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回娘家,段芸清明显不像是除夕那天那样,那么感到有压力了。我母亲家里的亲戚个性都随便随便的,我太会像是父亲家里那些人一样在乎我的身份。
可能就是因为这样,才造就我母亲的个性……
明明是当红演员,放假只是穿着简单的棉衣棉裤,头上夹个鲨鱼夹,什么妆都没话就走出门了买东西了……因为这样还上了不少娱乐杂志的报导。甚至以前还住在老家时,过来的经纪人还拜托我「提醒妳妈注意外表」。
我母亲聂玄余的老家是在乡下,离我们在都市的家有很长的距离,为了准时,我们全家都早起,不过虽然大家都睡眠不足,我们的情绪依然亢奋,就是原因是赌博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根据我的推测,前往澳门的飞机上,应该会是相当吵杂。
就这样,我们从原本东西多到满出来的都市,来到什么都没有的乡下。
虽然每年都会一次,但感觉却还是特别。
要我生活在乡下我是不愿意的,但是在看惯容量超载的都市之后来到这里,感觉有一种「全部去除的一乾二净」的舒畅感……这点不错。
我外公外婆家是在我们来到乡下村里的最高点。
没错,在从村里入口进去之后的最里面一座小山丘上,外公外婆的房子就在那小山丘上。
为什么要住在那里呢?我以前有这样向我妈问过。
「谁知道,可能是你外公外婆很喜欢从高处用看蝼蚁般的眼神俯视下面的人吧。」当时,聂玄余跟高中时的我,这么说。
我不知道我这么说,算不算是有刻板眼光,我觉得我妈的说法严重影响到我对于应该是纯朴善良乡下人的看法,所以我内心是不相信这说法的。
我们将车停在山脚下,看着这边的停车阵仗,我们应该是最后几个到的。
接着爬了一小段,终于来到了目的地。
「喔呦呦呦呦呦,我们家的大明星到瞜。」其中一个亲戚……我不记得是谁了,他看到我们就喊道:「喂〜我们的玄余到家喽!」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一阵欢呼声响起。
「前不久才看到妳欸,在报纸上。」其中一个阿伯指着聂玄余笑说。
「妳啊,又穿睡衣出去逛街了。」另一个嚼着槟榔半秃的阿伯也说。
「下次是不是什么都不穿了啊,哈哈哈哈!」还有一个叼着烟的阿姨跟着大笑道。
每一年初二惯例,我妈聂玄余在回到家时,就要先接受一番数落「洗礼」。
「姊我才觉得奇怪勒,这种常有的事情还一直报,他们还真是不会无聊。」聂玄余哼哼的说:「是不是我下次打扮好出门,那些人看到我反而会问『妳谁啊』?」
「喔,有可能喔。」我其中一位亲戚阿姨道:「妳在演员成名之后,登上报纸,下面邻居还问我『这女的怎么和妳家玄余那么像』勒。妳看看,妳一打扮,谁都认不出妳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接着有一些带着酒气的中年大叔朝段震祥默默的靠过来。
「姊夫啊~」
「诶?」段震祥看到此状有些不知所措。
「姊夫喔~」其中一位平头大叔直接一手绕在段震祥肩上,指指其中一张麻将桌说:「缺你一个啊。」
顺带一提,聂玄余是她兄弟姊妹中,排行第一的那位,也就是大姊。
「你们那么早就在开桌了?」聂玄余这时表现出姊姊的风范,对他们斥责道:「午饭都还没有吃啊!」
「老姊,我认为这句话你最没资格说。」
「这种过早开局的风流可是您先开始的啊。」
「啊……」原本目的是要在我们这群小孩展现威严,却反而被打回来。聂玄余有些支吾的说:「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啦!」
「「「「「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啥**!长不大的屁孩!」聂玄余对他们比中指骂道。
我听到之后,吓的左右查看,要是这段话被写上杂志或报纸,可不是那种穿睡衣逛街那种程度的事了。
那几个大人笑了一会儿,就不理会聂玄余,就去自己位置开始搓起麻将。而我妈聂玄余缩然刚才嘴上斥责了他们太早开赌,但没过几秒,她本人也加入了某一桌的赌局。
「啊啊啊,是芸洋姊姊!」
在大人离开之后,小孩们就冲了过来兴奋的喊着。
「呀呀呀〜一年不见好久不见馁〜」段芸洋迎面抱起其中一位小孩,说:「一年不见就已经长这么大了啊,我都快认不出你了……恩,你叫什么名字?」
「我的名字叫做张俊阳。」
什么快要认不出来……妳根本就连人都没有记住好吗?
「岩创哥哥,芸清姊姊。」又一名亲戚小孩像我们走来。
谁?不过好像有点映像。
见他从口袋中掏出一副对战卡排游戏牌组,说:「来决斗吧!」
「来吧。」站在一旁的段芸清不知什么时候也拿出一组,说。
这时候我才想起来,这个人是常拉着我和芸清玩这种游戏的小孩,不过我也不太应该,人家记我们的名字记那么清楚,我连他姓什么都不知道。
「恩……抱歉,我没带。」我抓抓头说。
「没关系的,兄长。」段芸清用认真的表情,又从背包拿出第二副说:「我这里有第二副,完整的。」
我记得这一副不太便宜,要组出完整的牌组至少都要上百甚至上千吗?我妹妹还真是有钱啊,谁给的啊?
不过既然有我可以玩的套排,我也跟着他们一起玩了……毕竟我对这游戏比较感兴趣。
一段时间之后……
「开饭喔喔喔!茵仔们!」外婆走出来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