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芸洋讲得十分激动，声音也吼的非常大声，而这就是我将谈话地点放在我的房间的原因。
我的房间与段芸清的房间相隔了我父母卧室以及浴室，确保声音太大，传给段芸清听见。
「付出代价，然后呢？」我听了段芸洋的打算之后，反问：「妳将每个欺负芸清的人都惩罚了一遍，让他们知道『这样就是招惹我妹妹的下场』，然后呢？」
「什么然后呢？让他们知道下场，他们才不会做出伤害清妹这样的事情。」段芸洋此时表情有些狰狞恐怖，彷佛在脑内想象着那些欺负段芸清的那些人，并且用各种方式折磨他们，说：「清妹从小到现在都很内向，不敢与人冲突，她遇到这种事情肯定选择隐忍，不反抗，想着说忍一忍，总有一天会过去……不，清妹，不！不会过去！那些畜生如果不给他们伤痛，他们就不会知道自己所作所为是否错误！」
我摇了摇头。
我完全不能同意她这么去做。
「妳这样，并不是在帮助清妹。」我相比段芸洋那情绪多样，我是没有任何波动，说：「妳只是在泄私愤。」
「没错，我泄私愤，我不管那些人是曾经是否拯救过世界的大英雄，只要他们敢欺负到我家人……清妹头上，那些人就该死。」段芸洋很理所当然地说：「但我同时也是在帮助清妹啊？我直接阻止他们欺负清妹的情况发生，让清妹在学校不会受苦……哎呀？难道说哥哥是在担心我下手不知轻重？安心啦，我的哥哥呀，我就是让他们所有人掉一掉San值而已……」
「妳是认真这样想吗？真的认为这样是在帮助？」我直接打断段芸洋后面那些无意义的话，说：「妳弄完那些人，让他们知道欺负芸清会有这样的下场……妳知道芸清还要待在那种地方吗？妳这样做妳觉得芸清之后能够在学校那种环境待得下去？」
段芸洋听了，停止说话，并且皱了一下眉头。
显然，她理解我说的。
「但是，总比现在坐在这里慢慢磨出一个不温不火的方案，让芸清继续受苦来的好。」段芸洋虽然说是理解我的意思，但还是站在己见，说：「无法变成像平常正常在学校那样，也没办法，但至少先阻止欺负事件。」
「嗯……」
其实，段芸洋的做法，如果用这样解释，其实也并非完全没有道理。
是啊，现在已经是最糟糕的状态了，基本等同于负数，即使改变为「零」，也不是说不好……而且重点是，刚才段芸洋跟段怡文还有段怡静所确认的那些糟糕的事情，好像都有发生。
但……
虽然心态有认同段芸洋的迹象，但却还是不想要接受。并非是因为为了反对段芸洋而反对，而是……
不太喜欢。
我不太喜欢让我妹妹段芸清，「只能」这样子。
但，要怎么做？
我记得段芸清国小国中，都还有很要好的朋友，甚至还会带回家里一起玩。要怎么帮助段芸清，回到那个时候？
要怎么……
「那个……创哥，芸洋姊。」
在我思考之际，在一旁听到现在的段怡静开口了。
「怎么了？」
「那个……就是啊……」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才我和段芸洋交谈的时在不愉快，于是有些怯怯的。
「没关系的，妳说出妳想说的。」我说。
「嗯……就是我想啊……」段怡静顿了一下之后，才说：「要不要这一次相信芸清姊一次？就让芸清姊刚才说的，自己去处理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