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道扑塔的体温和昨天一样。
“其实我可以用一生追寻,去找那一瞬间的感觉,如若还剩下的一丁点的人生,可能,在回味之中就已经度过了吧。”
我坐在装饰风格变化了(皮纳对此适应了,很好。)的四轮马车内,会想着昨天与祂短暂的重逢(在我的计算中,也是我雇佣皮纳作为助手的理由。),并叫助手皮纳记录下我的诗句。
记录完我的诗,皮纳有些疑惑的向我发问(助手的态度,而不是仆人的。)。
“先生,为什么我们要在半夜出发?还有一个小时左右,就是早餐时间了。我认为我们可以晚些出发,毕竟一个状态不好的早晨,不利于旅行中心情的愉悦。”(虽然我明白,他是对哪里的菜品十分留恋,但是看见他终于开始融入了工作,对此,我还是十分高兴的。)
我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时间,笑着反问道:
“你对昨天那位小姐还有留恋吗?”
他似乎懂了些我的意思(毕竟我跟他解释过祂的规则了。),迟疑了一下,有些心虚的回答道:
“事实上,有些。”(真可惜,祂没有重复的风格,所以这是你唯一一次遇见她的机会。)
“那你的确应该留下吃早饭,但是我会把你丢下。”
皮纳似乎终于放弃了劝我回心转意的念头(再坚持一下,或者直接问我那名小姐的去向,大胆一些,我会告诉你的。),他转而开始检查随身物品有没有遗失。
略感无趣的我,仿佛自言自语一样的解释起了早起的另一个理由。
“我们要回见一位绅士,祂从不与饱腹(物理上,精神上)之人相见,而我们(实际上,这些要求只针对皮纳一人。)现在的状态正好。并且祂的生物钟有些混乱,嗯,或者说十分勤奋。”
“希望这名绅士可以为我们准备早餐。”皮纳依旧对早餐耿耿与怀。(真希望他一辈子都不用知道真相。)
“祂的生物钟太过勤奋,我想,这个时间可能祂已经吃完了。不过无须在意,作为一名绅士,我对于早餐的重视程度不在任何人之下,不会耽误太久的。”(其实我愿意的话……)
略微调整了一下心情,我再次打开了窗帘,并示意皮纳,他也可以做和我一样的事。
皮纳似乎又回想起了昨天可怕的经历,他刚刚准备婉拒我的这个友好建议。但是似乎是又想起来什么(我的肮脏手段),最终,在得到了我绝对不会有意外(之前的事,本就不是意外,那是必然的。)的保证(又要我撒谎。)之后,他苦笑的拉开了窗帘。
“看吧,很正常(这才是不正常。)。”
我笑道,窗帘拉开了,展露出了与普通四轮马车一致的沿途(记录)景物。
“是的,先生。我想我们正在(已经)路过(了)这座城市的贫民区。”
“那些家伙的温床。”
因为我对这些毫无兴趣,只是随口回答了一下。
而皮纳似乎曾花过精力在相关的事上,听道我的答复,他略带兴奋的回应道:“是的先生,资本(我不是这个意思,并且他搞混了因果关系。)的温床。正是那些只在乎利益的工厂主,创造了这些可怜的人,还有先生你最关心的大气问题。”
“愿(那个?)主能让那些家伙回心转意。”(不管是那个,但这句话从我嘴里说出可真是嘲讽。)
我终于算是勉强(以普通的标准。)结束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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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差不多了,这点等待的时间,已经足够让人的好奇心处于兴奋与疲倦的零界点,(这没什么意义,只不过我很喜欢。)
我让马车到达,在感应到车已经停了下来的时候,在走下马车前,我刻意敲了敲手杖,以此来吸引皮纳注意力。
我的助手只是愣了一下,便马上整理好了行装(笔记,笔,装种子的袋子。),跟着我的脚步走下了马车。
果不其然,皮纳没能让我失望,他正确了解了我希望的意图(其中一个,嗯,占大多数的,其实我也希望他有勇气留在马车上,然后开始一段对他来说可能有些长的旅程。但遗憾的是,我知道,这件有趣的事不会发生。)
马车下是一眼看不到尽头的漆黑“隧道”,之所以认为它是隧道(实际上并不是。),仅仅是应为前方有一处可以让人辨别方向的金色光点而已。
似乎是对环境感到害怕,又或者是对居住在这种诡异环境的哪位“绅士”感到害怕。皮纳不由放下了矜持,下意识(祂又来了。)的更靠近了我一些,并企图用交流驱散内心的恐惧。
“道扑塔先生,我当怎样称呼那名绅士?”
“切勿交流,只可注视祂,任何言语都会让他发觉你的存在,当祂也注视你,你将付出注视祂的代价。”
“呃……我明白了……明白了……道扑塔先生。”
他明显没能明白,但却已经足够了,可能他自己都没有发现,道扑塔先生满足了他转移注意力而消除恐惧的愿望。
现在,他沉醉在诡异感和毛骨悚然的疑惑中了。(好吧,我要承认,这和恐惧没什么区别。(笑))
“道扑塔先生,恕我冒昧,我想了解一下,依据您上次到访的经验判断,我们还需要行走多长时间,才能抵达您朋友的府邸。”
“好吧,我想,十分钟吧。”
我既失望与他没能发现光伪造出逐渐放大的假像,又欣慰与他逐渐适应了助手,这一个不同于仆人阶层的位格。最终,我放弃了再考验皮特一阵的想法,而是准备再散十分钟的步,然后就离开。
……
威严的煌,神圣的炽热遮掩着诡异的黑斑。
让人奇怪的是,所有得以注视这伟大的存在的眼瞳,早应该被连同灵魂一起蒸发。
而不是留下这段描述。
所以幸存者开始悲伤,祂为何是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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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轮马车中,皮纳终于从直视“太阳”的震撼中回过神来(祂走了。)。
“道扑塔先生,那是黄昏吗?可我们不是在早晨出发的吗?我知道人有时候会丧失时间观念,可是……”
我觉得有些好笑,但还是在享用完早餐最后的咖啡后,回答了他的问题。
“我还以为,你会问,“道扑塔先生,我们要拜访的那位绅士呢?””
(嗯,这并算不得回答,但是很有趣。)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