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大半年,又很是遭了两次罪的清河辅灵使,听到‘加钱’两个字的时候,一时间竟有些发自内心的感动。
不容易!真的是太不容易!
一年到头睡的比狗晚,起的比鸡早,干的比牛多。老老实实干活(?)没跟上边要钱不说,年终奖没了也没敢吱声。
什么特么的叫顶级牛 马?!什么特么的叫天选打工人?!什么特么的,特么的叫社畜?!
想到此处,冷言寡语的白小哥不由得悲从心来,感觉这心里苦闷啊,不点几根阴诡蜡烛根本平息不下来。
(忆往昔峥嵘岁月稠啊~~)不要脸的用太祖的诗阐明了下心迹,少年激动的心绪方才平息。
在两位‘贵’客期待的目光下,少年伸出手拿走了1W......里的两张粉色毛爷爷。
“看在这位女士豪爽大方的份上,教你们个乖。”少年甩了甩手里的二百块钱,心情不好不坏的说到:“拿钱办事,的确是我们‘圈子’里的风格。但前提是你得拥有这个出钱的资格。”
“可是......”
少年竖起巴掌阻止了眼睛妹子的话语,少年冷峻的容貌,在冷灼的灯光下显得威严莫名:“这个出钱的资格,不是由你们定的。
什么钱都敢收的货色,要么是二把刀,要么就有别的目的。多米,可以送客了--”
“吼--”沉闷的低吼在黄犬喉咙里酝酿。
黄犬没有起身,仅仅睁着翠绿色的兽眸,基因里篆刻的对于野兽的恐惧,便不自觉的攀附于身。
战栗,心慌,不安,肾上腺素的快速分泌并没有给她们带来所谓的毅力或是勇气。
“如果我认识吴......”
“就是因为苪宁姐的关系,我才和你说这么多的,张影后。”少年毫不在乎的点明了高挑女人的身份,在他的眼前,俗世身份毫无意义:“吴跛子愿意给你批命,已经是看在苪宁姐与你相识面子上。
让你站在红尘中看一眼‘这边’的风景,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昂贵。当然,也不会比你想象的更加低廉。”
当张影后的和她的助理走出门口的时候,多米很是‘贴心’的把院门踹上,以避免两位大方(麻烦)的小姐姐(娘们)产生某些不必要的侥幸心理。
“叮叮叮---”
熟悉的来电铃声适时响起,时机巧合的有点像幸灾乐祸。
张影后明媚知性的眼眸不禁闪过一丝羞恼,没好气的接通了电话:“喂!有事说事!”
“哇~~,慧儿~,没想到你已经这么嫌弃你的苪宁姐了~~”似醉非醉,仅闻吐气之声便催的电话这头的人心神荡漾。
张影后啐了一口:“妖精--!!”
“诶~~,姐姐我就是妖精啊,慧儿你是知道的呀~~”吴苪宁悠悠哉哉的说到:“怎么了,对我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嫌弃?
被我家老头子气到了?没事!姐姐我下次回家,炫了他窖藏几十年的美酒给你赔罪!”
“我真是谢谢你了!”在吴苪宁颇为滑溜的插科打诨之下,张影后心里的小小郁闷得到了一定程度的缓解。
吴苪宁:“哦对了,友情提示,我比较建议你最好边走边说,如果你不想再经历一些社死场景的话。”
想着刚刚被人嫌狗厌(迫真.jpg)的场景,哪怕被娱乐圈磨练出心态的张影后,也不禁有些小郁闷。
一边咬着银牙,一边没好气的说道:“我刚被赶出来,你的电话就来,别说你不知我吃了闭门羹的事。
你们妖精界的人和狗,是不是都这么气人?!”
“哟~~瞧瞧慧儿这委屈劲儿~~”吴苪宁笑着摇了摇头:“你这姑娘是真不知道自己虎到了什么地步。
你冷不丁的去找小君候,还在千黄犬的敌视下全须全尾的出来,说句吉祥话,你家祖坟现在左右得因为青烟冒的太快炸一回。”
“...开玩笑吧--”张影后知道自家这位酒量出格的经纪人,向来是有的放矢的:“那个妖精男孩......”
“人!那位小君候是百分百的人族血脉,你和外人讲的时候千万要记住了!”电话那头似醉非醉的吴苪宁,难得的严肃提醒道:“
嗝--什么来着,哦对了,通俗来讲所有的妖、鬼、灵、怪、修行者都属于有别尘世的【里界】。
在清河【里界】,这位小爷是握着条例管刑杀的!嗝--形象一点来说(嗝--),人家是这方圆百里地,黑白通吃的片警。嗯,生杀大权在手的片警。”
酗酒经纪人的语气很严肃,说的话题也比较严肃。但时不时出现的酒嗝,以及最后关于‘片警’的形象描述,说实话却是很是煞好不容易酝酿起来的气氛。
“总之,算了吧--”吴苪宁慢悠悠的声音,不急不缓的从听筒里传来,像是钟罄的袅袅余响,净三垢除四气,见己观心消一切冗杂。
“......”张影后没有回答,她抬头看着远近亮起的灯火,零星的光亮映着那双明媚了无数人的眼眸。身姿茕茕孑立,却无出离世外的孤寂,而是一种经历风霜之后坚定与豁达。
豁达,所以可直问本心;坚定,所以思绪无扰。
所以此时的沉默,本身就是一种回答。
“哈~~好吧慧儿,我也就不问你想做什么了。”电话那边的吴苪宁无奈的叹了口气,比起明星和经纪人之间的工作关系,多年以来共担风雨的她们更似家人。
“但如果你一定在【里界】中寻一个答案,清河,是我认识里最安全最靠谱的地方。在清河找不到答案,最好最好最好,不要去别的地方尝试!!
娱乐圈里的阴私手段,说破天不过是浮财,话语权的竞争;和【里界】的修行者比起来,就和小孩过家家一样可笑。”
吴苪宁连说了3个‘最好’,也给出了不要小看【里界】的劝诫。本来还想嘱咐什么,但是想想白家人在清河横刀千年,用血色立下的规矩,便又熄了心思。
“谢了啊苪宁姐,让你担心了--”
“毛病--,客套个锤锤--”吴苪宁打了个酒嗝,骂骂咧咧的挂了电话。
张影后放下手机,看着昏暗幽幽,犬声阵阵的乡村,眼眸亦是幽幽的思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