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学……
直接让她离开那个没办法待的环境吗……
「这或许可以……」聂玄余说。
「只能这样了……」段芸洋叹气说。
除了我以外的其他人纷纷支持这意见。
这或许就是最好的办法,只要让她离开那失败环境,到了一处全新的地方重新开始,然后以先前发生的事情为教训,应该就不会再发生现在这种事情。
但这样不就像是……
「那么,就这么决定吧……」
「等一下。」
段震祥见大多数人都同意,正準备下这次会议的结论时,我赶紧制止。
「怎么了?岩创?」
「我觉得……还是再想其他办法吧。」我说。
「喔,哥哥,你有什么好办法吗?」似乎一直期待着我说话的段芸洋问。
「现在应该已经没有其他办法才对吧?」段震祥说。
全家人目光转向我这,有一股莫名压迫向我袭来。
「我没有办法……」段岩创说:「但我觉得……转学这办法不太行。」
要是就这么转走的话……那她不就跟我高中的时候,那名被班级核心驱逐在外,最后沦落为一名悲哀的败者,然后落魄的离开。
这种极其悲哀的结果还要再重演一次吗?而且还是发生在我的妹妹上?
「现在已经没有任何时间可以给我们慢慢想办法了喔。」段芸洋说。
「我明白情况……」
「你知道这么久都没有想出什么办法,现在怎么可能想得出?」
「我知道……」
「这样下去只会让芸清越来越痛苦……」
「我知道!」
我最后忍耐不住地奋力嘶吼,聂玄余被这一突然吓得抖了一下,不再说下去。
我花了一点时间冷静之后,有些愧疚地对聂玄余说:「对不起……」
「没……没关系啦,哈哈……是我不好。」聂玄余干笑的说。
之后所有人又再度没有说话,并不是在各自思考方案,而是不知道该怎么进行下去这场会议。
「我去芸清那里看看。」我说。
虽然可能会被拒绝会面。
「……转学的事情我也会跟她说。」我最后补充。
「哈啊……也好。」聂玄余说:「毕竟她跟岩创还是比较好的……」
我在看其他人对于我这个决定没有什么意见之后,我便起身,独自一人走上楼,对着紧闭的房门敲两下。
「……嗯?」
声音不大,但我还是听到房间内里有反应。於是我说:「是我。」
之后里头有一段时间没有动静。
毕竟上次我对她那样,她不会开也是很正常的……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房门喀擦一声地打了开来。
「芸清……」
她穿着睡衣,凌乱的黑色长发,整体比上次看到还要憔悴。
是谁那么狠心……
是谁让她变成这个样子的……
再看到她这个样子的我,在内心对那群欺负她而我没有见过面的人不停射出名为恨意的箭……现在不是想这的时候。
「……谈谈吧。」
「恩……」
於是我便走了进去,但与上礼拜的模式不同,这次她是坐在床上,而我坐在她的书桌椅上。
但是我们双方虽然都就定位,却没有人开口。
……要说什么?
「昨天的事我听说了?」、「妳还好吗?」还是跟她说转学的事?感觉好像都不太对……
啊,道歉。
上次毕竟太过强硬了,那部份我也有错的地方。
「芸清,上礼拜我……」
「对不起。」
结果段芸清抢鲜的道歉,这打断让我摸不著头绪,问:「为……为什么妳要道歉?」
「上礼拜……是我太自不量力。」段芸清眼泪从眼睛溢出,说:「明明兄长要提供协助……我却那么自大地拒绝,结果自己把事情搞成这样,都是我的错……」
「这……为什么要这么说呢?这明明不是你的错啊?」
没错,这整件事有段芸清自身的原因,但绝对不该是她的错。
是的话就奇怪了。
我伸出手,把它盖住额头的浏海拨开,看那贴着OK蹦的地方,而段芸清见我此举并没有制止,只是紧闭双眼。虽然看不出来,但与她接触的我知道,她也在微微颤抖,像是恐惧害怕的小猫。
「痛吗?」我轻声问。
段芸清听了之后微摇摇头,也细声回答:「不痛……」
我觉得,我应该要去了解这伤口是怎么来的,但我相当的不愿意,因为要是我知道细节,我肯定会发火,对着那名或那些没见过的人。
我放下浏海,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於是我决定履行与楼下家人们的承诺。
「刚才我们在客厅……有稍微讨论一下你的事。」我说:「爸爸他提议转学,而妈妈和芸洋对此表示没有什么意见。」
「……」
段芸清单纯吸收资讯,并没有做出表态。於是我问:「所以我上来……问你的意愿。」
这转学之议段震祥打算强制执行的,不过我后来真的觉得我上礼拜那强硬态度并不正确,出自於不想再错第二次的原因,我才这样问。
段芸清低下头,从我的视线来看,她的浏海差不多将她那好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睡眠的脸遮住,所以我无法正确从他表情变化得知她在想些什么。
她这里做了一个挺长的停顿,但我本来就不赶时间,而且也没催促的意思,所以一直耐心等待。
「兄长……」段芸清抬起头看我问:「您觉得我该怎么做?」
我听这反问,不明难过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