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刚响,尤罗抱着一个快递箱进了教室,径直走到了宁柠身边,将快递放在她的书本边上,自己拉开椅子就这么坐了下去。
“买了什么好吃的?”宁柠有些好奇地询问道。
尤罗打开手机看了眼日期,六月十二号,快到了。
“我外婆从家里寄来的,专门给你挑的一些,我也不知道她选了什么。”
对于女生那方面,他就一张白纸,这一箱全靠外婆一个人挑的。
“给我的?为什么要给我?”
宁柠有点懵了,她好像也不认识尤罗的家人,两家隔着几千千米,也不可能会有什么往来。
尤罗此刻突然腼腆起来,有点不太好意思,只是摆了摆手说:“你回去看看吧,可能就知道了。”
马上就四级了,尤罗可不想宁柠因为身体原因出现意外。
那这半个学期可能都白努力了,虽说十二月份还有一场。
但又有谁愿意把结果抛给遥远的未来呢。
宁柠挠了挠脑壳,还是没怎么想明白,但他都这么说了,还是拿回去再看看吧。
接下来的时间还是老样子,两人都扑在了作业上,即使教室后面传来了激烈的游戏音效,他们依然不为所动,期间也有班里的两位女生向宁柠问过问题,但都在她能解决的范围内,也就不需要尤罗的暗中帮助了。
只有遇到比较复杂的才推给尤罗解决,虽然别人会以为是宁柠做出来的,可她俩都不会去刻意在意这个。
“尤罗,这道题的逻辑好像不太对。”
宁柠将卷子摊到尤罗本子上,人斜着往尤罗这边靠。
“哪?”
尤罗放下手机,把胳膊压在了卷子一角,目光朝着卷子一顿扫。
这是一道阅读理解,是讲某个地方文明习俗的一篇文章。
宁柠靠前用指尖指在了文章的某一段落上,浑不知自己的身体已经触碰到了尤罗的胳膊。
“这两句话和题目的答案选项有逻辑上的冲突,好像不能这么直接联系在一起的吧。”
宁柠越说越发的苦恼,因为题目在另一半张,她的脸已经越过了尤罗的胳膊。
尤罗的注意力自然在题目上,眉头皱着想了会也还没搞太懂。
“这确实有点奇奇怪怪,先放着吧,我晚上去查查。”
尤罗都暂时没有办法,宁柠还不知道能找谁,也只能无奈跳过这道题了。
注意力从卷子上回来,两人都发现彼此间似乎有些靠太近了,尤罗的下巴都快可以碰到宁柠的额头了。
宁柠赶忙把身子撤了回来,脸微红,低着头假装继续看试卷,头微斜着偷看尤罗的反应,可尤罗不以为意地翻起了书,脸色也没有丝毫的变化,感觉刚刚的意外并不是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这只是预测题,一般运气不背的话,基本考试都碰不到,那些老头的感知可是很强的。”
不知是嘲讽还是在阐述客观事实,尤罗此刻也有些说不明白的情绪上的变化。
宁柠出奇地没搭话,她只是低着头,头绳不知道什么时候解了下来,一头亮丽的乌发散了开来,恰好遮住了略有些发红的耳垂。
“什么……什么……”
宁柠好像听到尤罗刚刚在讲话,慌得有些语无伦次。
尤罗看着宁柠红扑扑的脸蛋有点奇怪,但又不好问,继续说:“四级题基本不会太难,可能会设计的坑也就一两个,失了就失了,不影响结果的。”
原来在讲考试的事情。
“哦,我会注意的。”
宁柠总算把情绪稳定下来,重新把目光注意到了试卷上。
四级重要,四级重要。
“我去趟厕所。”
说完尤罗起身出了教室,等他回来的时候,看到门口站着位男生,就上前询问。
“同学,有事么,我是这个班的,我可以帮你叫人。”
那位男生吓了一跳,见到是不认识的男生,赶忙说:“我叫罗困困,我找那位女生,你能帮我叫一下么,谢谢。”
说着,男生用手指了指坐第一排的一位女生,尤罗顺着门窗看去,他说的是宁柠。
“好的,她叫宁柠,那我先进去了。”
罗困困表示感谢,不经意地紧了紧手中的雨伞。
尤罗看了眼墙面,推门走了进去。
罗困困看到尤罗对宁柠说了一句话,大概就是外面有人找你之类的吧,然后尤罗就坐下了,他注意到尤罗是坐在宁柠旁边的。
宁柠没有迟疑,起身出了教室,罗困困就在门口等她。
见到罗困困,宁柠没有感到惊讶,虽说不上名字,但她还是记得这个男生。
“你好,我是罗困困,这是你借给我的伞,你……”
宁柠接过伞,这其实是尤罗的伞,他去超市买的,那时还下着雨,她在教室等着他买伞回来的。
“你能给我个联系方式么,你的伞让我赶上了重要的会议,所以我想请你吃次饭感谢下。”
罗困困有些紧张,但行为上并没有体现出来,在他认为这是比较失礼的举动。
宁柠心里并不是特别情愿,随手送出的好意,若会牵连到其他麻烦,她宁愿不送出去。
“可以,这是我的圈圈。”
在他面前,她毫不犹豫地亮出了她的圈圈二维码,罗困困欣喜地扫上,发出好友申请,宁柠当面确认。
“我叫宁柠,若有什么事的,提前一周预约我吧,我是班长,班里事务还是挺多的,得看我能不能抽出时间了。”
宁柠提前向罗困困说明好,罗困困也没感到有不妥的地方,他也坐过这个位置,也是知道大一的班长事务都是繁忙的,有时候多得可能饭都吃不上。
“这我深有体会,有什么困难需要帮忙的可以找我咨询,我之前也当过班长,所以我也有经验。”
宁柠对此不太感到惊讶,或许说不敢兴趣更恰当点。
“可以,那以后就不要怪宁柠打扰了。”
罗困困一听喜上眉梢,连忙说好。
有趣的女人。
两人没有过多的闲聊,罗困困接了个电话就离开了。
宁柠若有所思地回到座位上,这个罗困困并不是一无是处,原来待在女生宿舍楼下躲雨的男生并不都是舔狗。
尤罗自顾自地刷着小破站,有些关于手办保养的文章还是有很多可以借鉴的地方。
他并没有问宁柠手上怎么又出现了他的伞,也没问那位男生所来何事,他目前只想知道休比该如何保护地更全面一些。
“喏。”
宁柠把伞放在了他的手边,也没作啥不必要的解释。
可尤罗没有想拿回的意思,手一推,伞又回到了宁柠的面前。
“我记得你伞丢了,先拿着吧,我拿着两把也不是个事。”
宁柠也不扭捏,大方地收下了,况且是他的伞呢。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下课铃一响,尤罗拿着书 就走了,舍友们又相聚喝去了。
宁柠在等潇潇一起抱快递回去,抱着快递书拿不了。
程潇潇是学生会的人,所以要上楼开个会议,宁柠也就坐教室等她了。
尤罗急速返回宿舍,他想知道休比怎样了。
回到宿舍,休比还在展示盒里,那只猫好像待在阳台没进来过似的,趴在窗台上看着外面。
展示盒没有被挠过的痕迹,床上也没有猫的毛,估计这猫有着自己的猫生思想,对这空间的东西不是很感兴趣。
他可不是特别喜欢这类“傲娇”的生物。
既然没有问题,尤罗放心地开门出去买冷饮了,六月的夜并不怎么凉快。
等尤罗出了宿舍楼后,休比终于喘了口气,刚她俩还在床上打闹,要不是感知一直开着,注意到尤罗回来了,后果可能不会太理想。
猫一跃跳下了窗台,爬到床桌上看着休比,俩爪子就贴在了展示盒上,猫站起来的身子刚好可以够得着休比。
休比从猫的眼眸里看到的是祈求与屈服,她点了点头,猫感激地趴着,爪子前伸,撅起屁股,以示尊敬。
休比透过展示盒往下看,觉得这猫的背有些动人,估计可以……
到了深夜,喝了酒的舍友纷纷都伶仃大醉,沾着床就睡,尤罗忙会坏了,收拾着也累了,躺下就进入熟睡了。
过了将近半个时辰,原本躺在窗台上的猫起了身子,一双眼透过阳台的门看向里面,在黑夜里毫无阻碍地看着尤罗的床。
休比也动了,小心地推开展示盒的门,尤罗侧着身躺着,睡得很熟,在休比探查的结果显示,尤罗不到早上六点是醒不过来的,就算是休比现在去踹他一脸,估计也无济于事。当然她可不敢这么去做。
休比没有展开械翼,那玩意太亮了,在黑暗里和点了一把火没啥区别,她不想出现意外,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阳台处。
猫就这么看着她走过来,朝着她张开了小嘴。
“喵。”
这一声吓得休比直接杵在了原地,下一秒一个箭步冲到猫的面前,两掌都闭不拢那三瓣嘴。
好在那些人没有什么反应,休比瞪了猫一眼,在网上看来,这是不满他人的意思。
猫无辜地注视着她,两眼泪汪汪。
虽然出了点无伤大雅的意外,但对于这次离开休比还是有点不好的预感。
“走。”
休比果断地一个跳跃坐在了猫的背上,猫灵活地跳上窗台,望着窗外十几米高的地面,她们义无反顾地跳了下去,这是她们第一次离开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