁点的同情？”
“有也就那么一丁点。但是提督，就像你们人类的刽子手处决那些罪犯一样，本身就是 犯了错的人，而且这是自己的职责，哪来什么的太多同情，把自己的提督保护好就是我们身为舰娘唯一的存在目的。”
“你越说越感觉你们舰娘的情感和认知好扭曲。”
“提督你要知道一个事实是，猫姐姐和我，我们这些看起来外貌非常成熟的舰娘，诞生的时候对这个世界也是一片空白，一无所知，我们所携带的记忆和情感都不是自己学到的，是天生就有的，而我们后天学习的对象只有提督一个。”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们的善恶观完全就是取决于自己那个身为人类的提督。那我就好奇了，你们作为我的舰娘，是怎么看待舰娘、深海、人类的？”
“提督的舰娘是亲人，其他舰娘是可有可无的同类，遇到了可以救，心情不好也不会去帮忙；人类仅仅只是人类，生死看他们自己；至于深海，或许是敌人吧。”
“或许？”
“长官您对深海的态度我们至今也没搞懂，只知道有些时候要斩杀深海，有时候任由深海做什么都不需要管，全看我们自己的想法，这是为什么。”
“你们总说自己的唯一是提督，做什么都听提督的，那你们自己呢？就算是人类的小孩，他们被父母养大，也会因为想法的不同与父母争吵，你们从来没这样过。”
“提督你在说什么奇怪的话。人类是人类，我们是舰娘，本质上就不一样的啊。你说要我们按自己想的来，那么在我们看来，遵守提督的规则就是一切，我们确实是按照自己的意志来的，人类的小孩怎么成长跟我们没任何关系。”
“停停停，我有点被绕晕了，让我捋一捋。你的意思，你们听我的指导去拥有自己的想法，然后你们自己想的就是要听我的话，所以我没必要纠结这么多。”
“dei！”
“嘶！不行了，这越聊越哲学，就此打住，不然能绕一辈子。”
“都听你的。”
“哦，刚说完，就到了一个地方。”元走到一个小店那停下，伸出爪子指了指店门的左边，“还记得这里吗？”
“没印象。”
“你不知道正常，我问的俾斯麦。”
“是遇到平海②的地方，很怀念。”
“我说，两个平海都是平海，能不能不要这样对待人家。”
“那……小平海？”
“你这称谓跟谁学的……”
“偶尔会翻几眼北宅的漫画书，里面经常这样称呼小一点的妹妹。”
“俾斯麦你意外地很会玩呢。”
“？”
“哎呀扯远了扯远了。我还记得那天雨下得特别大，小平海就一个人蹲在那里，看见谁都不理，我就好奇去问她。”
“然后就被她攻击，还好我和声望冲上去按住她。”
“你们俩当时太紧张啦，那个时候你和声望连我都打不过，过度保护。”
“现在也打不过。”
“呵呵……”和这个人说话真累，北宅平时都是怎么过的，哦不对，她有本子和漫画，跟姐姐交流只需要眼神。
“那天真的好险，幸亏遇到小平海及时，不然她就深海化了。”
“深海化？现在小平海看上去很正常啊，没事还能卖卖萌，咋就差点变成深海了。”
“现在她的也有些地方不正常，你都没注意她除了俾斯麦、声望、逸仙之外，都不在你们面前换衣服吗？”
“这个倒没注意，仔细一想还真是。但话说回来，提督你是咋知道的。”
“诶～逸仙告诉我的，想不到吧，告不了状了，略略略。”
“呃……”
“……”
“喵……”
“咋回事？乔治你为啥不说话，还有俾斯麦你咋看起来有点紧张呢，连小猫你都往俾斯麦身后跑是干嘛？”
“提督～”温柔的女声从元的头顶传入耳朵。
“噫！”元僵硬地扭过头，摇摇爪子卖萌道：“好……好巧啊，逸仙你怎么也在这里呀~喵！”
逸仙轻轻抱起元，“因为我再不来，就要从乔治那边收到一堆小报告，会十分影响我处理提督留下来的一堆文件呢。”
“你这速度也太快了吧，乔治今天早上才给你打的电话呀。”
“怎么？提督不想见到我？还有，乔治早就发消息要我来了。”
“啥？！”元怒视乔治五世，“你坑我！”
“好了好了，提督别生气了，乔治也是为你好。”逸仙用娴熟的手法抚摸着元的脑袋，后者舒服得发出一阵“呼噜”声。
“乔治你也别笑，说过好多次要对提督尊敬点，拿出点你在威尔士她们面前的正经劲儿来，别吊儿郎当的。猫你也是，也不看着她点。”
刚来的逸仙对着三人就是一顿数落、教导，俨然一副管家婆的姿态，语句和情绪拿捏的熟练程度令人感叹。一旁的小猫见没啥危险，快步跑到逸仙脚边使劲蹭。
“呀，好可爱的小猫，和提督好像。”
“是吧，我也这样觉得，提督还不认。”
“他一直这样，死鸭子嘴硬。话说你们刚刚在聊什么，我看乔治还挺惊讶的样子。”
“是这样的。”元解释道。
……
“哦～！是小平海的事情啊。当时确实很紧急呢，那孩子明明痛成那样还强忍着，带回来的时候都失去意识了。”
“带回来过？那我为什么还是不知道这事？”
“当时我带着俾斯麦、逸仙、声望到这边处理事情，逸仙在临时住处待命，总共只有我们五个，你肯定不知道。”
“所以小平海的深海化到底怎么回事。”
“这事挺复杂的，究其原因还是出在人类和我们这儿。乔治你现在这个等级或多或少也触摸到深海和舰娘的那一层隔膜了吧？”
“有点模糊，但确实摸到了。”
“当时带上我的，人类总共拥有的满级舰娘不超过五十，乔治你们那时只能简单处理一些中危海域的战斗，但逸仙她们已经是被誉为人类的希望了。”
“这跟问题出在我们这儿有啥关系？”
“逸仙她们摸到那一层比你要早得多，人类海军那边也是第一时间就了解到这一信息，但很快就压了下来，毕竟这事关舰娘在大众中的形象地位。我们肯定是无所谓的，保守秘密就保守秘密呗，可是……”
“可是人类高层那儿出现了一些很不老实的家伙。”逸仙补充道。
“联合政府严格规定舰娘不许参与进任何国家、家族、党派的争斗，但如果是堕入深海却拥有自我意识的舰娘呢？她们既不是深海也不是舰娘，是不是就不归海军管了？”
“这……”
“当时有能力培养提督或者有财力拉拢提督的都是些各国代表性的家族，他们心里想的是什么连普通人都能猜个大概。”
“那他们就拿自己的舰娘做实验？”
“自己的舰娘？呵！”元冷笑一声，“我说过，联合政府那边要瞒，但又不能得罪各大家族，能让他们双方都满意的方法是什么？”
“……”
“没有提督的流浪舰娘，失去提督的无主舰娘，是最佳的选择。”
“啧。无主舰娘还好说，她们本就精神脆弱，流浪舰娘怎么办，她们本身就没有提督这一精神支柱，怎么让她们堕落？”
“那就选择姐妹舰啊，没有提督，那自己的姐妹舰就是依靠，破坏这一依靠照样能让她们精神崩坏。”
“提督，是残酷的破坏。”逸仙垂下眼眸低声说道。
“残酷。呵。”此时的元没法看出表情，但乔治五世能通过精神链接清楚感受到他现在处于愤怒爆发的边缘，“确实非常残酷。”
“你知道当时小平海经历了什么？她亲眼看着自己的姐姐，宁海，被深海一点点蚕食，然后深海化失败，被连续不断的炮击击沉，眼睁睁地看着姐姐从这个世界消失，不！留！痕！迹！”
“因为要隐瞒。”俾斯麦的声音很冷。
“那群人类！”乔治五世咬牙切齿道。
“你以为这就完了？”
“什！”
“连我都不得不佩服，有的时候人类坏起来，真的能让你怀疑他们是属于人类这个种族吗？”元说到这儿都有些感叹，“他们一边对宁海做着实验，一边用最恶毒的语言敲击着平海的内心，同时也偷偷让平海感染深海。”
“艹！”乔治五世终于控制不住愤怒了，“我现在就去杀了那群崽种！”
“乔治！回来！”元命令道。
“提督！”乔治五世红着眼看向元，“他们对小宁海做了这种事情！”
元走到乔治五世的面前，轻声说道：“不用去了，都解决了。”
“诶？”
“当时我知道这件事，第一时间赶过来，把那群人全杀了，那是逸仙她们第一次杀人。”
“很爽。”
“很爽。”
“被拉去做实验的其他舰娘呢？”
“实验失败，全部变成了不伦不类的怪物，也全杀了。”
“所以才说当时真的很及时，发现小平海。”逸仙说道：“她的意识已经坚持不住了，估计提督再晚遇到一分钟，也是悲惨的结果。”
“小平海她真的很坚强，她用愤怒强行抑制住了深海化的速度。可以肯定，是仇恨救了她。很讽刺吧，对舰娘最不利的、最容易让舰娘深海化的情感，反而帮助舰娘阻止了深海化。”
“唉。”千言万语，“现在小平海没事就好。”
元走到三位舰娘面前。
“现在，我再问你们一遍之前的问题，你们的回答是什么？”
（我咋还没写到我想写的地方呢，mmp，抱歉又水了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