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还奇怪,学校的比赛为什么要用塑胶的铅球,直到那迷糊的小姑娘把球投歪了方向,那个铅球狠狠地落在我的胸口上时,这次使我明白这个决定是多么的有先见之明。
呵呵,这要是个学校那个铅球落在我身上,我怕不是断两根肋骨去。不过,如果真是是用学校那个,这个球应该也就砸不到我了……
把李清远推开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当那个铅球朝着我们这边过来时,我本是准备直接躲开的,但看李清远似乎是被吓到了,就这么直直地杵在原地。没敢做任何多想,我赶紧就一把将她给推开了,看到她踉跄了两步没有真的倒在地上,我还小小地庆幸了一下。
然而,也没等我高兴,那个黝黑的铅球便狠狠地砸在了我的胸口上,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整个胸口内的肺部都被震动到了,因为这剧烈的疼痛甚至无法正常去呼吸。我连一声哀嚎都无法正常的喊出,就痛苦地蹲了下来。
现在想想,要是我能直接把李清远直接拉到自己身边,不就不用遭这一下了嘛。唉,果然还是时间太快,没空去思考。
我蹲在地上,感觉有些窒息,而这窒息的感觉也让我感到了一丝恐惧,在生存本能的驱使下,强忍着剧痛,努力调动自己的肺部去呼吸。
这个时候,周围的人也都围了过来,而我没空抬头去看他们。
我听到了李清远的声音,大约感受到她在关心我,我很想回应她,但无法呼吸的我也无法发出声音回应她。
终于,大概是在痛苦地挣扎了将近半分钟后,我那被剧痛紧紧束缚住的胸口总算是得到了一丝喘息的机会,我也由此慢慢恢复了呼吸。
当然了,这剧痛肯定还在,但我可没空去管这些,趁着现在终于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感觉就回过头,冲着蹲在身旁的李清远咧嘴一笑:
“嘿嘿,我没事了嘛,不用担心我!”
我第一次看见李清远这样的眼神,没有一点不羁和散漫,满眼的关切,眼里尽是自己身影。她的眼里闪烁着泪光,像个爱哭的小孩一样,没有了一点矜持。
我说,这里可不是医院啊,有必要慌张吗?
为了不让李清远担心,我抚着自己的胸口,努力调整着呼吸,然后一点点挣扎着站起身来。
这个时候,老师也赶了过来,问我有没有事,要不要送我去医务室什么的。
我摆了摆手,说不必了,还是是塑胶的铅球,问题不大。同时呢,也暗暗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空气充满每个肺泡,就感觉肺部一点点突破了那阵短暂的剧痛后,便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就只剩下胸口被砸得那一处还隐隐作痛。
尽管老师执意要送我去医务室,我也还是坚持不用了,一直在说什么自己没事。
自己确实是没什么大事了,调整好呼吸后便觉得没什么大碍了,只有胸口那处恐怕是有块淤青要几天才能好,然后呢,自己不想去医务室,大概还是部分是因为李清远不喜欢吧。
那个把球给丢歪了的迷糊的小姑娘,这时候也跑了过来,泪眼婆娑地不停地跟我道歉,连声说了好几个对不起。我知道她是无心的,当然也不会怪罪,笑着冲她摆了摆手,“好了,我没事,下回注意点就是了!”
话说自己也真是厉害呢,居然同时弄了两个女生,就是代价稍微痛了些……
“林枫,你还觉得疼吗?”
我有些诧异地回过头,看着一旁仍是一脸关切模样的李清远,这个时候其他人都已经走了,没想到李清远还在担心我的。
“嘿嘿,痛,肯定还是有些痛的。不过问题不大了嘛,马上就要到你了,不用担心我,好好比赛吧!”
“嗯,那你一定要好好休息啊!”
“嗯嗯,知道了嘛。”
如果李清远能是李毓那个身高,我现在一定会宠溺地揉揉她的头发。
现在所有的人都散开后,我终于可以稍微从刚刚的那一下反应过来,心里最大的感慨,还是庆幸李清远没有什么事。而能为她挡下这个铅球,虽然有些傻,但我还是觉得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因为我遭遇的这次的小小意外后,围观的边界线被划到了更远的位置,参赛的女生们扔球的时候也小心了不少,每一个都不敢敢尝试大力出奇迹,最后整个比赛看下来竟因此平淡了不少。
因为不记得其他人都扔了多久,所以当得知李清远的成绩时,我其实并不太清楚她到底是在什么样的名次,再加上球的质量变了,我也无法衡量相比先前她有多少进步。不过不管成绩怎样,等她从场上下来,多夸她两句我也不会少块肉。
“扔完啦,感觉怎么样啊?”
李清远过来的时候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就是眼睛还是有些红润,看着实在是让人有些心疼。
“呵呵,不行啊,跟她们比差远喽。”李清远苦笑着摇摇头。
“没有啊,我看你已经比平时扔的远多了!”
“那是因为球变轻了嘛。”
“那我也看你比好的人扔得远啊,你不也说了嘛,反正比我这个倒数第二好就行了。”
“哼,倒数第二你还好意思说。”
“哈哈哈。这有什么不好意思嘛!对了,等会儿去哪里逛啊?”
“唉,还是去这里的医务室看看吧。”
“哈?”我有些诧异,但看到李清远的眼神,随即也就明白了,于是摇了摇头,“不用了,真的,我真的没事了嘛。”
“还是要去看看的,又不会怎样,万一有事怎么办?”
“唉,那行吧……”
老实说,长那么大,我是真的不太习惯被别人关心,更不习惯被李清远关心。在我印象里,她就应该永远没心没肺的快乐着,不该如此轻易的红了眼眶,不该流露出如此柔弱的神情,更不该逼着自己去着不喜欢的地方。
从始至终,一直都是她在发着光,照亮我那阴暗的自闭的情绪,她的存在,就是我最大的乐观,是我来以生存的向往。而现在,她却因为我而变得软弱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总是会习惯性的在人群中寻找她的身影,每当瞥见一个相似的身影,都会激动地看过去。就算那个身影不是她,心里也不会失落,因为我想起了她,心里就高兴起来。我知道,自己已经习惯了她,并开始依赖她,于是总是在期待她的出现。
在医务室的门口,她还是那么怯懦紧张的样子,但当我想带她离开这里时,她还是硬拉着我推门进去了。
我啊,真不知道是上辈子积了什么福,才会在今生遇到这样一个女生。
正如我自己所判断的那样,我身上除了胸口哪一出淤青外并无大碍,医务室的医师只是给我开了一些活血化瘀的药。不过走的时候,医师还是叮嘱了我,虽然现在没什么大问题,但短期内还是不要剧烈运动,同时一有什么情况一定要及时去医院检查。
我口头简单答应了一声,李清远却是拉着我的手,相当郑重的答应了医师,并替我感谢了医生。她现在认真的神情,像极了我小时候发烧,老妈她面对医生时的样子。
最后走的时候,医师喊了我一声:
“小伙子,运气不错啊,找了个这么好的女朋友!”
“呵呵,是啊!”
我想承认的是遇到她,确实是我的运气,但至于为什么没去解释后面那句,我也不知道。反正看李清远也没有生气,我就也没多嘴。
出来之后的我们呢,又开始了漫无目的的闲逛,天没有下雨,我们也没有撑伞,但却还是挨在了一起,准确来说,是李清远挨在我的身边。她很自然地就挽着我的手腕,拉着我在这校园里漫无目的闲逛。
在一条喊不出名字的梧桐小道,我们慢悠悠地并肩踩着地上的梧桐叶。
“刚刚为什么不解释一下了?”李清远问得漫不经心,却认真的看着脚下的被她踩碎的枯叶,并没有抬头看我。
“解释什么啊?”既然她问的这么漫不经心,我就也装傻充楞起来。
“你说呢,刚刚在医务室的时候……”
“哦,医务室啊,我怎么不记得有什么事要解释呢?”
“别装傻,我们走的时候,医生不是跟你说了一句话嘛!”
“哎呀,不记得了,你再多提醒我一点啊,比方说,那个医师到底说了什么啊。”
李清远终于还是淡定不下去了,抬起头来瞪了我一眼,然后还恶狠狠地推了我一把,看样子是已经意识到我那点小心思了。
“你无不无聊啊!”
我踉跄了两步,倒没有因此差点就摔倒,然后装模做样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还是故意呻吟了一声。
李清远一见我捂着胸口,突然就慌了,赶忙跑到我的身边,抚着我的胸口,轻声关切道:“没事吧,还疼不疼,刚刚对不起啊……”
见她此刻竟如此温柔,我心里突然起了一点小心思,对着她的耳边用最温和的语气说道:
“嘿嘿,骗你的啦!我都说没事了。”
吹耳边风这种事,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胆子,总想心里一激动,人就凑了过去。
“你真的是!”李清远又一次把我给推开了,只是这次力度格外的弱。
李清远并没有成功把我推开,但见她如此在意我,我也不好意思消遣她的关心了,认真解释道:
“我知道你说什么,不过嘛,反正我们以后估计也没机会再见着那个医生了,就也没什么必要解释了嘛。”
“哦,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啊……”李清远似乎并不太满意这个解释。
“不满意啊?那你觉得,或者说,你希望我心里是怎么想的呢?”
“我还是以为你……就是想装个逼,让别人以为你也是有女朋友的人呢。”
“呵呵,我要这么想,那我出门的时候,肯定得是把你直接拉进怀里才是啊!”
“呵呵,你啊……老实说,天天在这路上被人喂狗粮,终于还是有那么方面的想法啊?”
“这个嘛……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想法了!”
“哈?这,这关我什么事啊?!”
“你都不慌的话,我有什么好慌的。不过要是你有这个想法的话,那我是得考虑考虑了。我都天天守在你身边了,你还能对其他男生有想法的话,这就必须得反思一下自己了!”
“什么意思嘛你!我除了你吗,就不能喜欢其他男生了?”
“没有啊,你当然可以考虑其他男生啦!不过嘛,在此之前,你也不要忽视我的存在啊。”
“怎么了,你不是不喜欢比你高的女生吗,怎么还想让我考虑你呢?你这样可就有些自私喽,晓不晓得什么叫渣男?”
“这个……其实吧,陪你在这里逛了这么久,我忽然又感觉……你这身高,也还行吧,我也没见有多人看我们觉得奇怪的。而且,我最近突然发现,自己果然还是只看脸的颜狗,居然好像,貌似,对你都有些想法了。”
“什么意思嘛你!喜欢我很奇怪吗?像我这么漂亮的女生天天跟你呆在一起,你会动心这不应该是理所应当的事吗?”
“对对对,理所应当,不奇怪,一点都不奇怪。那你呢,就没点想法嘛?”
“我要有什么想法?就我这颜值,晓不晓得以前有多少个男生追过我?!”
“呵呵,那行吧……李毓的比赛应该也快开始了,我们该回去给她加油了,你不说说过要在终点等她的嘛,可不能迟到了!”
从我的解释开始,我们两个都没有转过头看过对方一眼,一种强烈的,且呼之欲出的感情始终在不停的酝酿着,可我们就是不愿意正面去接受。湿润的路面上无辜的枯叶被尽数踩碎,清脆的破败声充斥在我们的对话间充当背景声。
从先前推开李清远那一刻起,我明白自己也不能再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了,自己对她的感情其实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萌芽,只不过自己一直是在躲罢了,因为太过习惯和李清远现在的距离。我们现在是朋友,最要好的那种朋友,我不敢肯定如果是其他关系的话,我们是否还能维持现在的距离。
我舍不得李清远,尽管已经察觉的自己的感情了,还是因为害怕她会因此离开自己而不停否定这样的感情。
可感情这种事情,哪里又是这么好隐藏的,到头来终于还是不小心表达了自己心意,尽管表达的方式相当的不坦率。好在李清远也并不坦率,说来说去也还是没能正视我的话,于是,我还是主动结束了这个话题。
为了李毓的比赛,我们又回到了体育馆,虽然长跑是排在最后的项目。
虽然女生的长跑还没有开始,但在遇到李毓之后,李清远便理所应当地去陪她的好姐妹去了,而我也该回去找寝室里的那群家伙。
然而呢,在我们的位置上,我只看到了跟一堆女生一起打牌的董轻侯,其他人则完全不见了踪迹。于是无事可做的我,找到董轻侯后就也加入了他们,不过因为牌技一般加上手气又不怎么样,输得稍微有点惨,自己的脸也沦为了他们的涂鸦板。
虽然输的是有些惨,但这几局下来,我也发现了自己离班上女生的距离或许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远。而且,我也稍微有些能理解董轻侯这家伙,为什么天天跟这些女生呆在一起,却还一直单身着了。
原来当自己心里有了某个人之后,就真的很难再多想跟别的女生的事了,因为只要是想到那些事,脑子第一个想到始终是那一个人。就是不知道,董轻侯心里是不是也有这么一个人。
李毓跑到了第四名,比我和李清远像样多了,不过也比我们要辛苦多了,跑到终点的时候整个人就力竭虚脱了,看起来十分惹人心疼。不过有大家在终点迎接她,为她泡好葡萄糖水,为她批上外套,一起扶她回去,想必她心里应该会很欣慰吧。
虽然我也挺想下去帮她的,可看到已经有那么多人在下面帮忙了,自己再下去恐怕也帮不上什么忙了,想想就还是留在了观众席上。说到底呢,其实还是自己不太习惯那热闹拥挤的氛围罢了,他们越是热烈,我就越是与他们格格不入。
女子长跑结束后没多久,今天的运动会差不多也就该结束了,李清远要陪着李毓,而且我们也不算顺路,所以我也就没打算再去找她了。
回去的路上,我还是没有看见国明和余明非,我的身边依旧是只有董轻侯一个家伙。
“林枫啊,你们两个,现在也该差不多了吧?”董轻侯突然抬手钩住了我的脖子,与我勾肩搭背地还贼兮兮地看着我,满脸八卦的样子。
“哈?你说什么呢?”
“嘿嘿,你说呢,臭小子!今天一下午都跟谁鬼混去了?”
我没有装傻,突然被他勒住脖子的我,确实是有些错愕,没有反应过来。
“我能去哪里,我下午不是一直在跟你们打牌嘛!”
“还装傻是不是?”董轻侯说着,突然就偷袭了我的左肾,突然的刺激惊得我猛地抖了一个大激灵。
“别瞎搞了!很疼的啊。”
“哎呀,你就老实说了嘛,反正我看你们这事也没啥悬念了。再说了,明非跟国明又不在这里,你跟我随便说点,又不会有人出去多嘴。”
“唉,真的受不了你。你说的,该不会是李清远吧?”
“不然呢,除了她,还能有谁嘛?”
“呵,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执着我们的事,就算我们真的能在一起又怎样呢?”
“这个样的话,我一个的早餐就有人包了啊!”
“哈?这能关我什么事?”
“哈哈,这个你就不用管了,到时候我肯定也请你吃饭就是了?”
“哈?”
……
回去的路上本来就比较无聊,而董轻侯作为唯一一个跟我说话的人,口才又还不错,最后我还是没有耐住他的软磨硬泡,跟他聊起了关于李清远的事。既然聊都聊了,我也就敞开了话题,顺便也稍微跟他聊了心里事。
董轻侯虽然一次恋爱都没谈过,但似乎很懂女生心思的样子,语重心长的给了我一堆劝告。虽然都是些纸上谈兵,但也确实稍微给我了一下启示。
次日,便是运动会的第三天,同时也是最后一天了,今天过后我们将获得一个难得的长假。为了防止学生提前偷跑,今天运动会的最后的闭幕式是必须全员到齐的。
我今天没有再陪着李清远到处乱逛,而是老实留在观众席上,认真看完了今天的每一场比赛。因为今天就要做这最后的积分结算了。参加了比赛,却没给班级带来一点积分,我心里还是有些愧意的,都最后一天了,给那些能拿积分的同学们加个油也是应该的。
李清远的话,我就一直没看见她了,似乎是被江师安排去做什么事了。虽然也没打算再去找她,但一直看不见她身影,还是让我的心里有些空空的。
下午,运动会来到了最后的开幕式。
回家的渴望,让最后本就缺少亮点闭幕式显得十分乏味,再加上还下着的连绵的阴雨,校长却非要把毫无意义的结语念完,大家的原本的热情都差不多快被消磨殆尽,个个都只盼着这个开幕式赶紧结束。
可我却不太想这闭幕式结束得那么快,不是因为留念这个运动会,只是今天一天都还没看见李清远,而今天过后就要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着她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总想找她说些什么,如果最后就这么回去了,心里就总觉得有些遗憾。
只可惜,我到最后也还是没有看见她人,也不知道是跑哪去了,居然还有些让人担心。
李清远当然是没什么让人好担心的,我也早就问过李毓,她确实是被江师喊去的,估计现在应该还在帮忙做什么事吧。
我带着那么些遗憾,跟董轻侯挤着一把伞就回学校去了,而余明非和国明这两个家伙则是早就带着行李过来了,闭幕式一结束就背上行囊离开了。
晚上,当我还在收拾回家的行李时,突然收到了李清远的电话,激动地接通了电话,可手机听筒传来的却不是她的声音,而是另一个更好轻盈动听的声音。那人声音虽然好听,说出来事却让人高兴不起来。
“林枫,清远她感冒发烧了!”
简单两句话,却如晴天霹雳一般刺激着我。
电话是李毓打的,她现在应该就守在李清远的身边,我心里虽然很是紧张,但想到这个稍稍也就放心了一点,当然,也只是一点而已……
“嗯,我知道了,那你带她去医院看过没?”
“没有,她说她不想去医院。”
“唉,我就知道。那她现在事什么情况,发烧很严重吗?”
“我不知道,还在给她测体温呢。”
“嗯,我知道,你发个地址给我,我现在就过去吧!”
“好的,我马上发给你!”
我挂掉电话之后,赶紧就把才脱下没多久的袜子翻了出来,但想了一下,又换成了一双没穿过的,同时把鞋子也给换了。然后又披上外套,看了眼手机上李毓发过来的位置,便准备赶紧动身了。
躺在上铺的董轻侯看见我又把外套披上,好奇的探出了个脑袋:
“大晚上的,这是要去哪啊?”
“李清远发烧了,她家里没人,我去看一下她。”
“是嘛,那你得赶紧了,我现在在手机上帮你打个车吧,你到学校门口的时候车子应该刚好到。”
“嗯,多谢了!”
“等会儿,我医药箱里还有些发烧药你顺便一起带过去吧,还有啊,把握好机会哦!”
“你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