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工作拜託給孫思燕之後,就立刻離開了公司,又一次的飆回老家。
在敲門之後接受聶玄余的應門,我快步走了進去,便看到客廳裡,除了段芸清以外,其他家族成員全到齊。
段芸洋、聶玄余坐在同一條長沙發上,而我的父親段震祥則是坐在單人沙發上,表情神色與往常個性溫和的他完全相反,較為嚴肅,表現出世俗認知父親「嚴」的那一面。
他們都不講話,似乎是要在我坐下之後,會議才要開始。
我將包包隨意放置,然後坐在客廳僅存沒人坐的沙發,問:「怎麼了嗎?芸清人呢?」
「她現在人在她的房間內。」段芸洋說:「而現在的狀況就是這樣。」
「?」
在我表露疑惑之時,聶玄余解釋:「芸清她從昨天……就把自己關在房間內,我們怎麼叫都不肯再出來。」
接著,聶玄余就開始對我說了事情為什麼發生。
就在昨天,段芸清回到家中,就立刻回了房間。這情況和平常差不多,所以人在家的聶玄余並沒有覺得奇怪。
直到段芸清下來吃晚飯時,聶玄余眼尖從她瀏海縫隙發現到傷口。早知道段芸清最近在學校狀況的段芸清立刻問怎麼回事,結果沒有想到問一問段芸清沒有回答,反倒是被最後一根稻草壓垮般的駱駝哭了起來,之後連晚餐都不吃了,直接回房間了。
而今天和昨天一樣,一直關在房間,連學校也請了假,一直在房間裡。
「我都會不斷去她房間敲門,或者把午餐晚餐的送過去,確認他是否有無做出什麼想不開的事情……」
果然,我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雖然早有心裡準備,但實際受到的衝擊還是有些承受不住。
早知道就該做什麼……但又不知道該怎麼做……
「我明天會去學校,處理這事情。」段震祥沉聲說:「我會找出校方、放任這情況的班導,還有對芸清作出這種事情的學生和家長,要他們給個交代,要不然我會給他們好看。」
「我跟你說好幾遍了,爸爸,這個樣子對於芸清是沒有任何好處的。」
「芸洋,我知道你們瞞著我這件事情的時候,我已經很忍耐了。」段震祥皺眉道:「而現在我知道了又不讓我去做,是什麼意思?」
總是希望家庭氣氛是輕鬆愉快的人,突然成為將氣氛變僵硬的人,反而感覺比嚴肅的人所做的還要嚴肅。
段芸洋面對來自父親給的壓力,絲毫都沒有退縮,道:「爸你身為政府官員,介入這件事情很容易鬧到,鬧大就會引來媒體,我國小的事情你應該已經有經驗了……要是這樣的話會給芸清貼上標籤,讓芸清以後可能都要孤單一人下去。而且爸你可能會被說你在耍高官大權……」
「要是權力連這事都不能用,那我要這權力幹什麼?」段震祥說。
這句話讓段芸洋停止說下去,她不知道怎麼回答。段震祥繼續說:「不過……芸洋你說的其實挺有道理的。我得明白,我和你們媽媽帶給芸清的家庭環境很與眾不同,要是個性太過於那個的高中生,可能會相當排斥芸清。」
「但雖然話是這麼講……但現在芸清已經變成這樣了,都已經從學校帶著傷回家了,所以已經到不能不處理的地步。」
接著我們陷入沉默。
而這場討論我只有一開始的問問題之外就沒有再說過話了。
「要不……轉學吧。」段震祥打破沉默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