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意思,想你让我治疗的是个什么人?”
“是一名少女,和您的年纪差不多,起因是逆练功法,详细病症据说是肺部异变,导致体内滞留灵气。”
“不不不,我是问这人身份是怎么回事?值得虹门这么慎重看待。”
“这少女本身很普通,家族成员也都是看铺打杂的一般人。但她的婚约者,是沈刺史的独子。河洛宮超然脱俗,哪怕是皇帝也管不着、不敢管,但是像虹门这种依附民生的势力,处处受人管制。”
风门主说着叹了口气:“打不好关系,空有人手和实力也什么都做不了。但要把关系弄僵,刺史随便几句话下来,虹门就得在这儿处处碰壁。”
白叶帆也能够理解,虹门刚刚在这里准备站稳跟脚,很需要建起新的关系网,否则很可能就得退回银鸿城。
不过对于风门主过于灵通的消息,倒是让白叶帆感觉有点儿诡异。
“你刚搬过来就知道人家的这种私事,难道是吧当地重权者的家人都调查了个遍?”
风门主哑然失笑:
“白长老太小看虹门的影响力了,旧都这边还是有很多小势力跟虹门有瓜葛的。包括这所府邸,都是早有人给虹门预先准备好。沈刺史几个月前就大肆悬赏招募医师,我当然会知道。”
这就是所谓的“老江湖底蕴”吗?
白叶帆挥了挥手道:“走吧,这是给虹门打下关系的好机会,我去治疗试试。哪怕是治不了,也能展示份心意不是?”
“多谢白长老帮忙!”
风门主欣喜若狂地连忙招呼下令,备好马车的同时,留下来的虹门精英也开始遣人纷纷出去散播谣言。
白叶帆与冬凌自然是单乘一辆马车,冬凌仍旧是少言寡语,以保护白叶帆为任务,偶尔掀起车厢窗帘,警惕地扫视一圈。
“冬凌,先前听风门主说,暗卫清洗旧都势力,把像样的都暗杀了个遍。你不会也参与了吧?”
“没有的事,河洛宮暗卫不是杀手。除非有罪孽深重的势力,而且有人向河洛宮请求,暗卫才会去详细潜入调查,最终由真祖确定动手,才会展开刺杀。”
“谣传吗……”
果然名声大了就难免有负面影响,强如河洛宮也会背黑锅。
未过多久,马车停在刺史府门前,白叶帆倒是难得省心一回,不需要做什么。
白叶帆在名分上只是长老,无论客套方面还是收获关系,都是风门主的事,况且这也正是风门主想要的。
于是白叶帆与冬凌跟在后面,随便逛逛欣赏风景,便有侍卫专请去病房。
刺史府的确是很气派,虽然比不上虹门在银鸿城把一整条街都包了那么嚣张,但贵在府邸非常精致。
刻意采用精砌的黑砖红瓦,不仅不显寒碜,反而充斥着简洁铁血的风格。
即便是过往忙碌的仆人,也都衣装整洁合身,看起来与府邸非常契合。
只不过才一进入病房大院,气氛就陡然转变。
两列长桌摆在院子里,二十多名中老年医师各自坐在桌前,争得面红耳赤。
“胡扯!我看你根本就不注重病人的安危,只想证明你说得对!她肿成那个样子,起码多出30公斤的位置!那瘀血得瘀到什么程度?你身上有30公斤血吗?!”
“呸!你这才是不注重病人安危,她的病情岂能用常理判断?!按你说的服消肿药,当饭吃了三天,不也没丁点效果吗?!你才当十几年医师,懂得个屁!”
“你说什么?!老子是悬壶医所的王牌,治愈过上百个疑难杂症!你有什么资格?整天就会放血放血,怎么不先给你马放血呢?!”
其中争执最激烈的两名医师眼看都已经快要打起来,此时带路侍卫高声咳嗽了两下。
“各位医师请先静一下,这位是虹门找来的白医师,从现在开始加入诊疗。”
所有医师齐刷刷转头望过来,但大多数人却都本能无视了白叶帆,甚至还有人站在椅子上向白叶帆身后眺望。
“怎么没听说过这么一号人?你说的白医师人呢?还没来?”
侍卫伸出手掌朝向白叶帆道:“这位就是白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