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氏企业大楼前)
「什!」
「唔……勉强,成功了。呕呜——」
「喂!妳没事吧?」
「喔,好强的冲击,差点就撑不住了。」
这应该是所谓的直觉反应,或者说是潜意识动作吧?在我进行高速思考的时候,我的身体已经自动完成了第“4”种方案——正面硬扛。
现在进入时停解说,究竟我是如何在极短的时间内成功挡下这一轚的?只能说我很努力了,然后生存本能又刚好在那一瞬间爆发。我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把覆盖在全身的能量壳全部集中在腹部,用最大防御力来抵挡伤害……结果是几乎没有成功,我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消化器官已经全部被打成摔烂的豆腐,虽然动脉或横膈膜没有受损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但是在我痊愈以前都别想进食了。
子宫好像也没事,要是变得不能生小孩,我就不能算是女人了……等等,百合需要生小孩的能力吗?算了,不继续想了。
然后在承受巨大的冲击后,要避免向后飞出去,这时候就要使用念动力了。将最大功率的输出,集中在身体的重心和双脚3个点,把身体承受的冲击以向后滑行的方式缓冲减速,最终只是后退了十几公尺。要是我背后的警员们没有用盾牌顶住我的话,恐怕我的脚真的就承受不住身体往后倒的力量,脑袋会直接着地吧?虽然几个普通人的力量只相当于在推车子的时候加几根手指的程度,但是总比没有好。
另外值得庆幸的是,我没有把平常穿着的30公斤负重给取下。为什么大家会有魔法师不会近战的观念?因为不需要,能远程攻击的话,自然就不需要踏入敌人的射程之内。我的念动力可以在视野内的任何一处发动,因此我不需要冒险打近身战,尽管我有自信不会输。我之所以不取下负重,就因为没有必要,另外就是考虑到会需要用到自身体重的情况,没想到还真的用上了。
然而,即使拥有这些条件,我还是依赖最后一丝侥幸才得以成功。我现在穿的衣服,是之前被最上前辈打坏、与负重器融为一体的30公斤水手服。为什么要穿着件衣服?因为我非常喜欢,即使它增加了重量,所以把它带来埼玉了。当饭店服务员来帮我拿行李时,可是把手弄脱臼了,看见我能单手提起来之后整个傻眼了。
总结,我用上了60公斤负重使体重超过两倍、集中所有能量在一点进行防御、对自己使用念动力来吸收冲击力、增加双脚与地面的摩擦力来缓冲、被警员们从背后推了一把。即便如此,我的内脏还是严重受损,嘴角也溢出不少鲜血。如果我还有痛觉的话,早就因痛苦而昏厥了。
好,解说结束,时间开始流动。
『喀—』
「哼。」
即使身负重伤,我还是令流血的嘴角上扬。刚才的声音,就和我预测的一样。即使拥有强化能力,洋子小姐的膝盖也不可能承受20马赫踢轚的反作用力,刚才的声音就是她骨头裂开的证明。只要在这个时候追加伤害,她就无法站起来了。
「!」
她注意到我举起来的右手,并露出一脸“被反将一军”的表情。没错,我就是要打断妳的小腿!我可不是白白打了10年的木桩。使用八极拳的刚劲,再配合100%的体能解放,就算是混凝土块也能打碎给你看!
「去死(西内)!」
『咚—』
好硬!我的手掌劈下去后,居然被反弹了一下?她的腿简直就像是一整捆的钢筋!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我的右手现在震动的就像是被拉直的橡皮绳。
「再来一次!」
「想的美!」
就在我举起左手,准备再给洋子小姐的左脚再来一轚时,她的右脚朝向我的脸踢过来,而我只好用原本要攻击的左手进行防御。毕竟我是个女孩子,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脸受伤。女人的脸蛋的好比剑士的后背,在这里留下伤害是一生的耻辱。
「可恶!」
洋子小姐利用右脚的踢轚,将左脚从我的身上抽出来。好痛!如果我现在还会痛苦的话,一定会叫出来。刚才被压迫的内脏从重压中被释放,内部的压力一口气爆发,现在压迫着我的腹腔和胸口。要是腹部的肌肉稍微用一点力,内脏恐怕就会从我的口中喷出来,想想就恶心。等等!不可以想恶心的东西,不然真的会吐出来的,必须赶紧默数质数,2、3、5、7、11、13……
好,冷静下来了,开始分析战况。我现在受到的伤比洋子小姐严重多了,用游戏来比喻的话,我已经损失50%的血量,而她受到的伤害可能只有20%不到,但是情况不见得对我不利。
我的损伤虽然大,但是只要精细的控制呼吸与血压,就不至于影响活动。洋子小姐则是左腿几乎无法活动,从她的姿势就能看出来,将重心全部压在右脚上,架势也从左脚在前改为右脚在前,明显是左脚暂时无法行动了。
手脚受到伤害,对于体能强化系的损失,就好比赛车少了一颗轮胎。如果我刚才成功打断她的腿,那么她就会撤退吧,但是没有成功,最多就是令她无法快速移动。
「以新手来说,妳很不错嘛。不过还是太嫩了!」
可惜,要进入第二局了。她已经摆好出拳的架势,缓步靠近这里了。进身战对我不利,必须牵制她。
「!」
这是怎么回事?我居然无法控制她周围的瓦砾和地面,即使有释放力量的感觉,却好像有一种手不够长、摸不到目标的阻力。
「呵,发现了吗?妳已经无法再扔石头了。」
糟糕了!我在管理伤害方面分配太多脑部的演算能力以及精神力,导致念动力的射程变短了。从我释放能量的距离来看,大概只剩下半径2~3公尺,最多就是扬起脚边的沙尘或扰动空气的程度。
「妳现在的能力射程应该只够打近身战吧?然而在拳头可及的距离下,我是不败的……」
『砰—』
「什么!」
在洋子小姐骄傲起来的时候,我对她的左脚脚踝发动了攻击,让她踉跄了一下。
「不好意思,要是妳擅自认为我已经没有远程攻击手段的话,我会很困扰的。」
话一说完,我立即举起双手,比出小孩子嬉戏时常常做的手枪的手势,瞄准洋子小姐的全身上下发动连续攻击。
「咕呜!」
在我的攻势之下,洋子小姐被迫做出防御的动作。
【铁指砲】,是鬼太郎的招式。将压缩后的空气当成子弹,从手指发射出去,是我在基地的地下打靶场练出的招式之一。高压的空气子弹,能以2马赫以上的速度发射出去,并且在击中目标的时候爆散开来,产生冲击波和热量,就像是被沉重的铁锤重击,还是同时兼具打击与热量伤害的二段攻击。以空气作为材料,因此只要我还有能量,就可以无限发射。目前我的最大射击速度,是单根手指2秒一发。
念动力最方便的地方,就是能尽情的模仿动漫人物的招式,之后我还想挑战【螺旋丸】和【月牙天冲】呢~这两招理论上也可以用空气操作来完成。
「是空气弹吗?确实是吓到我了。只不过,威力完全比不上刚才的回旋石弹啊!」
洋子小姐一边承受攻击,一边朝我前进,就像是顶着盾牌在枪林弹雨中前行。
确实,威力不及固体的石弹是这招的硬伤。当初设计这一招就是用来对付防御力不高的敌人。打击系攻击对身体坚硬的敌人几乎没有作用,必须用贯穿系攻击,或者更强的打击。
只要能破坏超能力者身体表面的防御壳,我就可以轻易捏爆她们的心脏、折断全身的关节、当成排球抛摔。偏偏我的对手是防御力特别高的强化系,简直是要命。
现阶段,我唯一比【铁指砲】还要强烈的攻击手段,就只剩下八极拳了。但是100%的力量都无法对她造成伤害,我的肌肉都白练了……等等,肌肉?
「怎么了?居然降低了攻击频率,是失去战意了吗?」
昨天晚上,我在飞行实验中折断了自己的手脚,那时候的感觉我还记得。那时候我的肌肉活动与念动力的操控相反,如果念动力控制的力量和我的动作一致……
「……嘻嘻~」
「攻击停止了……嗯,妳在笑什么?」
这会是很乱来的做法呢,一个不小心我就会把自己送去见阎王爷了。但是,感觉很有趣,我肯定是疯了才会想那么做,或许是我身上的战斗狂本能觉醒了吧?算了,管他是什么理由,我现在只想挑战自己的极限……想要尝试新的绝招、想要打倒眼前的敌人、想要告别凡人的境界、想要像绝境中野兽一样燃烧生命!
「呼……」
首先是深呼吸,要尽可能的放松全身的肌肉。
「?!」
「倒、倒下了?」
「难道是刚才的伤害造成的?」
因为将全身的肌肉力量放掉了,我的双脚自然无法支撑身体。现在的我,看起来就像是断了线的傀儡人偶般倒下了。然后……开始吧。
「欸,站起来了?」
「奇怪了,地板上的东西……是负重袋?」
把负重卸除掉,不管再怎么说,60公斤的负荷实在是太吃力了。虽然想把衣服的重量给卸除,不过公然脱衣实在是不行啊。
将腹部、胸腔的内部压紧,凝聚力量、调整呼吸,这样一来应该不会让伤势过度恶化才对。就当成是在玩格斗游戏,只要下达指令,就会做出动作。身体不需要出力,仅需要想着如何打倒对手!
『轰隆——』
我在地面上踏出一个半公尺深的坑洞,然后摆出惯用的八极拳架势,这一脚的力量远超我平常能做到的极限。感觉非常爽快啊,力量开始涌现出来,我开始想起以前打架的欢乐时光了。现在的我,只是想揍人啊!
「尽管来吧。」
我对洋子小姐做出挑衅的手势。虽然只是临阵磨枪的招数,但是我有自信能赢过她,胜率至少有5成……不,恐怕是4成吧?反正不是零。用漫画的套路来讲,就算是零我也可以打赢才对。
「敢对我挑衅?妳疯了吧。」
「从我打算做超能力佣兵的时候,我早就疯了。」
或许是更早之前,当我不再渴望平凡的时候。又或者,我出生时就不是天才而是疯子。
「不来的话,我就先出手了!」
再废话下去就太无聊了,所以我先发动了攻击。我脚朝地面用来一蹬,向洋子小姐冲撞过去。
「没用的!」
她将双臂靠拢,做出防御动作。那么,就直接用铁山靠把她撞开!一开始先来个……
「……120%!」
「唔!」
很好,她退后一步了!接下来用下段踢攻击她露出破绽的左脚。
「180%!」
「力量和刚才完全不同?!」
呿,还是失败了,没能踢断她的腿。不过成功破坏她的平衡了,再来用双缠手架开她的防御,再追加肘轚、肩靠和头锤!没问题,我的力量还可以再提升!
「接招!200、250、300%!」
「咕呜!」
她对自己的防御力有点过于自信了,如果一开始那发铁山靠她没有硬接,而是出拳对抗的话,我恐怕就倒下了。看来,我那4成的机率压中了!
「这股力量,妳是怎么做到的?」
鼻梁被我用头锤顶中的洋子小姐,后退了几步。稳下脚步后,她擦了一下鼻血。
「用简单一点的说法,是强化吧。」
「强化?妳不是精神系的吗?」
「这算是能力的一种应用,本质还是精神系就是了。」
我想想,用过这招的动漫人物有……啊,是僵尸舞王相川步。那么,这一招就命名为……
「【体能极限突破】,400%!」
用念动力操作肌肉,使身体强行发挥出远超100%的力量!虽然之后肌肉和骨骼会损坏的非常糟糕就是了,但是用念动力支撑起来应该还能勉强行走。
「啧,敢和我比近身战?太嚣张了!」
我再度发起攻势,然而遭受到洋子小姐的反击,因此无法攻击到她的门中,只能和她僵持在出拳与反击之间。
「力量确实是变强了,但是和我相比还是太弱了!」
「那又怎么样?论技术的话,我反而觉得妳实在是太菜了!」
425%、440%、460%……没问题,我还能感受到力量!虽然力量我还是比不过,但是我能用武艺方面的技术差来弥补。再凝聚更多力量,然后……就是现在!
「500%,吃我一记!」
我现在最多能提升的极限是500%,就在我到达最大出力的瞬间,我使出踢轚。虽然我比较少在锻炼脚,不过脚的力量比手还要大,只要踢中就多少能产生点效果。
「想的美!」
就在我即将出脚的一瞬间,洋子小姐对我发动连续左拳快攻,把我的动作打乱了。要是现在出脚的话,就会露出破绽,她的右拳肯定会立即集中我。
「可恶!」
我强行停止脚的动作,回避她的攻击。
「好、好快,眼睛跟不上了!」
「要趁现在开枪吗?」
「不行,有可能会伤到自己人。」
「打她的脸!就是那里,快用脚踢!」
沦为吃瓜群众的警员们,站在我的身后喊666……说实话我也没精力去听了。脚踢?做不到啊,每当我打算出脚的时候,就会被速攻牵制。
情况越来越不妙了,我开始转变为防守的一方了。力量较强的洋子小姐开始掌握了战斗的节奏,我现在出全力也只能架开她的攻击。如果能强化肉体,那么自愈能力可能也会被提升,要是被她争取到恢复的时间,我就输定了。
那么就赌一把看看,希望能靠这一轚就解决她。失败的话,我恐怕就真的站不起来了……不行,不能现在就去想失败的事情,这只会降低招式的精确度。集中精神,然后等待反击的时机!
「怎么啦?妳的气势完全消失喽!」
就算能将冲击化解到最小,但是也不可能完全不受伤。我的手臂已经变得和衣服一样破破烂烂的了,袖子上多了好几个破洞、衣摆被撕掉一大块……看来只回去之后只能修成短袖,并改成露出肚脐的长度了。啊,我穿露脐装的话会感冒吧?毕竟我对寒冷没有免疫力。
「哼,我这叫从容。反倒是妳,看起来很紧张呢,是在想能量快要见底,必须尽快分出胜负,对吧?」
「才没有!我想的是午餐要吃什么,像这样运动实在是很容易肚子饿啊。看妳这个样子,一定是在打什么鬼主意吧?」
「不对,我只是在想要之后要怎么修这件衣服,毕竟我可是很喜欢这一件的。」
「骗人。」
「是真的!」
我没有骗人喔~虽然我真的有个破绽百出的计划。
「我最讨厌说谎的小孩了!」
话一说完,洋子小姐立刻加重了拳头的力道。
「呜!为什么会这么讨厌呢?该不会是职业病吧?」
好沉重,继续接下这种拳头,我的手臂就要报废了。但是还不行,必须再撑一下子,时机还没到。
「就是职业病!我是一名老师,生平最讨厌的东西就是惹事生非和满口谎言的不良学生了!」
「蛤?妳是老师?!」
「有意见吗?」
「没有没有,只要妳不是在K高中就职的话……」
「我就是K高中的老师……欸?」
「啊……」
激烈的战斗,在此时停止了大概10秒左右的时间。
「我没在学校看过妳,是今年的入学生吗?」
「那、那啥……是的,请多指教。」
啊啊啊啊,这下尴尬了,我面前的敌人,居然有可能是我未来的老师?!这算是什么鬼缘分!!!!
缘,妙不可谕?这根本是惨不忍睹!
「……」
「……那个?」
「……好好担心妳的数学成绩吧,我的标准可是很严格的。」
「这是滥用职权啊!而且妳又不一定会是我的老师!」
战斗继续,我可以感觉的到,洋子小姐现在使用的是最大出力。这不是因为刚才发生的乱七八糟关系,而是如我所料,她的能量真的快要耗尽,所以不再有所保留了。
「欧啦欧啦欧啦欧啦欧啦欧啦欧啦!」
「唔!」
这是……简直和白金之星一模一样,无论是速度还是破坏力,都和我在动画上看的几乎相同,就连欧啦欧啦也喊的非常标准。不行,快顶不住了!拜托,快点出现破绽吧!
「欧啦欧啦欧啦欧啦欧啦欧啦欧啦……」
最多再6秒……4秒、3秒……要到极限了,但是现在出手,只会死的更快!
「欧啦欧啦欧啦……」
2秒、1秒……
「欧啦!」
来了!就是现在,我等的就是这一刻,当她用最大力打出右直拳的这一瞬间!
「是我赢了!去死!」
「什么?!」
我在她即将出拳的那一刹那,用力踏向地面,用气势和震撼力打断她的动作,而发动攻击的那一瞬间,就是人破绽最大的时候。她的身体,已经门户大开了!
「1000%,猛虎硬爬山!」
八极拳的奥义之一,对准胸口的强力一轚,在我舍身爆发的力量下,命中了。
「咕呜!」
人体有3个无法锻炼出防御力的部位,肌肉覆盖薄弱的脖子、受到冲击就会弯曲的膝盖背面,以及肋骨中央的心窝。就算没打断骨头,这一轚的冲击力也足以达到心脏。因为是必杀的招数,所以我几乎没对人使用过。
「咳、咳、咳!」
被我揍飞的洋子小姐,躺在地上咳血。看样子,我应该是赢了,虽然右手完全粉碎性骨折了。
「啊……快累死了,然而敌人还有一个……」
这工作真是要命,希望薪水值得,不然我真的会后悔完全舍弃平凡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