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的银器碰撞声渐歇,莉尔与菲琳的裙裾刚消失在回廊转角,国王便叩了叩桌面:“明日是爱莲的生辰,你先去亚尔顿城转转,晚间再到你叔父的庄园赴宴。”
“终于能出门透透气了!”西娅眼中亮起雀跃的光,纤细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桌布纹路。她的确太久没见过外面的世界——记忆里除了魔法塔的穹顶,便只剩圣女可菲儿浅金色的发梢。
回到寝殿时,阳光正斜斜切过窗台。西娅将银月项链贴在胸口,冰冷的纹路泛起微光。这条能幻化成九种武器的圣器,此刻正静静散发着防御结界的幽蓝光晕。她把艾琳备好的魔力晶石与晚礼服收入空间戒指,蕾丝白裙下露出的过膝袜边缘,随着转身的动作轻轻颤动。
马车碾过青石板的声响惊动了利尔城的晨雾。西娅撩开丝绒窗帘,看着百姓们对着王族旗帜躬身避让,突然按住车辕:“就停在这儿吧。”不等护卫反应,她已像只银蝶般跃下马车,紫色眼眸藏在瀑布般的银发里。
亚尔顿城的喧嚣扑面而来。持盾的壮汉、吟诵咒语的法师、吆喝着兜售魔晶的商贩,还有几辆盖着黑布的马车——那些车夫对着守卫低语两句,便径直驶入城中。西娅攥紧裙摆正要前行,突然一阵劲风掠过耳畔。
“闪开!”沙哑的怒吼裹挟着铁锈味袭来。持匕首的盗贼撞开人群,钱袋里的金币叮当作响。西娅本能地按住项链,指尖刚触到冰凉的银纹,一道冰蓝色屏障轰然升起。
“咚”的闷响震得地面微颤。盗贼瘫倒在三米高的冰墙下,匕首滑出老远。冰雾散尽时,蓝白长发的少女正优雅抚平裙摆,碧蓝色眼眸映着初升的太阳:“欺负小孩子可算不得英雄。”
“我...我已经十四岁了。”西娅仰起脸,却在对上那双含笑的眸子时红了耳根。当被问及去向,她下意识攥紧袖口:“我要去公爵府。”
“一直往前走,到中心广场左转。”少女突然凑近,指尖拂过她垂落的银发,“不过小淑女独自出门,总该有个伴——我叫爱莲·希利尔,不介意的话...”
“西雅·伊莉莎!”话未说完便被打断。西娅后退半步,却见爱莲了然地轻笑,转身吩咐士兵带走盗贼时,裙摆上的银线花纹与她项链上的纹路竟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