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我不明白段怡靜為何要突然提出這樣的想法。因為我從一開始就是為此拒絕的。
此時原本吵得算是激烈的我和段芸洋,立刻停止了話題,看向段怡靜那邊。
「那個……我在安撫芸清姊的時候,就一直在想,那時創哥跟芸清姊所說的話。」段怡靜說:「如果創哥和芸洋姊就這樣去做了,這樣芸清姊也不會高興,也沒有辦法完全解決事情……芸清姊也一直在說,她想要像創哥一樣,所以才想要一個人解決。」
「這事情已經談論過也有結果了,妳那時沒有再聽嗎?」我搖著頭說:「我也較芸清她說一說自己的做法,但妳也看到了吧?什麼都沒有提出來……」
「我覺得那時創哥實在是太兇了,嚇到了芸清姊。」段怡靜馬上補了一句。
這確實是。
我想起那時候的我,簡直是帶著火氣用吼的要求這件事情,段芸清是被嚇得哭了出來……
「但我也覺得,就算創哥是心平氣和地問芸清姊,我也覺得芸清姊不會回答。」段芸清說。
這我就不明白了。我問:「為什麼?」
「因為創哥妳會反對啊。」段怡靜回答。
「我……」我支吾了一下,說:「我至少也是會聽完芸清說的內容,我才決定……」
「但是芸清姊怕啊。」段怡靜似乎是由感而發似的,說道:「她不是擔心芸清姊想要做的事情妳答應不答應的機率,而是『萬一創哥還是拒絕了』。」
「怡靜……」一旁的段怡文看著段怡靜說出這樣的話,說。
「有時候光是這一點,就會是不想要說出來給自己重要的人的原因。因為光是重要的人的反對,就會令自己失去了支撐。」雖然是在談段芸清的事情,但感覺段怡靜也同時是在說自己的事。她說:「創哥對於芸清姊來說就是重要的人。而芸清姊的理想就是能夠像創哥一樣厲害,同時也認為此時此刻的事情,對她來說就是成就理想的一個柵欄,芸清姊想要自己跨過去。如果創哥反對了,就好像自己的理想被否定一樣……這樣是很令人害怕的。」
「……」
我仔細咀嚼著段怡靜的話,並且理解……
我是不想要段芸清在受到傷害,所以急著想要現在立刻找出一個能夠解決的辦法,但其實也沒有好好思考過,段芸清對於自己這樣的遭遇是什麼看法,或許她並不是急著想要讓事情結束,而是想要自己親自解決事情,好跟我一樣……
跟我一樣……
明明我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妳覺得呢?」我轉頭看向段芸洋,問。
「我還是覺得應該要介入……應該說我只想要宰了那群霸凌畜生。」段芸洋堅持己見,但接下一句還是有了讓步:「不過如果現在表個決,我是願意做多數決定的結果,不會一意孤行。」
「嗯……」
說到這裡,其實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段怡靜說完,在場的人也都有決定。
最後,我們就依照了段怡靜的說法做法,然後離開了我的房間、下樓,並且我和段怡文與段怡靜兩兄妹沒有打算要留下來吃晚餐,準備離開。
「那個……如何了?」聶玄余沒有留下我們的意思,她比較關心段芸清的事情。
而這裡,我編造了一個說法。這說法是透過與段芸洋以及段怡文、段怡靜討論出來的,告訴聶玄余的說法。
「不用擔心芸清。」我說:「芸清可以一個人解決的,媽妳也不要在提起這件事情了。」
「……真的嗎?可是……」
「妳相信她一次吧。」這一句話似乎也是在對我自己說:「芸清已經長大了。」
「……好吧……」聶玄余也看了看其他三人,說:「既然你們都這麼說了……」
「嗯,就這樣。」說完,我走向玄關,一邊穿鞋子一邊說:「我現在在怡文怡靜回家,他們晚餐已經說好要在家裡吃。我也就不留下了。」
「好……」聶玄余還是一臉想要多問一下有關段芸清事情的表情,但最後還是造著我們說的,沒有多提這件事情。最後聶玄余只說一句:「回去小心一點,別開的太快。」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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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樣真得好嗎?」
在我們的房間裡,我的哥哥坐在自己的床上,向我詢問。
我闔上英文課本,在我自己的床上換個坐姿,但並沒有說什麼。
「要是之後芸清姊姊還是像上次一樣被關廁所那樣的對待,那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我沒有什麼放在這問題上的心思隨意回答:「再救吧。誰叫我們叫了老師也沒有什麼效果……或許芸清姊是真的有自己的辦法,畢竟對此,她也是下定了決心。」
「你……到現在還不認同創哥原本的做法嗎?」我哥哥問。
「當然,我覺得太強硬了。這樣也不是芸清姊想要的。」
我以身體還在床上的狀態,很極限的將放在我書桌旁的書包拉過來,然後把英文課本放進書包裡,說:「雖然我不同意那做法,但要是你打算往這方面去做,我是不會阻止的。哥哥你這個在校的學弟去做,總比在校外的創哥和芸洋姊強硬介入,我覺得比較好一點……但我還是支持讓芸清姊自己試試。」
我哥哥聽了之後,微微低頭思考著,不久之後下達結論:「還是算了。」
「咦?」我意外他竟然放棄的那麼乾脆。
「這是一直以來的經驗。」我的哥哥他側身一躺,以背對我的狀態說:「要是一件事情不是我們兩個一起去做的話,最後都不會有什麼完美的結果。」
「呵呵。」我笑說:「也是。」
剛才我哥哥那聽似我們倆感情好到有如情侶的言論,這並非表示著我們兩個感情很好。
事實上我討厭哥哥討厭的要死,該死的!最討厭了!
我討厭他的臉和我長的一樣,討厭他的想法總是和我一樣,討厭做法總是和我一樣,討厭總是我們能夠在沒有任何暗號的情況下做出互利的行動……我想我的哥哥對我也是如此討厭。
所以我們到現在都已經是高中生了,也依然如小時候一樣睡同一間房間,這當然也非我們感情很好,只是在做許多事可以比較方便罷了。當然,身為女生的我也有一些不方便之處,但一直以來我的哥哥給予的尊重很足夠,所以並沒有特別大的困擾。
「那妳覺得創哥真的會什麼都不做嗎?」我的哥哥又問:「創哥對芸清姊可是好的不得了,雖說今天談好,不會又受不了出手嗎?」
「我哪知道?」我下床走到設置在房門旁的電燈,說:「或許會一個人拿一把大砍刀衝進學校把那些霸凌芸清姊姊的罪歸禍首血祭吧?」
「創哥又不是芸洋姊。」
「我胡猜的。」我手放在電燈開關上,問:「你還要幹嘛嗎?我要關燈了喔。」
「喔。」
之後,我將房間燈光關了,然後摸黑躺回床上,因為有一點疲累,沒幾分鐘我就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