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简单介绍完毕便离开,满场二十多名医师看着白叶帆与冬凌,沉默了约有十多秒钟。
随后,其中一名医师率先笑道:“这小子才十几?刺史大人真是急病乱投医,我像他这年级,可还是个医师学徒。”
“别这么刻薄,虹门交际很广,说不定人家是「回天祠」来的呢。”
其中最为年迈的医师低声呵责一句,起身走向白叶帆,捋了捋胡须问道:
“白医师,敢问阁下师从何处?医师经验几年?是否有气修天赋,修为何种程度?”
年迈医师嘴里是这么说的,可目光里浓浓的嗤之以鼻,倒一点都不加遮掩。
按照事实说,那就是没有师父,医师经验也只有一个月,又没有灵力修为。
但白叶帆很清楚,在这群自傲的老顽固面前,如果把这样不起眼的履历说出来,绝对会被嘲笑排挤。
白叶帆不想因此坏了心情,也懒得让这帮老顽固下场太难堪,只好改口说谎:
“我师从「回天祠」,医师经验五年,修为在炼灵期。”
年迈医师浑浊目光闪过不信,立刻追问道:“老夫曾有幸去「回天祠」交流一个月,不知白医师的师父,是「回天祠」哪一间?”
白叶帆知道说谎就要斩钉截铁才好令人信服,也不犹豫便立刻回答:“第二间。”
满场诡异怔住了几秒,只有年迈医师突然“吭哧”地一声大笑起来,连鼻涕都蹿了出来。
“第、第二间!哈哈哈哈哈,回天祠只有天地玄黄四间,哪儿来什么第二间?!”
“老盖啊,你快擦擦鼻涕。这年轻人嘛,吹吹牛皮也不过分。你看他身上穿的这身,仔细看看不就是普通医师服吗?还问他那么多干什么?哈哈哈……”
“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在悬壶医所可是当学徒来着,混到现在这王牌医师的地位,花了45年。现在的年轻人,医术不怎么样,吹牛倒是厉害!”
满场原本争执到面红耳赤的医师们,这会儿却一派气氛欢愉。
仿佛对于刚才的言辞过激感到不合适,将白叶帆当成了和睦桥梁一样,踩上去手拉手大笑。
冬凌悄然将手放到了腿边,轻轻按着丝袜上方那一截雪白肌肤,似乎马上就要落下去取出武器。
不过其中有那么一名稍上年纪的女医师,却是微怒地站了起来。
“各位都是旧都名医,你们自己也说了,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只是学徒。他这个年纪能被虹门推荐过来,是虹门对他的实力认可!你们这个年纪的时候,难道有虹门这等势力看中吗?!不是回天祠又怎样?回天祠真有那么神吗?!别忘了,患者还在里面躺着。同为医师,何必如此为难?”
满场医师稍显尴尬隐怒,可却也找不出什么还口的说辞。
此时那名女医师深呼吸了一口气,向白叶帆招了招手:
“白医师,不必在意刚才的事情。随我去见见患者吧,这里人人都尝试诊断过,集思广益,如果你有不懂的地方,我会帮你分析病情。”
“那就多谢了。”
白叶帆与冬凌不在理会闲言,随着女医师走向内堂。
房子是一所完整的,患者病房在处于楼上,女医师一边带路一边道:
“以技术做饭碗的人就是这样,文人炫耀诗词、武者炫耀修为,医师也不例外。”
“您似乎不是这样,和外面的人比起来,您的医德要高很多。”
对于白叶帆的夸赞,略上了年级的女医师自嘲地笑着摇了摇头道:
“因为我只是个半路医师而已。曾经我和丈夫带着女儿,去回天祠求救。可惜明明有可能治疗成功,连回天祠的医师学徒都从旁力劝,但他们还是却拒绝治疗。最后女儿死了,丈夫过忧成疾也死了。我痛恨医师,所以才选择成为医师,哪怕只有一点作用也好,我希望改变这病态的医师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