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尔公主,菲琳公主晚上好。”女仆们垂首欠身,声线齐整而恭谨。艾琳轻提裙摆,优雅行礼:“两位公主请。”
雕花木门缓缓敞开,两位少女并肩而入。莉尔·希利尔如晨曦凝成的诗篇,金丝绣线勾勒的白裙衬得她周身笼罩柔光,澄澈的碧蓝眼眸流转着学院长特有的睿智;菲琳·希利尔则似淬了雷电的黑玫瑰,玄色绸缎裹着劲装,紫瞳中跃动的金红电光,昭示着第九骑士团团长的凌厉锋芒。这对十七岁的双生花,以截然不同的姿态诠释着皇室血脉的尊贵。
西娅望着她们的瞬间,眼底腾起细碎星光。察觉到两道疑惑的目光扫来,她忙收敛神色,抬手虚引:“姐姐们快请坐。”
女仆们轻推镶嵌鎏金藤蔓纹的白玉圆桌,软垫座椅绣着鸢尾暗纹,触感柔软如云端。待莉尔与菲琳落座,青瓷托盘已托着鎏金花纹的杯盏递来——两杯馥郁咖啡,一杯温热牛奶。
“小孩子该喝这个。”菲琳指尖轻点牛奶杯,眼尾挑起戏谑弧度,“听说能喂饱胸前两只小兔子,不像某人...”话音未落,西娅已垂下眼睑,睫毛在眼下投出楚楚可怜的阴影:“二姐又打趣我,明明已经在长了。”
莉尔轻轻按住妹妹肩膀,转向西娅时眸中盛满关切:“昏睡三天可吓坏我们了,还有哪里不舒服?”
“只是...失忆了。”西娅咬着下唇,无辜的模样让莉尔惊得打翻咖啡杯,褐色液体在桌布晕开深色痕迹。
“父王和母后马上就到。”菲琳摩挲着妹妹发顶,忽然捏住她脸颊轻晃,“还好只是失忆,不然我们的小玩具跑丢了可怎么办?”
笑声未落,雕花门外响起整齐衣袂声。艾琳骤然挺直脊背,扬声高呼:“恭迎陛下!恭迎王后殿下!”
金瞳如日、银发若月的帝王夫妇并肩而入,威压自踏足的瞬间漫溢整个房间。西娅学着姐姐们的模样行礼,旋即蹦跳着扑进王后怀中,抱着绒毛兔子玩偶转了两圈:“别担心啦,我好着呢!”
待众人离去,艾琳端来浴衣低语:“殿下该歇息了。”蒸腾的水雾中,西娅的意识渐渐模糊。她坠入奇异梦境——赤色深渊与金色光海在眼前撕裂,无数枯手自猩红雾气中伸出,却被纯白空间牢牢隔开。
惊悸中睁眼,柔软锦被已裹住颤抖的身躯。艾琳正将珍珠发簪别进她银白长发,晨光透过琉璃窗,在缀满水晶的白裙上折射出细碎星芒。当茜娅踩着新换的缎面软鞋走向餐厅,廊下卫兵与女仆的行礼声此起彼伏,似在为重生的公主奏响无声赞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