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s er iemand hier? Weer weg? Zitten we achter een geest aan?(人呢?又不见了?我们追的是一个幽灵吗?)”
“Kop dicht, hij is gewond! Denk erover om zijn beloning te vangen!(闭嘴,他已经受伤了!想一想抓住他的悬赏金!)”
“Hahaha, laten we opschieten, en laat de dwaas in de volgende groep niet de leiding nemen.(哈哈哈,那我们要快点,不能让隔壁组的蠢货抢先。)”
“Ga! Ga! Ga!(走!走!走!)”
听不太清,但也颇为刺耳的粗言鄙语,随着黑帮分子持枪拿棒的身影匆匆而过。惊走了几只停在房顶上的海鸥,留下了几个担惊受怕,不知所措的游客。
10分钟后,这条仅与明媚大道仅有几步之遥的小巷,却显出一份空旷安静。被惊走的雀鸟重新叽叽喳喳的飞回,一只饥肠辘辘的黑色流浪猫,在巷口的墙角探出机警的小脑袋,确定无人之后,才飞快的叼着自己嘴里的食物跑过。
30分钟后,数只停在房顶的鸥鸟落在小巷的地上,叼着食物飞跑的黑色流浪猫瞳眸带着一丝惋惜,回到了此处。
“Juffrouw Joan, de meeuwen en de uilen die psioniek voelen hebben het doelwit niet binnen tien km bereik gevonden.(琼小姐,10公里的范围里,海鸥群和感知灵能的枭鸟没有发现目标。)”
领头的鸥鸟舒展了一下翅尖带黑的白色羽翼,鸟嘴没有开合,但沉顿的声音却从胸腹之中鼓动而出:“Of de andere partij is vertrokken, of hij heeft de mogelijkheid zich buiten intelligentie te verbergen.(要么对方已经离开,要么他就是拥有情报之外的藏匿能力。)”
“Beste Mr Outuo, vergeet de informatie van de veiligheidsdienst. Ze hebben zeven levens gebruikt om te bewijzen dat de informatie niet geloofwaardig is.(亲爱的欧拓先生,忘记安全部门提供的情报。他们已经用7条人命,证明了那份情报的不可信。)”
黑猫神态慵懒的舔了舔爪子,同样慵懒的女声,从黑猫的嘴里传出。
明明只是借用黑猫的躯壳,明明是通过附着在动物使魔身上的神魂听到。但那慵懒中撩拨人心婉转,就好像轻诉在耳边,又好像划过皮肤的轻柔羽毛,挠腾的让人情不知何起,亦不知何落。
“““Verdomde Aziatische heks(该死的亚洲女巫)!!!”””
阿姆斯特丹几处或角落,或大隐隐于市的地点里,传来几声年轻的不忿。其中,又以极为年轻女士的声音最为尖锐明显。
很明显,这是一个临时组建的队伍,明面上是由黑猫(即:琼小姐)负责。并且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这支小队和当地的安全部门存在一下小小的竞争关系。
简短的应付了一下鸥鸟使魔,黑猫耸动着鼻子,仍是有些不放弃的环视着小巷:“Zijn geur en vermogensfluctuatie verdwenen hier. Ik heb gehoord van oude magie in de Chinese supermachtswereld, maar jonge mensen zoals hij kunnen dat niet.(他的气味,灵能波动,都是在这里消失的。华夏超能界,能做到这种地步的古老法术,我也有所耳闻,但绝不是他这种年轻人可以做到的。)”
黑猫和鸥鸟又在附近仔细搜索了片刻,实在没有发现任何线索后,还是决定离开。
“Beste Mr Outuo, stop niet met zoeken naar bendes. Beloningen voor het verstrekken van aanwijzingen kunnen ook worden gebruikt voor verdere promotie.(亲爱的欧拓先生,黑帮的搜索不要停。提供线索的奖励,也可为继续往上提一下。)”黑猫说完顿了顿,慵懒的声线,依犹带着魔女般的诱惑:“Als een hond vol is, wil hij niet werken of wil hij wolf worden.(当然,也不要给的太多,狗吃饱了要么会不想干活,要么会想变成狼。)”
包涵着阶级之分与奴 役他人的语言,轻飘飘的像是一阵不值一提的微风。琼小姐说道很是随意,其他旁听的鸥鸟也没有露出什么诧异的神情。
交流了一下各自的情报,以及之后大致的行动方针之后,通过动物使魔达间接完成的会议,终于是宣告结束。
鸥鸟使魔飞走之后,黑猫又看了一眼空无一物的小巷,不服气的咋了下舌,便转身离开。
小巷还是那个小巷,斑驳的墙壁,地上的积水,肆意零星的青苔,以及潜规则一般堆在墙角的垃圾。
没有人会注意这些不值一提的‘风景’,吵着脏话的黑帮分子们不会,自命清高的西欧修行者们不会。所以,他们自然也不会注意到,墙角的那堆零落垃圾里,一抹隐约的,不带任何波动的阴影,如同潜伏的毒蛇,轻轻扭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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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猫奔跑在夜幕降临下的楼宇之间,阿姆斯特丹古老的建筑群落,为它提供了足够的落脚地。
而昏暗的光线,天生猎杀者的柔软身躯,以及驾驭这一切的人类智慧,足够组合出一只可以给无数生命带来的噩梦的刺客。
想来,近几年那些不明不白死在家中帮派分子,政党说客,或是其他一些重要人物,会深刻同意这一评价。
所幸的是,今晚‘刺客’小姐只是想赶路;更幸运的是,没有人正好触及心情有些糟糕的‘刺客’小姐的霉头。
黑猫从阴影中跳到了一个普通居民房的阳台上,眼眸中寄存智慧的灵性眸光,在此处变成了顶多能称之为‘聪明’的模样。
一个黑色头发,黄色皮肤,五官又带着些西方浮雕式立体感的女孩,弯下腰,把一头雾水但饿的有些厉害的黑猫抱了起来。
“阿莎~~,今天辛苦咯~~”
“喵~~”
“好啦好啦,马上给你准备猫粮。”
随着黑猫埋头大快朵颐,以填充能量急剧损耗的身体。
面容清秀,但是身着朴素,和周围环境毫无为感的混血女孩,才得出空闲,慢慢梳理情报。
琼·雅克拉·李,一个带着华夏父姓,与荷兰母姓的混血女孩。得益于背后魔宗的庇护,在这个自由而排外的西欧国家,她并没受到太过太过非人的对待。
虽然十多岁时被宗门的教官夺了红丸,自身根基也被同门的师兄师弟们采补的支零破碎。
但是自从凭着一次机缘魔功顿悟,习了一门以同门为饵食,补漏道基修为的神通。并凭此将往昔仇怨一一报答之后,便再没了其他遗憾。
起码对于琼·雅克拉·李来说,如此肆意的人生,已然没有了‘遗憾’的余地。往后更多的追求,也不过是‘更多’,‘更好’的争夺与占有罢了。
生和死倒是无所谓,重要的是自己开心。
但是今天这一出没头没尾,亦是没有任何结果的追击,就让她很不开心。
想了半天,也没想到更好的办法,琼不禁咬着牙,很是小女生脾气的愤愤道:“可恶,他到底在哪~~~”
没有人回答她这个问题,除了一道蜷缩在阳台角落处,缓缓蠕动的阴影,没有任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