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头一次像这样对坐在一起，一张桌子两个座位还有一杯茶
粟磊静静地坐着，并不先提问而是在等待对方先开口，他的心情很复杂，尽管没有过多的表现到表情上
"磊，我能看到你这么健康，一点也不比其他人差。"
"。。。"
"说的是啊，他真的很会照顾人，尽管身无分文。"
粟磊握着茶杯的手有些用力
"你想知道我和粟叶的事吗，你的养父和我。"
"。。。想。"
粟磊有点说不出话，仿佛一个字要吞吐很久
砳看着低着头的粟磊，犹豫了一下
"粟叶他，和我感情很深，虽然我已经有十几年没见过他了，我和他相识在日本大阪的某个小巷子里，当初我只是个捡垃圾的穷光蛋，他是孤儿，家里只有一个年迈的奶奶。"
"那个时候，我才16岁，而他19岁了，他父亲是为了逃离越战而逃到日本的越南人，他会日语，在小巷的垃圾堆里看到了我，把我带回到了他的家里，给我洗了个澡还为我做了一顿饭，我还记得有半碗纳豆，还有简单的炸鱼干，和一些热过的米饭。"
"粟叶会用枪械和体术，是他父亲教给他的，他的身上总有些伤痕，都是和箱子里的小混混打架导致的。"
"我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住在他的家里，他向奶奶介绍了我，并同意我住下，我住在他家，经常受照顾，就像亲兄弟一样，而我白天出去捡垃圾卖钱，日子也算越过越好了。"
"我和他经常聊到一件事，那就是想要脱离这种穷苦的日子，想要变成像大城市里挥霍的有钱人一样潇洒。"
"粟叶和我的感情比起亲兄弟，不如说是恋人，每天都睡在一起，尽管我们都成年了。"
"就这样过了两年，奶奶也因为病重去世了，我们每天到之前预约的炸鸡店里去帮忙，维持生活。"
"就这样，又过了四年，我和粟叶已经成为了真正的恋人，在别人眼里我们之间就像其他的情侣那样，还准备领养一个孩子，但我们实在是太穷了，所以就暂时放下了。"
"有一天，我在店里工作，一个身穿靓丽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女性一直在盯着我，我只是帽子遮了一下，并尽量避开她的视线，在那天结束了工作之后走出店门，那个女人就在那里等着，她笑着对我说她是东京一个企业大老板的女儿叫绫濑明日香，很有钱，她很中意我，如果放弃这份工作去东京和的话，他会保证我身缠万贯，她只给了我一晚上的思考时间。"
粟磊依然低着头
"所以你就跟她走了？"
我问她:"能不能再带一个人？"
"如果是双胞胎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
"她先是这么说的，后来说这只是个玩笑然后直接拒绝了。"
"我回去后和粟叶说了这件事，他那天晚上哭着同意了。"
"在那之后，她说的是真的，我娶了她，在公司给了我一个高管职位，手中每分钟流动的金钱是当时那个时代的贫民来讲不可比拟的。"
"虽然我赚到了越来越多的钱，但粟叶离我越来越远了，我沉浸在工作里，丝毫不记得到底有多久没联系过粟叶了。"
"很快，绫濑明日香怀了我的孩子，她取名叫樱井 遂，我同意了。"
"孩子生了下来，一天深夜我偷偷抱着孩子，坐上了一辆轿车，来到了大阪。。"
"我和粟叶在大阪的一家孤儿院会面了，找了一个和这个孩子长得差不多的弃婴，而我将我的亲生儿子交给了粟叶，我们分别之前我和他最后一次亲吻，我带着领养的孩子回到了东京。"
"他说他不能回大阪和越南了，他要带着仅剩的一点钱去中国的河北，重新开始生活，那个时代通讯只能靠信封，他登上船后我们再也没有联系过，十七年了。"
"所以，遂只是替代我的替代品，他知道吗？"
"我在他16岁的时候告诉他所有的真相了，虽然他在房间里自闭了几天但很快就接受了。"
"为什么要这样做，这一切。"
"粟叶想要我过上好的生活，所以答应我让我去了，我把你给他，是为了补偿他，你本该是我和明日香的孩子，而遂本该是我和粟叶的孩子。"
粟磊手中的茶有些凉了
尽管他现在了解了大部分真相，但还是很难过，因为石砳还不知道老爹已经。。。
"对了，你是和粟叶一起来的吗？他过的怎么样？"
粟磊的手握着茶杯，很紧，他咬了咬牙，吞了口口水
"他。。。过得很好，还在中国，但他不想见你，所以没和我一起来日本。"
"说的也是啊，我很后悔，我当初不该去东京的，我确实没脸见他，但是回去后能不能帮我转告他，我依然爱他，我很想他。"
粟磊迅速起身转过头去
"好，我会帮你转告他的，谢谢你告诉了我这么多，我时间很紧我该走了。"紧接着粟磊快步走出石砳的办公室，顺便把门带上了
"粟磊。。。"
石砳没有追出去，自己实在没有资格做这种事了
粟磊找了一个无人的角落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老爹。。。老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