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橙)
三井森百花急速的在走廊前进着,走到了其中一件房间的前面,然后打开。
「武梨!!」
「哟!百花!早上好啊!」
在这个纯白色的房间中,一个正在打着点滴的少女,坐在病床上,正在看着窗外的景色,看到了百花的到来,露出了如同阳光般的灿烂笑容。
「……」
「……?干嘛啦,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百花找了位子坐了下来,叹息起来。
「……不,只是觉得自己又是白担心一场而已。真是,你难道不可以让我少担心一次吗?」
——从因黯市传来了报告,真的让当时的百花吓了一跳。
本来以为是简单的工作,但是却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大事件。变成缺陷者的漆黑人影、武梨的重伤,甚至还有人目击到了巨大的蜻蜓之类的。
实际上,直到刚才,百花才完成对于这起事件的事后处理,而当完成这些事之后,百花才有时间来到这里。
——这里是,特环专属的病院,专门用来作为治疗特环成员的地方,外面虽然用小医院来做掩饰,但实际上里面的医疗设备比一般的大医院低不了多少。
「……话说回来,这是你第一次来到病院吧?」
「……啊哈哈,是吗……」武梨露出了困扰的表情,然后看着如同粽子一样被抱着的全身。虽然少女一直以来都在外战斗,但是受这么重的伤,还是第一次。
「双手、双脚骨折,全身上下多处贯穿、擦伤的痕迹,内出血,左肺穿孔……真亏你可以活下来呢!」冷淡的说着,百花的眉头皱了起来。
「嗯~这我也觉得很神奇!」武梨作出了思考的姿态。「其实那时候挂掉也不错呢?不是说悲剧更让人印象深刻吗?跟流星一样,发挥完最大的光辉,然后就这样逝去,如同燃烧成灰的状态死去搞不好也不错……」
「别给我乱开玩笑!」
「好痛!」
百花对武梨的头狠狠的敲了一下。
「好痛啊……被打傻了怎么办?」
「最好可以打傻!一直一直……都让我操心……这孩子啊……!」
「百花……?」
百花再次坐下来,用手遮着自己的脸。
「知道你受重伤的时候真的吓死了,但是又不能放下手头下的工作,知道我刚才在工作的时候在想什么吗?你受的伤到底严不严重?如果你痛的受不了的话怎么办?会不会痛的晕过去了?如果,如果你就这样死去的话……!」
看着声音开始发抖的百花,武梨也收起了嬉皮笑脸来。
「对不起,百花,让你担心了。」
「……」
「以后绝对不会这样胡来的,我保证。」
「次次都是这么说……」
「啊,哈哈哈……我还真是没有信用啊……」
「……知道就好。死孩子。」抹了抹眼泪,百花的表情,再次恢复平静。
「——那么,差不多该跟我说说了吧。在因黯市,发生的事情。」
突然,百花说道。
「啊咧,报告书上面应该写了啊?」
「大部分事情,我都已经了解了,黑色人影的事情,望月伊子的事情,蜻蜓的事情,还有那个叫黑纹的人的事情……但是,我在意的不是这些东西。」
「……」
「武梨。」
百花,用认真的眼神,看着武梨。
「——你,用了『同调』了,对吧。」
「啊,啊哈哈哈,你知道了啊……」武梨把脸偏向一边。
「我一直说,不要用,但是你从来没听过……」
百花咬着嘴唇,不说话。
『同调』的力量,是破坏自己人格,来模仿其他附虫者,进而得到附虫者力量的特殊能力。
每使用一次,『武梨』本身的人格就是削弱一份。
这样下去,她会死的。
自己,明明提醒她不知道多少次了……!
「啊,关于那个啊。」武梨好像露出了意外的表情一样。对百花伸出了手掌心。
「……?」
在武梨的手掌上,出现了一只小小的独角仙。
——蓝色的身躯,橙色的翅膀,头上的角,也是橙色的。
「……这是,未见过的型态……」
「啊啊,我呢,和伊子……也就是黑色人影战斗的时候,同调后得到的东西。怎么说呢……与其说是同调……总觉得有点不一样。」
「不一样……怎么回事?」
「你看,即使身躯是蓝色的,但是翅膀却是橙色的吧?以前的虫,可是整个都改变颜色的哦……」抬起抬手,独角仙张开翅膀,飞了起来。
「——以前同调的时候,我即使获得了对方的知识或是感情,即使不理解也没关系,只是尽全力模仿就足够了。但是,这一次呢……我觉得,我没有办法去模仿『她』了。」
「……怎么回事?」
「鬼知道,但是呢——我觉得,会不会是因为,我已经,和她完全的融合了,所以没有必要模仿呢?」
完全的融合,即是,完全的理解和,无法分开的意思。
人类的人格……是这么便利的东西吗?
「真是……这种非科学的……」
「哎呀,虫的存在很科学吗?而且……你不觉得,这种想法,很浪漫吗?」
——看着露出恶作剧微笑的武梨,百花如同第一次认识眼前的人一样,无法反应。
「还有呢,我的虫,似乎不能再变化了……也就是说,从第一型,到第三型,都无法再使用了。」
「——!!」
「我想,大概是因为我已经拥有了,『真正的自我』……吧。所以,已经,无法去伪造自己的梦想了……」
武梨一直,认为自己是『伪物』,其他附虫者的『模仿者』。
由于一开始已经没有人格,所以要模仿是很简单的事情。
没有意识的人偶,要让其按着他人的意志活动是很简单的事情。
但是——这对『拥有自我』的人类来说,却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是吗……」百花,点了点头。
「啊咧……好像……一点都不吃惊的样子,我是说,我没有了前三种型态的力量哦……」罕有的武梨的脸上出现了不安的表情。「……这样,不会很糟糕吗?」
「为什么?」
「为什么……我阿,可是变弱了哦?战斗力,可是下降了哦?对南中央来说,不是会有麻烦吗?」
武梨,失去了前三种力量。
也就是,『最凶』的狂战士,无法成为巨大的战斗力量。
南中央之所以让其他分部不敢出手,很大原因,是因为畏惧那『4 CARD』的威名。
如果给其他分部的人知道的其中一张牌失去作用的话,搞不好,会变成其他分部入侵南中央的契机。
而且,对于武梨这个只会战斗的人来说,仿佛剥夺她的生存意义一样。
「真笨呢,武梨。」轻轻的,百花抚摸着武梨的头。「力量什么的,我才不在乎呢,你就是你,这就足够了。」
没错。
不如说,自己一直,都希望这个孩子没有力量。
这孩子,本来就不应该去参加战斗什么的。
「这种力量,对你来说……太沉重了。即使放弃了也可以。而且……」百花,笑着说道。「……你,觉得失去力量,很后悔吗?」
「……不,完全不觉得。」武梨,也笑了。「因为,我已经找到了更重要的东西了。」
「这就够了……武梨。」百花说道。「……这就够了。」
对百花而言,对武梨而言,这就是真实。
「……」接受着百花的安慰,武梨静静的闭上眼睛。
如同在,想着思念着谁一般。
「呐,百花,我想问你一件事。」
「嗯?」
「黑纹……不,渊上 岳,在哪里?」
「……那件事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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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离开后,武梨闭上眼睛。
——渊上 岳这个人,哪里也没有找到。
——他在把你送给了琉璃之后,如同消失了一半,无法找到他的行踪。
——住址也好,电话也好,全部可以查找的手段,都无法找到他,仿佛消失了一样。
「……」
武梨静静的看着窗外,蓝色的天空,几乎没有白云的遮挡,太阳正在散发出温暖的光芒,徐徐的清风从窗口抚过,将窗帘吹起。
和平的景象。
下雨的痕迹,已经完全的消失了。
那场战斗——仿佛,已经不存在一样。
那个人的存在,也如同雨水一样,消失了吗?
如梦、如幻。
「——才怪。」
在武梨的心中,没有忘记。
这数日来的事情,没有一刻忘记过。
那个人,现在在哪里,又在干什么呢?
「——」
就在武梨发呆的时候,一阵敲门从门口传来。
「——是谁?!」
门静静的打开。
武梨感到自己的心在跳。
该不会……
「……是我。」
琉璃——抱着一簇水仙花进来。
「……什么嘛,是琉璃啊。」武梨原本紧张的表情,松了一口气。
「真抱歉呢,是我!」琉璃看了看武梨,表情变得冷淡起来,重重的把水仙花放进花瓶里面。「真抱歉了,不是你的阿岳。」
「……啊……不不不,不是这样,在开什么玩笑呢?哈哈哈!琉璃真是风趣,人家完全不明白~~~」
「你想知道在昏迷的时候喊了多少次阿岳吗?」
「疑?真的吗?!……不不不,怎么可能有这种事情呢,我,我……什么啊……可恶,好害羞啊……」
看着差点哭出来武梨,琉璃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啊!你在玩弄我吧!刚刚你是在骗我的吧?!琉璃你太狡猾了!」
「抱歉啦……但是看你刚才的样子……哈哈哈……」琉璃笑着说道。「真是太好笑了……这幅小女生一样的表情,真是……哈哈哈……」
「呜呜呜……」
「——真的,无法想象呢。」琉璃停下大笑,温柔的看着武梨。「以前的你,是不会这样子,和我这样毫无顾忌的大笑的。」
「琉璃,我……」武梨想说什么,但却被琉璃挡住。
「我知道。」琉璃温柔的笑了。「所以,没关系,你不用道歉也没关系。」
「因为我们是朋友啊。」
琉璃,笑着说道。
「……说的也是。」
武梨,也笑了。
「呐,琉璃。那个呢……」武梨,装着平静的样子。「听说是那家伙……送我到你那里的?」
「……没错。」
「嗯……他有没有,说什么啊?啊,比如说,要去哪里啊,以后怎么办啊、之类……」
「……」
——你要去哪里?
——逃亡,我不想当特环的走狗,也没兴趣,被人当成实验品研究。
——即使,武梨在这里吗?她可是,非常的重视你呢。
——我有要做的事情,而且,她有你在,一定没问题的
——……要我给她留下什么话吗?
——是啊……
「——『再见了。』」
琉璃将头转向另一边。
「……这是,这样而已。」
「……是这样啊,」武梨露出失落的表情。
「……」
看着这样的武梨,琉璃站了起来,走近窗台,将窗帘打开。
「……我呢,认识了你很久,但是也曾经很讨厌你。曾经也,憎恨过你。」
「……」
「但是,那个时候,当你从黑色人影手中救了我的时候,那个人……是这么说的……」
『一个人,哭泣着,这样的少女。』
『——为什么,谁也没有发现呢。这么一个女孩子的哭声。』
「那时候我觉得,啊啊,真是被打败了。我都没有发现的事情,他却可以简单的,明白了。还在想,如果是这家伙的话,说不定,可以拯救你也说不定——」
「……」
「所以当他以『黑纹』的姿态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真的很生气,觉得他之前说的话都是骗人的,同时也背叛了我的信任。但是即使如此,他也沒有傷害我——」
本來,自己应该和其他人一样,变成缺陷者的。
「然后,当你和伊子决战的时候,是他将你救出来的,也是他,治疗了你的伤口的。我那时候想,那家伙,或许不是一开始,就选择成为你的敌人吧——」
「……」
「那 家伙……虽然只是看过他几次,但是,我总觉得他不是一个,冷酷无情的家伙。嗯……也就是说……他或许,也有什么理由也说不定。或许是有什么事情,如果完成 的话,说不定,他又会在你眼前出现也……说不定……」用着不确定的口吻,琉璃苦恼的向着武梨,编织着少年失踪的理由。
「……是、吗……」武梨,闭上眼睛。「谢谢你安慰我,琉璃。」
「不……我只是,诉说一个,可能性而已……」琉璃,低下了头。
「但是呢,琉璃……」
「嗯?」
「——只是等待的话,不是我的性格哦。」
「……疑?」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原本坐着的武梨,突然站起来,白色的床单被她踢飞,点滴也扯掉。
「哇啊!」突如其来的情况,让琉璃吓了一跳。将床单从身上扯下来时,武梨已经跳下床,露出狡猾又充满自信的笑容。
「武……武梨……?」
「哦哦哦哦哦,全身充满干劲啦!我是无敌的!!」
「笨、笨蛋!这样闹下去的话,护士会来的啦!」
「这种道理,是无法阻止我的啦!我说琉璃啊!」
「啊,是……?!」
「跟我一起去找阿岳吧!」武梨插着腰,堂堂的说道。
「……你是傻瓜吗?」
「如果陪我去的话,我让你做伴娘。」
「突然之间跳跃了太多东西不是吗?!」
「哈哈哈哈哈……」
武梨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小小的东西。
——那是,琉璃也知道的东西。
漆黑的护目镜,已经快要失去颜色了。
玻璃的镜片,也全部脱落,只剩下两个圆形的孔在那里。
武梨将这个护目镜,如同项链一样,带在了脖子上。
「绝对要,找到那家伙!赌上身为南中央最凶的骄傲!阿岳!我绝对要找到你!」
高喊着的武梨,跑到窗口前大喊。脖子上的护目镜,也跟着摇晃。
——蓝色的天空,几乎没有白云的遮挡,太阳正在散发出温暖的光芒。
阿岳,你曾经说过,会陪我,直到我找到梦想为止吧?
我呢,已经找到了哦?
所以,想要第一个告诉给你知道。
我的梦想是——想要和你见面。
如何?这是我一个人,绝对无法实现的梦想。
所以——我想要你,在我的身边。
然后,一起实现,这个小小的梦想。
这个在长久、长久的旅程中,我找到的答案。
已经找到了,接下来,就由我自己,来将这个梦想实现吧。
对我来说,你的存在,是必要的。
所以呢,阿岳。
「绝对会再见面的~~~!!!!」
少女充满精神的声音,在这个不下雨的蓝天之下,响彻了整个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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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蓝)
无人的街道,她缓缓的前进着。
身穿卓蓝色的外套的少女,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年纪。表情呆滞的前进着,视线的焦点,根本没有确定。她看着周围,在她的身边,有着许多的人。
只是,每个人都一样,拥有着呆滞的眼神。
如同人偶一样,如同机械一样的走动着。
少女也一样。
向着前走,然后在某个地方转弯,接下来是走过一个天桥——……
少女的行动路径,是早已经固定的。
只是
——「很久不见了。」
——如此的声音,听到了。
摇摇晃晃的,少女回头看着身后的人。
——那是一个奇怪的少年。
披着破烂的黑色大衣,留着浅浅的刘海,漆黑的瞳孔仿佛,要把所有的暗黑都吸进去一样。
心好痛。
自己,认识眼前的人吗?不知道,也不打算知道。
但是——双腿却,没法移动。
少年苦笑着,看着少女。
「……不认识我了吗,也是,变成缺陷者,就是这样的结局……吗……」
如同,对着怀念的某人说的台词,有一点悲伤,也有一点寂寞。
「……变成这样,都是我的错。那个时候……如果我能够阻止你的话……如果,早一点发现的话……不,现在说什么样没用了吧,这一点,我是明白的……」
少女不明白他说什么。
只是,目光呆滞的,看着他。
「……你曾经说过,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或许正是这样吧……我一直以来,都以为自己是渴望着『和平』,但是,那个时候……武梨说要我『不要后悔』的时候……所以,我直到那个时候,才做出了选择。」
心越强,虫越强。
虫越强,心就要是更强。
在少女的心中,忽然冒出这句话。
「……我一直以来,都在逃避选择,所以不战斗,所以隐藏自己成为附虫者的事实,所以,才没办法控制虫……我憎恨虫,但是却,没有和他正面对抗的勇气,所以才用这么多的小手段来……逃避这个战斗。」
少年,露出了愧疚的表情。
「——武梨说,要我不要一个人背负着一切。但是,这是我的错误造成的结果,那么自己就要去承担。去切实的,付起责任才行,但是……」
轻轻的,少年抚摸着少女的脸颊。
少女,仅仅只是站着,没有动作。
「不是因为憎恨,也不是因为赎罪,我想要拯救你,仅仅只是因为,我是你的同伴,伊子,你的同伴。」
同伴。
这句话,在少女的心底,回荡着。
「——即使你以全世界为敌,我也一定会,站在你的一方。绝对不会背叛你。即使你变成了缺陷者,我也会将你再一次拯救回来,让你可以、得到幸福。我在这里,和你『约定』。」
少女的表情没有改变。
少年只好苦笑的,将手放下。
「再见了,伊子。下一次,希望可以看到你的笑容……」
少年回过头,离开了。
少女站在那里,许久许久,然后回过头,和以少年相反的方向,继续前进。
只是,从眼眶里面,有徐少的液体从中流了出来。
那是什么,少女不知道。
但是
——好温暖。
失去了心的少女,看着落在地上的泪水,有着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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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办完了吗?」
在黑纹面前出现的是,一个非常高大的男子。仔细看五官的话,那个男子其实还只是个少年,只是高大的身材和强烈的存在感让人觉得他已经成年而已。
在他的身后,有着数个特环的成员,他们全部都是这个地方的守卫,只是,全部都被眼前的少年打倒了。
「——啊啊,真是麻烦你了。」黑纹笑着说道,如同对着好友一样。
「算不了什么,这种地方我还不是要来就来要走就走?有谁能挡我?」露出傲慢无礼的表情,少年狂傲的说道。
但是黑纹知道,眼前的少年,确实有这个资格。
「对了对了,你是来这里干啥的?总不会是去观赏缺陷者这种恶趣味的事吧?!」交叉着双手,少年笑了起来,那个笑容,总是让黑纹想起老虎。
「和一个同伴道别。」
「同伴?你这个孤独天涯的家伙,也有同伴?!」
「啊啊,没错。」
「嘿~~~」少年将黑纹全身打量了一下,然后坏坏的笑起来。「是女人吧。」
「……」
「哈哈哈,这就算是默认了!」少年用力的拍了拍黑纹的肩膀。「果然像你这种越认真的家伙,越容易和女人纠缠不清啊!」
「……我和伊子,不是那样的关系。」
「嘿嘿嘿,是不是也没关系,反正不管我事。」少年后退了一步,看着天空。
「……呐,你觉得,真的有方法,可以让缺陷者变回人类吗?」
「……我也不知道。」黑纹苦笑。「但是,我希望有,而如果真是有,那么最大可能知道的,就是一开始,制造附虫者的人。」
「『原始三只』吗?」少年皱了皱眉头。「哼……」
「可能性的问题,我已经不去管了。只有有一丝可能,我也会去抓住不放。」黑纹,静静的说道。「……这就是,我选择的战斗方式。」
——伊子已经,失去了心了。
——但是,我的心还在。
——我是,伊子的一方。
——那么,只要有一丝的希望。
——只要我还没死,没变成缺陷者的前,我就要尽我生命的一切,去实现这个『约定』。
——这就是,我的选择。
「那么,接下来要怎么办呢?」少年说道。「……这种事情,一朝一夕可做不了啊。」
「我知道。」黑纹看向远方,露出了坚定的神情,然后笑了起来。「但是,我已经决定了。」
「……真是愚蠢。要缺陷者变回人类,哪有这么简单。」少年冷笑道。「是我的话才不管呢,只要自己活着就好了。」
「是吗?我认为如果你是我的话,也一定会这么做的。」黑纹对少年说道。「如果,你有重要的人变成缺陷者的话,你也一定会,想尽办法去救她的。」
「……哼。」
少年如同失去兴趣一样,转身离开了。
「我没兴趣陪你疯,我要事多着呢,先走了。」
——少年转身的瞬间,脸上的刺青,闪闪发光。
那是一个火焰的刺青,从右脸颊延伸到脖子,他一头卷发,在太阳底下,看起来就像是燃烧的火焰一般。
那是黑纹在很久,很久以前认识的朋友。
直到现在,也一样。
看着他威风凛凛的背影,黑纹想起了那个橙色的少女。
她现在,在干什么呢?
「……如果,可以再见就好了。」
只是,在这之前。
「必须要,找到让伊子,变回正常人的方法才行……所以,现在的我,是『黑纹』,而不是『渊上 岳』。」
但是,总有一天,在拯救完伊子的时候。
自己,一定会取回这个名字的。
那个时候,武梨。
「再一次,见面吧。这次,真正的,以『渊上 岳』的身份……」
这份决意,在少年的心中,深深的隐藏起来。
「……我们也走吧,『虫龙』……」
在黑纹身后,一个小小的蜉蝣,跟在身后
蔚蓝的天空,万里无云。
少年,踏上了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