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尺是一个有着偌大心气,但是无奈摊上丫鬟命途的觉醒人员。小混混出身的他,在得到修法机缘之后,被‘我命由我不由天’教育了很多年后,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将自己的情况告知于有关部门。
骤得伟力,自命不凡,妄称天命之人,对于坐落在自己头顶之上的‘当局政府’,更是带着一抹审视批判的蔑视心理。
所以,在见着几个不顺心意,逆了自己颜面的‘不平事’之后。作为‘天命之子’的言尺,自然做了一些,有点‘小调皮’的事儿。
小孩子嘛,都是这个样儿,由着性子胡闹,欠一点家庭社会的教育。所以经过一番提督司众人,特别提供的,‘爱’的教育之后,言尺总算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
此后经年蹉跎,言尺也从一个街边的小混混,活成了修行界里四五不着六的小混混。
凭着多年攒下的人情,在童湾街面上盘下一家店面。卖点小酒,也卖一点看破不说破的消息。
【风小调】是言尺酒吧的名字,也是将某个无有路引凭借的壮硕‘大叔’,拒之门外的消息集散地。
在道上,且得了一份‘阔气’美名的言尺,今晚却很难挺直了腰板阔气起来。甚至还有些怀疑,自己这仅仅二百来斤的小身板,能不能瞧得上明早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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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白临轩很闲,所以尚有些心情,做些没做过的事。况且,长这么大还没去酒吧浪过,见识一下也不错。
把手里边的奶茶递给多米,让狗子赶紧叼回家。至于狗子眼里的嫌弃和委屈.......嗯,抱歉,晚上天黑,看不到。
许是男人之间,总有一份说不出明白,甚至有些好笑的豪迈气骨。两个不认识的男人,一句喝酒不喝酒的邀请,就能把夜色碰撞出酒酿的醇厚来。
“大叔,怎么称呼?”
“屁的大叔!”壮硕‘大叔’像是被踩到了痛脚,隐约和夜色混为一团的憨厚黑脸,在零星的路灯下,却也约莫瞧的出所谓的怒意来:“老子只有25!只有25啊!”
末了,25岁的大叔无力又无奈的说道:“我叫叶清。”
白临轩带着叶清,向着酒吧走去,不怀好意的笑道:“嚯--,叶翠而长青,好诗意好秀气的名字。”
“啧--”叶清咧了咧嘴,长吁短叹,语言虽带着无奈,但浑身上下,却毫不掩一股飒然的洒脱浩气:“可别说了,浑身上下就这名字瞧的斯文点。就指望这名儿,帮我讨媳妇呢。”
话语微鄙,可话语之后,那自灵魂气度而生,自胸腔蓬勃而出舒朗豪迈。却似行过山河万里的旅者,伫立在家国北疆的皑皑雪山上,站在国境线的碑石边,沐风雪而远眺。
(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呐~~要不要查一下呢~~)白临轩眯着眼,瞳眸中流转着饶有兴致。可是,一阵前所未有的预警,突兀的自心中迸发,刀兵铿锵,尸山血海的腥臭,仿佛直径出现在眼前。
以杀止杀!以暴制暴!以戈止戈!
面对一切不公,一切来敌,一切恶意,就以更加狷狂,更加暴戾,更加邪恶的姿态碾压!
没有妥协!没有退让!只有鲜血淋漓!
“嗯~?”叶清皱着眉头,很是不爽利的活动了一下筋骨,如钢铁浇筑的肌肉,带着铁骨交错摩擦的狰狞。煌煌大气,镇妖诸邪,百鬼辟易的血火之气,只是一闪而逝,仿似盘踞山林的狼王,瞥见冒犯自身尊威之物时,下意识流露出的不悦一般。
“谁想算计我?鑫哥?还是师傅?”叶清嘀咕了一下,又很快把这件事抛到脑后。
“那个大叔......你这是?”
“都说了!不是大叔!你叫我一声,叶哥,老叶都行。”叶清虎着眼睛,一张过于成熟的老脸,皱的更加老气起来。只听见他没好气的解释道:“我是练武的。刚刚那是气血来潮,也不知道是那个王八羔子想算计我。”
白·王八羔子·临轩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表示背后搞事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至于以后会不会打击报复......呵呵,说什么傻话呢。作为身份地位已然不低,且受过良好教育的辅灵使......当然会报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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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笑闹之后,两人总算是进了【风小调】酒吧,刚找到一个沙发区坐下,挺着肥硕肚子的言尺,就像是吃的肚饱滚圆的大老鼠,一路麻溜的跑了过来。
“小君侯!今儿大清早就听见喜鹊叫唤,就知道今天要来贵人贵客。这盼了一天,正想断了念头,就你给你盼来了。”
言尺搓着手,笑意盈盈的腆着肚子,来到白临轩的身边:“今儿小君侯想喝什么,尽数免单!权当是答谢您这两年,为童湾方圆百里的地径,辛苦的犒劳。”
叶清听见‘免单’二字,顿时就来了精神。
作为一个从小到大,就被家里人紧巴着生活费的娃,叶清想来不惮以最不要脸的嘴脸,去省下每一分钱!
反正,你们只需要知道,当年他为了省下坐公交的两块钱,丫的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就敢跑步回家!
至于过于抠门,会不会影响提督司总司的脸面?呵呵,叶清为了省钱,连自己的脸面都可以不要,要管公司的?
当然了,立地为人,世俗事故之类,叶清姑且还是懂的。随即,憨厚的黑脸上,浮现出愈发憨厚的笑意来:“这怎么好意......”
“这怎么好意思呢~~不用了--”白临轩清秀俊朗的脸上,浮现一抹笑意,笑意清淡寡淡,似竹川的山涧清泉,又仿佛望月潭上的树影空濛:“提督司不讲究什么脸面,也不自诩所谓的道德侠义。
便宜可以占,因果不能结。言老板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不用太过挂怀。”
听到这里,言尺的肥硕脑袋上,带着油星的冷汗是眼见的往下淌。
出来做生意,特别是做情报生意的人,手里边总是有些不干不净的东西。
打听情报的是他们的敛财聚财的手段,但是背后有没有一个够高够硬的后台,却是他们能活着敛财的根本。
言尺此刻出现,虽自知可笑,未尝没有尝试着,结交卖好的意愿。
“哦对了--”白临轩不甚在意的指了指叶清:“要进来喝酒的是这位,我就是引路的。”
叶清虎着眼睛转过头,唇角微动:你特么算计我?
白临轩呵呵一笑,亦是唇角律动:怎么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