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无忧跟着来报信的弟子快步赶到了正殿。
只见正殿大堂上,有一个人躺在地上,上头蒙着白布,将身体与面容遮得严严实实的。
夏无忧瞪大了眼睛,看到这白布之上渗透出斑斑血迹。
难道说……
“大黄啊,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啊!”夏无忧扑了过去,大恸道,“竟让老祖宗我白发人送了黑发人,你不孝啊!”
“大黄啊,你说话呀,你为什么不说话呀。”
边上的弟子看着夏无忧这副样子,脸上表情别提有多古怪了,连忙去拉:“老祖宗、老祖宗,别哭了,哭错了。”
“滚开。”夏无忧一脚把他踹开,骂道,“人都死了,我哭上两句不行么?”
他转回身,继续痛哭捶地:“大黄啊,老祖宗最中意的孙子就是你了啊,你这孩子,一贯老实可靠,你走了,以后不都得我干活了吗?”
弟子:“……”
也就在这个时候,大堂后头一扇门的幕帘被挑开,手上缠着纱布的黄梦生端着一碗药刚好出来,看到夏无忧正对着大堂当中那具尸体哭,诧异道:“老祖宗,这人你认识?”
夏无忧抬起头看向他,大惊道:“你没死啊?”
他呆呆地看了地上那具尸体一眼,挑开蒙在脸上的白布看了一眼,发现是个完全不认识的人。
干,哭错了。
夏无忧站起来,擦擦眼泪,假装无事发生:“怎么回事?你怎么去了这么多天才回来?还有这具尸体是谁?”
黄梦生苦笑一声,上前两步,纳首便拜:“老祖宗,弟子无能啊!”
夏无忧眉头一挑,问道:“怎么回事?起来说话。”
“弟子有罪,不敢起身。”黄梦生磕了两个响头,苦涩道,“弟子无能,老祖宗让我去贩卖的玄火镯……让人抢走了。”
“啊?!”夏无忧很是诧异,居然还有人敢抢他的东西?
他顿时脸色严肃了起来,喝道:“详细说来。”
“是……”
……
“弟子当初奉老祖之命下山贩卖玄火镯,往西三百里,便是荆州郡城凌波城,那儿有一处宝行,名为万宝会,弟子便将玄火镯委托给万宝会拍卖,可谁曾想弟子身份败露,万宝会幕后那凌波城郡守便起了夺宝之心,将玄火镯夺了去。”
“弟子气不过,便上门去理论,但奈何郡守府内有两位先天大宗师,弟子一人不敌两人联手,非但没能讨回宝物,反而被打伤了。”
他指了指地上那具尸体:“此人便是万宝会派出截杀弟子的杀手,想要趁弟子身负重伤之时刺杀弟子,被弟子杀死,尸首带了回来。”
黄梦生眼眶都红了,哽咽道:“老祖宗对弟子寄予厚望,弟子惭愧,本想在外一死了之,可若是弟子死在了外面,必定让老祖宗觉得弟子是对宝物起了贪念,携宝逃匿。弟子可死,却不愿受此不白之冤。现如今回到山门,是打是罚、是杀是剐,全凭老祖做主。”
他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个响头,泪流满面。
夏无忧摸了摸下巴,心中恍然,原来是这么回事,就说大黄怎么一走便是这么久,原来是玄火镯被人抢走了,不敢回来呀。
他看着跪在地上的黄梦生,想了想道:“是该罚,罚你什么呢……”
黄梦生心中苦涩,叹了一声,铸下如此大错,左右逃不过一个“死”字。
而这时,夏无忧一拍手说道:“对了,就罚你打扫茅厕一个月吧。”
“啊?”黄梦生本都心灰意冷了,听到这个处罚,顿时诧异地抬起头看向夏无忧,显得手足无措。
夏无忧故意耷拉下脸来:“怎么?罚得重了?”
不是罚得太重,而是太轻了啊。
黄梦生心中一阵感动,只觉得鼻子发酸:“可弟子铸下如此大错,老祖宗您……”
“什么大错,这算什么?”夏无忧不在意地摆了摆手,“你要知道,老祖宗我一生经手的灵装不计其数,玄火镯算得了什么?一件勉强入品的灵装,不就是一件玩具么?”
“这种事情,在我看来,就像是小孩打闹,抢了对方新爱的玩具一般,就这么点事,你想要我怎么罚你?”
夏无忧笑着摇了摇头:“所以起来吧,又不是什么大事。”
黄梦生又是感动,又是感慨。
在他看来已经是天塌下来般的大事,可在老祖宗眼中却只是一件不值得一提的小事。
两人的眼界完全不同。
黄梦生起身,收拾了一番心情,站在夏无忧身后。
“不过敢抢我的东西……”夏无忧啧了一声,咧嘴道,“现在的小朋友胆子都这么大么?大黄啊,这些日子好好休息几天,等养好了身子。”
他恶狠狠地说道:“老祖宗亲自带你去找回场子!”
(作者语:八月要定级了,求点票,话说这书真的有人看么……有点丧失写下去的动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