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六二年九月十四日凌晨。
就在弗雷德率领一众士兵冲入纳塔鲁纳斯之时。南方联盟的总统帅——邵巴特将军,正因此而在娜露塔斯河的营帐中庆祝。
“真是的,下次我可是要上战场啊!”
在营帐中,邵巴特喝着清水嚼着素饼,如此说着。自己可不像前一位统帅菲尔多那般,无视战争期间严禁饮酒的条令。
而且,原本就在战场中成长的自己,如今只能坐在营帐中。以什么“坐镇联军”的名义,这让邵巴特感到十分不舒服。
“将军,你可是我们的希望啊。“
一脸谄媚回答他的,是身边的侍从。他一边说着,一边为邵巴特斟水。
“啊,说是这么说。”
邵巴特稍有失望的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右腿。那是几天前在这里的战斗中,被那个马利茨刺伤的。随军的医生诊断,应该是脚筋被刺断了,也就是说,自己的这个右脚,要一只跛着了。
“将军!”
就在邵巴特稍有伤感之际,帐外的侍卫将他打回现实之中。
“怎么了?”
“国王派来了信使。”
“哦?”
邵巴特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虽然里面装的只是清水。他在侍从的帮助下站起了身,稍稍整理了下衣装。毕竟国王派来的使者,也等同于国王亲自到来,不能有一丝的马虎。
“邵巴特?”
说话的,是刚刚进入营帐的使者。他身穿与战场格格不入的淡黄色衣装,腰带等地方还用最能显示尊贵的金色点缀。此外,手中还捧着一个锦盒。
“菲尔多呢?”
“使者有所不知。”
邵巴特跛着脚走到使者身旁,伸出手指向旁边的座位,示意他先坐下。
“菲尔多将军战死了,由我暂时代替他管理军务。”
“哦?”
刚刚坐下的使者挑了挑眉,环顾军营四周,才接着说下去。
“没差了,等我回去说几句,以后就让你坐这个位置吧。”
“多谢使者!”
邵巴特以军人的身姿向使者敬了一个礼,又对身旁的侍从使了个眼神。常年的侍奉经验让侍从立刻就明白了什么意思,于是拿出酒壶给使者斟了一杯酒。
“不急,我来是传告王上的旨意的。”
使者将手放在酒杯顶,示意现在不要再给他斟酒了。
“国王宣告,南方联盟立刻投降。”
“啊?”
刚刚准备在统帅席坐下的邵巴特听到这个消息,差点跌坐在地面上。
“你没听错,立刻投降。”
“喂,咱们也算是老相识了。”
被侍从扶起来的邵巴特,一改之前顺从的嘴脸。甚至从身后拔出了挂在木柱上的长剑,指向坐在不远处的使者。
“你该不会是吃了纳塔鲁纳斯的粮了吧?”
言外之意,就是间谍。
使者自然明白这话的意思。要是在这个节节胜利的战场,率领联军所向披靡。突然在如今节骨眼上选择投降,自己也不会相信。
“你看这个。”
使者的脸色没有一丝惊慌,便打开了手中的锦盒。
“啊?”
锦盒打开的瞬间,从中飞出了几只还不足手掌大的淡金色蝴蝶。邵巴特的目光自然是被这蝴蝶吸引了去。
“新品种?以前没见过。不过!这和投降有什么关系!”
“看这里啊,邵巴特统帅。”
使者再次将锦盒递到邵巴特面前,看到里面东西的他不禁差点失色。
那是只有葛瑞森国王才能拥有的,自从建国之日起便代代流传的,镶有数百颗宝石的王冠。如果不是有什么特殊情况,国王绝不会让这个王冠离开王宫半步。因为就连国王,也只有在重要的祭祀场合才会带着它。
“我…不,我还是不信!”
邵巴特用手扶额,接着抬起头颅,闭上双眼静静地呼吸娜露塔斯河的空气,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有病吧!”
但还是没有成功,邵巴特对着使者——这个代表国王的人破口大骂。
“明明都要统一巴托亚了,投降个屁啊!你、还有只会在王宫吃喝玩乐的人一样,都有病吧!”
“将军。“
使者并没有因为邵巴特的发怒而吃惊,亦或是恐惧。
“我可以当作没有听见你刚刚的话,因为国家发生了什么,你也并不清楚。”
“啊?”
邵巴特将军满面疑惑,拿起了身旁的酒杯。
“给我倒酒。”
他如此对身旁的侍从说着。
此时的信使,也拿起了身旁的杯子,斟了一口水缓缓诉说着,夜晚在葛瑞森发生的一切。
“我不信!”
邵巴特如此怒吼着。
他怎么也无法相信这名使者的话。
“一个人突袭王宫,就杀了几乎所有的贵族?”
说到这里,邵巴特拿起了酒杯,将其中的果酒一饮而尽。如今他已经没有什么心思保持战场禁酒的习俗了,这是在面前的这名使者说出这件事的时候开始的。
“还有四艘飞空艇?有那个兵力为什么不去镇压这的袭击?”
“将军,这就是事实。”
使者不慌不忙地说出这句话,斟了一口水,接着说了下去。
“而且此时此景,听到这个消息的你,该如何做?”
使者稍稍抬起眼皮,看向倚靠在军事桌前的邵巴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