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两天多的行军,由“极光”小队和“沙蟒”佣兵团组成的联军到达了作为洛普西斯帝国西北国境线一部分的狱门山附近。
虽然他们马上就要进入洛普西斯帝国的领土,但这片处于帝国西北部的地区现在仍然受维克托斯联邦军控制。
由于这里属于卡里兰防线的后方,兵力自然没有前线多,布防理应也不算严密,因此对“极光”小队和“沙蟒”佣兵团的联军来说,最理想的情况就是找到漏洞避开所有维克托斯联邦军进入到帝国境内。
为此,他们选择了一条最难行也是机会最大的线路。
那就是经狱门山进入洛普西斯帝国。
这座山海拔超过5000米,阻挡了大部分来自海洋湿润气流,是拉尔萨克沙漠形成的原因之一,山上复杂的环境导致平常鲜有人利用它往来洛普西斯帝国和拉尔萨克沙漠,因此联军的各位主要成员都认为这是避开维克托斯联邦军的最佳线路。
可惜的是,情况并不如他们所愿,联邦军似乎比他们想的更加谨慎。经过侦察后,他们发现维克托斯联邦军在南坡山脚森林地带的三个道路出入口上都设置了哨兵站。
尽管哨兵站的兵力不多,以联军的兵力要摧毁哨兵站当然是绰绰有余,但他们的任务是要从后偷袭卡里兰防线,因此不被此处的敌人发现他们的行动才是重中之重,要是被哨兵站发现后通风报信,由尤莉斯构想出来的整个作战计划就会毁于一旦。
于是,联军就这样在狱门山附近驻足不前了半天时间,重新研究越过联邦军的守卫进入帝国境内的方法。
—— “漩涡”作战行动第二天黄昏 拉尔萨克沙漠边陲地带 狱门山附近 “极光”小队与“沙蟒”佣兵团联军车队营地 ——
“东南面的哨兵站内有多少机动人偶?”
汉斯在营地的一个简易帐篷内有点焦急地问处于远方狱门山上使用银狼进行侦察的诺威。
在帐篷内的还有正躺在懒人椅上休息的洛克,而其他佣兵大部分都在检查装备或者准备晚餐。
“正在巡逻和站岗的有2...4...6...8...10...12...14...16台骑猎手,算上后备没出来的,估计20多台吧。”
——30台机动人偶,根本不可能带着车队无声无息地过去。
听到诺威的回答后,汉斯紧接着问同样驱动银狼往西北方向侦察的泷月:
“罗伯特,你那边怎么样?”
“我这边一路上倒是没怎么看见维克托斯联邦军,可是车队如果走这边要用多近一天的时间,加上现在我们又在狱门山耽误了接近半天,这样还赶得上约定的时间吗?”
“我知道我知道。你先回来吧,我会再作决定。”
听到汉斯略显烦躁的回话,洛克睁开眼睛,从焦虑得走来走去的汉斯背后瞥了他一眼,然后换个姿势把双手放到脑后,又再次闭上眼睛。
“利维娅,报告你那边的情况。”
“我这边你还是直接打消念头吧,边境线上无论是驻军的数量还是布阵的密度都不是狱门山附近能比的。我现在都不敢靠得太近,要车队不被发现通过根本不切实际。”
接到利维娅这样的报告,汉斯摇摇头用手按压起自己双眼中间的晴明穴,并跟她说:
“你也先回来吧。”
“收到。”
汉斯就这样拿着平板电脑,盯着里面的地图,把东边的入境线路打上交叉,在帐篷内随便找个位置坐了下来,然后继续独自仔细地研究起来。
这时仍闭着眼睛休息的洛克突然开口说:
“怎么样?还要纠结到什么时候?有决定了吗?。”
“没有营养的话你他妈能不能少废话两句?”
烦躁到极点的汉斯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可是洛克并没有管他,还是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
“本来发现这里有哨兵站的时候,如果你当机立断决定向西北绕行,我还会挺佩服你的决断力,只要一刻不停地前进,其实还有机会能够赶上。结果你却在这里浪费时间原地打转半天,真是让人傻眼。”
尽管汉斯的内心不想承认,但他也清楚知道洛克所说的都是事实。
计划出现偏移后却没能力修正,这都意味着自己决策的失败,而这个失败更可能会深远地影响到整个国家。
因为它不仅会直接导致尤莉斯的作战计划全盘崩盘,而且由于帝国在这次行动上投入了全国上下近半的机动人偶兵力,所以更可能会彻底扭转整场战争的走势。
这是绝不能接受的。
重压之下,就像是掩饰自己的失败和无能一样,汉斯站起来用尽全力将手上的平板电脑扔向洛克,并怒吼道:
“不是叫了你闭嘴吗!?”
此时洛克迅速坐起来接过汉斯扔过来的平板电脑,而由于汉斯忘记切断耳机的通讯功能,泷月、利维娅、诺威三名驱动机动人偶前去侦察的“极光”小队成员也都听到了汉斯的这声怒吼。
在机动人偶内的三人都被他这声直击灵魂的怒吼吓了一跳,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汉斯发这么大脾气。
意识到自己十分愚蠢的汉斯马上就为刚才这一不经大脑的行为感到无地自容,无力地弯腰抱头坐回原来的位置。
双手轻松接过平板电脑的洛克把它的屏幕翻转过来,用手指对里面地图上各条多余的前进路线一一打上交叉,只留下其中一条,然后拿着那台刚被扔过来的平板电脑站起来,一边走向汉斯一边说:
“原本这些服务是不包含在这次工作合约里的,这次就当作是特别赠送吧。”
洛克将平板电脑递还给汉斯,并继续说道:
“明天早上5:30,跟着我的人过哨兵站吧。”
汉斯接过平板电脑看了一眼里头的地图,除了一堆红色交叉,只留下了最初计划从狱门山东南面出入口通行的前进路线,没有留下任何说明或者作战计划。
洛克转身走向帐篷口打算离开,而这时像是还在泥潭中的汉斯则站起来从后质问他:
“你这是什么意思?到底想要干嘛?这可是关系到......”
不想多费唇舌解释的洛克再次转过身一脸厌倦地打断汉斯的话说:
“别问那么多,总之到时候跟着来就对了。”
“啊,对了。”
没走两步又想起些什么的他突然指着汉斯戴在耳边的对讲耳机,特意提高音量继续说:
“在哨兵站附近侦察的那个狙击手,听得到我说话吧?不用回来了,就在那边等着,今晚听我指示。”
“喂,你还没回答我......”
虽然汉斯还是想问清楚洛克的意图,但装作听不见的洛克转身后就没头也不回离开了帐篷。
“那我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听他的?”
耳机的另一头传来了诺威询问的声音。
汉斯迟疑了一下,依然苦恼地回答说:
“你先听他的。有什么不对劲再向我报告。”
与此同时,刚离开帐篷的洛克却突然被刚才一直在帐篷外偷听的卢克斯叫住。
“洛克,今晚我跟你一起去。”
卢克斯当然不是故意躲在帐篷外面偷听,只是刚才帐篷内的气氛实在十分尴尬,所以他也找不到适当的时机进去。
不过这一行为却让洛克相当嫌弃,他扭过头看了卢克斯一眼,板着脸冷漠地警告说:
“去没问题,但别拖后腿。要是被我发现你拖后腿了,就等着挨枪子吧。”
随后,逐渐远去的洛克随便向一名刚好路过的整备员大声喊道:
“喂!帮我准备台普通的骷髅人,还有多准备些黏着式计时炸弹。”
“团长你不用卡奥斯吗?”
面对整备员略感惊讶的提问,洛克只是平静地解释道:
“卡奥斯的武器和造型都太招摇了,今晚的工作用骷髅人更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