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辞拒绝了胖机长所谓的去快乐一下,【信标】摆脱了他的纠缠,作为【序列者议长】的精锐力量,他并不会忘记自己的任务是跟着目标顺藤摸瓜。
不过这次的跟踪任务大概是遇到了些麻烦,导致现在他的心情明显不好,停下脚步他拿出通讯器调试好频率,接通了和后方的联系。
“这里是【信标】,请求联络。”
“记录上线,请讲。”一如既往地,后方的值班小组给予了回应。
“我可能暴露了。”咬咬牙,【信标】不得不将情况如实汇报。
很快,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取代了值班员,厉声的质问:“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容易就暴露了,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无奈的摊摊手,【信标】所擅长的是融入环境,但环顾了下四周,他没有见过比【丈离】更像是鬼城的地方了,空荡荡的街上毫无遮拦,风吹过孤零零的房屋上空洞洞的窗,拉出一阵呜咽咽的呼号。
并且只有三个人排成直线缓步走,白鸢在最前面,而后是赫德,最后是【信标】,此时前方的两个女孩一同回头看向他,目光之下他无所遁形。
无线电的通讯持续着:“您知道的,我所擅长的是隐没在人海里,就像水滴汇入大海那样,保证谁也发现不了。”
“没错。”
“可跳蚤在秃头上该怎么隐藏。”【信标】突然说起了不着边际的话,他心中也很奇怪,明明一开始白鸢是个反侦察的外行,根本发现不了自己,怎么一下飞机就突然开窍了一样,直直的朝这个根本藏不住人的地方钻,让他轻易的被暴露出来。
虽然这样的方法确实简单粗暴,但是对于【信标】这种游走在暗处的人来说,格外有效。
“什么意思?喂?...喂?”
没有去管耳麦里依旧喋喋不休的询问,【信标】看着已经走到自己面前的白鸢,无奈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无害。
第一时间表明自己是敌是友,这是末世里陌生人相遇时通常的做法。
“你为什么跟着我。”皱着眉,白鸢半是戒备的打量着【信标】,男人看起来平平无奇,就像末日里随处可见的求生客一样,但是他跟随自己从【洪荒】到【丈离】的举动还是引起了少女的警觉。
“放松些,我并没有敌意,无论是对你还是对整个【逐光者】。”直视着白鸢的双眼,【信标】和声细语的为自己辩解。
挑挑眉,少女不置可否:“是吗?”
从口袋中拿出一个小黑本,【信标】将它递到白鸢面前:“当然,如过你不相信的话,看看这个。”
快速的在小黑本上瞟了一眼,白鸢认出来那是【统合部】的证件,她稍稍放松了些:“你来自【日光之城】?所以为什么要跟着我?”
“此事说来话长...”
“那就请你长话短说。”不甚友好的打断【信标】的废话,白鸢显得很没耐心。
将黑色小本收回去,【信标】显得一本正经:“我们接到消息,你们【逐光者】正在和【星环带】秘密接触,我们当然不会坐视不管。”
“子虚乌有。”耸耸肩,少女一点也没有承认的打算。
“别忙着否认。”露出一个成竹在胸的笑容,【信标】继续说:“我们所知道的,比你以为的要多很多,包括漆信来这里的目的,还有你的身份。”
“哦?”垂下眸,白鸢像是毫不在意:“那你知道些什么?”
“你们和【星环带】里的内鬼联系上了,我...”平平无奇的脸上露着奇异的笑,【信标】猛地一个后空翻,闪过了少女出其不意的一刀。
看着手持匕首的女孩,【信标】继续着未完的问题:“说中了吗,伪装成【聆听者】密探小姐?”
捏了捏手指,白鸢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只是【信标】接下来的话,打断了她的动作。
“其实你们的队长将沉,已经背叛了【统合部】,严格来说他已经不是人类的一份子了。”
“可笑。”不屑的瞥了【信标】一眼,少女心想该不是遇见疯子了。
“别着急这否认,为什么将沉要把【星环带】内鬼这件事情藏得这么严实,如果我猜的没错,在你们【逐光者】内部,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也不多吧。”
“明明应该由我们【统合部】来进行的事情,为什么他却没有和任何人说?”
持着匕首的胳膊微微下垂,白鸢有一瞬间的犹疑。
【信标】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毕竟【星环带】内部出现了向着人类阵营的内鬼,这件事情无论怎么说都是是好事,但是将沉这样的态度反而让人有所怀疑。
不过仅凭这样的三言两语,还动摇不了白鸢的立场,她嗤笑一声:“你这是在...策反我?”
不着痕迹的向后退着,【信标】用余光寻找着撤离路线,脸上倒是一派真诚:“我只是在引导你这样的年轻人,走上正确的道路。”
“可我觉得你不像是什么好人。”【信标】身后,赫德静静的站着,做出了毫无道理的判断。
“干得不错,赫德。”给了小姑娘一个赞赏的眼神,能发现这个暗处的老鼠,其实都归功于赫德的提醒。
小姑娘好像对他人的目光格外敏感,在飞机上上的时候,她就提醒少女,最后排的家伙总在看她,因此也就有了这一出引蛇出洞。
注意力回到【信标】身上,少女的目光如同她的刀一样锐利:“那么,现在到我的提问时间了,你们是什么人?”
被前后包夹,【信标】反而放下一直可以维持的平和路人气场,露出虔诚而狂热的表情:“我们?只是引领真相和未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