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是从那个破地方出来了啊。”纳尔森活动了下全身的关节,然后走出了旅店的大门。
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就算是夜生活繁多的镇子,这个时候大家也几乎都回去了。
除了教堂那个地方仍旧有大批的教士救治病人外,街道上没有一个人了。
纳尔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接着走了出去。
月光参差,洒下了零落的光影,残缺的轮月高悬于半空之中。
纳尔森走了一半,若有所感地抬起了头。
树上有一个拿着镰刀的人影。
因为正对着月亮的关系,所以看不清正脸,只能勉强从身体的曲线上看出来,这似乎是一个女人。
“你是谁?”纳尔森稍微警觉了起来,“你拿着那个危险的武器打算干什么?”
“我追寻灾祸而来。”
“灾祸?”
拿着镰刀的人没说话,而是轻轻地从树上跳了下来。
而后,身体消失在了半空中。
纳尔森猛地拔出了腰间的匕首,朝身后格挡而去。
铿——
清脆的金属颤鸣声回荡在孤冷的街道上,显得突兀而危险。
“这样随便就袭击良民的话,大概率不是什么好人了吧。”纳尔森笑了笑,身边凝聚出一颗黑色的炎弹。
拿着镰刀的人微微后退,但是镰刀却稳稳地被架住了。
“稍微留下来如何?”
炎弹飞射了出去。
镰刀的刀刃蓦地亮起了一道摄人的寒光,黑炎刚刚射出就忽然消解在了半空中,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纳尔森的脸终于变得正经了起来。
“原来如此,你是猎魔者咯,而且还是他们里面最特殊的那一批。”
女人没说话,只是收回了镰刀。
“那就麻烦了啊,本来以为是天衣无缝呢!”纳尔森戏谑地笑了笑,“都已经那么努力去表演了,结果还是被有心人看出来了啊!
“那个女孩离开的时候,我在那里。”女人似乎不怎么愿意过多解释,“而且你留下来的那个空躯壳,没有演技。”
“啊,那个的确没办法注意呢。”纳尔森狞笑了起来,“毕竟那种程度的东西,失去了寄居其上的精神后,就只剩下了野兽本能,除了大吼大叫就什么也干不了了啊!”
纳尔森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令人感到窒息的猩红色,里面满是暴虐的气息。
“正好被关了那么长时间有点不爽,就稍微拿你当作是开胃菜好了。”
女人没说话,只是镰刀亮了起来,危险的粒子在上面追逐碰撞着。
“原来如此,你是当年‘缄言’那批人的后代吗,真没相当居然会有人活下来啊——”
铮!
镰刀击打在匕首上发出了响亮的声音。
现在名为“纳尔森”的存在终于稍稍正经了一些。
甚至是吃了一惊。
“怎么可能,这个程度的力量——”
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响了起来,纳尔森扔下手中已经残破的匕首,用脚踢在了镰刀的侧面,躲过了致命的刀锋。
然而下一刻,周围所有的声音却骤然消失了。
白光冲破黑夜的束缚,横起一线。
然后,斩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