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的雨还在下着,火急火燎地跑出来的我却没带伞,好在自己刚一出校门,就有一辆轿车停在了我的面前。我未作多想,就直接屈身向车内的那个大叔问道:“你就是那个网约车师傅吧?”
“是嘞,外面下雨就赶紧进来嘛!”
司机大叔的话带一股浓重的本地乡音,听着相当市侩,却也有一份亲切感。
上车后,我心里还是有些焦急,下意识地就催促了司机一声:
“师傅,我有点急事,能稍微快点嘛?”
“啥子急事嘛,这可下着雨呢,不好搞哦!”
听到大叔的话,我心微微一沉,不过随即也理解了他说的,没有再继续催促的意思,只是淡淡解释道:“我女朋友生病了,她家那边又没什么人,我有些担心她,所以才有些急……”
我也不太清楚自己怎么会鬼使神差地讲出这种话来,或许是自己的心里还是不愿放弃,希望这样的言语来打动眼前这个大叔吧。
呵,真是狼狈呢!
听到我这狼狈的谎言,这个看上去有些市侩的大叔突然沉默了片刻,然后突然点上了一根香烟,嘴里喃喃说了些什么。在这湿润的空气中嗅着香烟的味道,并没有让我感觉到有任何的不适。然后就见大叔双手把在方向盘上,回过头冲我咧嘴一笑。
“小伙子,系好安全带!”
早已系好安全带的我,愣愣地点了点头。司机从后视镜瞥了我一眼,嘴角微微上扬。
“嘿嘿,小伙子,算你运气好,这条路大叔刚好熟得很呐!”
“嗯?”
在大叔说完这句话后十分钟里,我第一次深切的体会到什么叫飙车,什么叫惊险刺激!在这个城市的雨夜里,不仅所有光线都被雨水柔和了,就连气氛都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小心翼翼。
而把着方向盘的大叔,却像一个张扬锐利的破局者,不停在道路上左右腾挪,不停超越眼前的车子,似乎除了红灯就没有能让他松开油门的存在。我坐在他车子后座上,听着导航不停发出的限速警告,心里有些慌张又有一丝期待。
最终,那条李清远说要二十多分钟才能到家的路,我们只用了十分钟就到了。
来到李清远住的地方,看到这周围富丽堂皇的别墅群,说没有一点震惊是不可能的,就连站在李清远家门前,在按下门铃前的那一刻我都不禁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谁能想象,自己那个大大咧咧的同桌,竟会是个富家千金?
不过我也没空细想这些事了,李清远没说的事我不清楚,也太多兴趣,我知道她现在发着烧,一点很不舒服。
想到那个从植物园回来,明明伤的不轻,却死活不愿意去医务室看一下医生的她,想到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我的心逐渐变得坚定——我要去到她的身边,我要好好照顾她!哪怕是淋着凌冽的冷雨,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面对一面完全陌生的大门,我也没有一点退缩的想法。
苦等数分钟后,李毓终于打开了门,站在了我的面前,而此时我的外衣已经完全湿润了,头发也没有一根还是干的了。
“呀,不好意思啊,我来晚了。没想到你来这么早的。”
李毓看上去有些讶异,也有些愧疚。但这些我此刻都不在意了,我只关心李清远此刻如何。
“没事没事,我们还是赶紧去看看李清远吧。她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唉,不知道怎么说,你还是自己去看一眼吧。”
“嗯,我知道了。”
李清远的家是典型的复式别墅,完善的空调系统让整个屋子十分暖和,我一边走着,一边便把被雨水打湿的外衣脱了下来,顺便也问了一下李清远发烧的原因。我也是没有想到,一向比我还有活力的李清远居然会因为一场雨而感冒发烧,到底也还是个柔弱的小女生啊。
来到李清远的房间,入眼是间地中海风格的普通房间,有不少很有李清远风格的装饰,也有几个意外的富有少女气息的装扮,李清远就躺在她的床上,眉毛紧蹙在一起,看上去相当的难受,额上的刘海也不知是被汗水还是被冰袋上的水露打湿。
注意到我的出现,李清远艰难地将头抬起来看了我一眼,随后马上任由脑袋落在枕头上,用着有气无力的声音问道:“还真是你啊,你来这干嘛?”
“还能是干嘛,当然是来看你啦!”我走进李清远的房间,来到她的床边,看到她痛苦无力的状态,心里一阵的心疼,尽管我也知道这可能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感冒而已。
“真的不打算去医院看看吗?”
李清远侧过头,静静地看着我,然后用一个十分坚定的语气应道——不去!
听到这个预料中回答,我不禁哑然苦笑,随后半蹲下来,让目光与她齐平,“怕什么,我陪你一起去啊,而且不是还有李毓嘛!”
“感冒而已啦,吃点药,再睡一觉不就好了,去什么医院嘛……”李清远合上双眼,又将头侧了回去,不再看我。
这时候,李毓也站在了我身边,有些无奈的叹口气。
“唉,我也劝过她好久了,可她就是不听,我也没有什么办法。”
“嗯,我大概也能猜到。量过体温没?”
“量过了,三十八点五度。”
“三十八度啊……还行,不算太严重,那就由她任性这一回吧。”
“真的没什么大碍吗?”
“嗯,这个温度的话,吃点药,再好好睡一觉应该就行了。”
“那就好,没事就好。”在听完我的话后,李毓紧张情绪放松了不少,很自然地坐在了李清远的床边,满眼关切地望着她的面庞。
“虽然说没什么大碍,但这段她恐怕还是会很难受。”我也站了身子,将李清远书桌旁的椅子搬了过来,好坐在李清远的身边看着她,“对了,她吃过东西没?”
“吃过一点,不过就一点,她说她吃不下。”
“吃太少可不行啊,不过她这个样子确实应该是吃不下什么东西……那这样吧,你在这里陪着她,我看能不能借她家厨房给她烧点粥吃。”
听到这里,李清远突然又把头侧了过来。
“不用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吃。”
“这怎么能说不想吃就不吃呢,不吃点东西,身体拿什么来恢复?你就不想感冒快点好吗?还是说,你想明天早上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我的语气有些急,说的倒也全是苦口婆心的话。
李清远没有马上反驳我,而是沉默了好久,然后才用极不情愿的语气说:“那你就烧嘛!”,随即又整个身边翻到另一侧去,不再理会我。
看她现在竟完全同小孩一般任性,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是好,我可不擅长跟小孩子打交道啊。
简单跟李毓聊了几句后,想到李清远还没怎么吃东西,我也就准备赶紧去帮她做点吃的了。
“李毓你就继续在这里陪她吧,我下去给她煮点粥。”
“要不我也下去帮一下你吧?”
“不用了,烧点粥而已,我一个人够了。你还是在这里继续陪她,万一她无聊,想找人说话,也能有个人跟他说说话。”
“嗯,那好吧。”
说完这些,我也就下楼去找李清远家的厨房了。
刚才进来的时候走得太急,没有多注意李清远家的情况,现在下楼来看,我才注意到很多地方都好像很久没有打理过的样子。而来到厨房,情况也大抵如此,很多东西都像是很久没有动过的样子。不过好在主要的厨具都是干净的,食材也还挺齐全的样子,看样子李清远最近应该都是自己在家做的饭。
煮粥的过程相当的简单,也十分的枯燥,添好水合上电饭锅后,便只剩干等了。但我太不想干等,也不想现在就直接上去,稍微想了想又开始着手姜汤的制作,考虑到李清远不太喜欢辣,于是转念做起了姜糖水。
当我带着热腾腾的姜糖水回到房间时,李毓正跟李清远聊着什么,不过见我过来两人又突然停了下来,齐齐将目光看向我。
“做的这么快吗?”也不知是为何,李毓对我的出现似乎有些诧异的样子。
“粥还在煮着呢,我在下面做了点姜糖水,看清远她愿不愿意喝吧。”
我一边解释着,一边小心将姜糖水搁在了书桌上,然后回过头看了眼李清远的情况。李清远撅着嘴,眉头紧皱,目光紧紧盯在那碗姜糖水上,看上去相当的抗拒。见此,我也不得不继续解释,“放心好啦,放了冰糖,还加了点柠檬汁,已经一点都不辣了。”
“你确实?骗人是小狗哦!”
看她红着脸,双眼迷离,用着任性又可爱的语气,我不禁有些担心她是不是被这三十八度给烧坏脑袋了。但既然她小孩一般任性,那我就如慈母般的温柔算了。
“嗯嗯,骗你是小狗,起来喝点吧。”
李清远探出脑袋,将信将疑的看着我,然后终于还是慢慢坐了起来。见此,我也就欣慰的把姜糖水捧了过来,顺势坐在她的床边,而就在我准备将碗递给她时,她却完全没有抬起手来的意思,张着个嘴巴,嗷嗷待哺的样子。
第一次碰上这种情况的我不禁一愣,转看向了李毓,试图向她寻求一些帮助。然而她也是一副无能为力的模样在,还做了个请的动作,分明是让我就这样拿着勺子去喂她的意思。
看到李毓的反应,我也算清楚了自己面临的情况。无可奈何,还是拿起了勺子,帮她舀了一小勺汤水,然后将唇上的口水抿干,再小心翼翼把汤水吹凉,把勺子递进她的嘴里。
也不知是为何,明明是如此奇怪的事,我做起来却是有着极大的满足感,明明心已经卑微到尘埃,却还是嫌不够温柔。
李毓什么话都没有说,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尽可能温柔地喂李清远喝汤,气氛是如此安详温馨,我们明明都不是家人,我却感觉到了一丝家的温暖。然而就是在这个温馨的时刻,李毓却突然站起了身。
“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家去了,清远就交给你来照顾咯!”
听闻她要离开了,我赶紧将汤水暂时先搁置在一旁的桌子上,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却发现时间才十点过一点,并不算太晚,毕竟平时这个时候我们都还在教室里晚自习呢。想到到时候自己要跟李清远在她的房间里独处,我不禁感到有些为难。
“那个……这么早的吗?等会儿我也走了的话,谁来照顾清远呢?”
“再不回去的话,我家里人就该担心了。”
“你们不是邻居嘛,跟你父母说一下,他们应该能理解吧。”
“你呀……”
李毓突然气鼓鼓地瞪了我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得我不禁有些发怵,以为自己不小心说错什么了。见我像个呆子一样傻愣住了,李毓歪着脑袋叹了口气,“唉,你现在回去也有些晚了,就留在这里帮忙照看一下清远嘛。清远家又不是没有客房,你为了照顾她在她家客房稍微睡一觉,清远怎么可能会介意嘛?还是说,你忍心留清远一个人在家,生着病,还没没有一个人来照顾?”
听到这里,我再愣也该明白李毓的意思了,只是与李清远独处这种事接受起来,实在还是有那么些困难。虽然我也不是什么迂腐的人,但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挣扎片刻后,还是答应了她的话。
“嗯,那行吧,我就留下照顾一下她吧。”
“嘿嘿,这就对了嘛!”见我终于不再坚持,李毓立马转忧为喜,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送李毓出门时,李毓临走前又重复叮嘱了我一句,“一定要帮我好好照顾清远哦!”,并伴随着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看着我,期待着我的回答。
我当然明白她的意思,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嗯,我一定会的!”
李毓走后,这诺大个屋子里终究还是只剩下了我跟清远。这时厨房里煮的粥也煮得差不多了,我关火盛好后,就带着一碗刚出锅的小米粥,又一次回到了李清远的房间。
“李毓她走了吗?”
我一进门,就听见了清远那已经有些沙哑的声音,心里不禁一软,并暗暗庆幸了一秒自己的选择。
“嗯,她已经回家了。粥我已经带上来了,要现在吃吗?”
“嗯。”
“那,还要我继续喂你吗?”
“要!”
“呵,那行,稍微等一下。”
现如今,我似乎已经完全接受了这种慈母的心态,清远她越是依赖我,我心里就越是满足。
窗外的雨还在下着,空气有些冷,但却衬得这屋内的气氛格外温馨,明明只有两个人,却足有一个家的温度。
我拿着勺子,一边搅一边吹着为小米粥降温,直接走到床边的椅子旁,就要坐下时,坐在床头的清远却突然拍了拍她身旁的位置,示意我直接坐在她的身边。
我张嘴想要拒绝,却又找不到什么理由,同时又怕清远她失望,于是还是乖乖坐在了她的身边。
距离变近了,我的心跳也跟着变急了,但也还是强作镇定,认真地为清远她吹着勺中的米粥。估摸着凉得差不多了,便将勺子递出,准备喂给李清远。
我知道清远她现在肯定是一定食欲都没有的,但她还是没做任何抵抗就乖乖吃了下去,并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见她笑了,我也情不自禁地跟着笑了。
“怎么样,味道还行吧?”
“嗯,好吃!”
“那就好。能吃就尽量多吃点,吃得多点,有能量战胜感冒啊!”
“嗯!”
见她如此乖巧,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欣慰,脸上的笑容更加慈祥了起来,又继续喂了清远两口。可就在第三口的时候,清远却突然摇了摇头,我心里突然一紧,以为她这就吃不下了。
“你煮的,你也吃一口啊。”
听到这话,我原本紧张的情绪,突然就变得奇怪起来。看着手中才喂过清远的勺子,心里自然是产生了一些微妙的想法,但却全然没有在意这些微妙的想法,直接就往嘴里送了进去。而尝到这一口粥的味道后,我心里不禁更加微妙了起来,看着李清远,露出了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
清远看着我,露出了一如既往张扬而又恼人的笑容。
“哈哈哈,味道怎么样啊?”
“咸了你怎么也不说一声呢?唉,是我太久没下厨,手都生了,但现在重新再弄一碗,恐怕也有些晚了……要不我还是给你热杯牛奶喝吧。”
“呵呵,不用啦,其实也没那么咸。”
“确定吗?不用勉强自己的,是我没烧好,怪我。”
“都说没事了嘛,而且,我饿了。”
清远她看着我笑了,这次的笑容是我从未见过的天真和满足,她的眼神里写满了依赖和信赖,让我找不到任何理由来拒绝她。我也不再多说什么,又继续喂她舀了勺粥,再为她轻轻把它吹凉。
就在我准备把它喂给清远时,这才注意到这个勺子是我刚刚用过的,可清远却没有任何犹豫,主动把头伸过来把勺子含在了嘴里。
“嘿嘿,除了稍微咸了点,味道其实很不错啦!”
“明早我再给你煮一锅不咸的。”
“好啊!”
……
就这样,将米粥一勺一勺地给喂给清远吃,在吃了大半碗后,她满脸满足的说她吃饱了。而这个时候时间也不早了,本来还准备让她喝杯药水再睡,但看到她脸上那满足的笑容,我实在是不想让一杯她不喜欢的药水影响到她脸上的笑容,最后还是选择了相信一次她的抵抗力。同时我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如果她晚上真的突然恶化的话,我就连夜背着她去医院!
我知道这样很任性,所以我甚至没有打算离开她的房间,在哄着她睡着后便直接坐在椅子上,守在她的身边。说起熬夜,我也不是没有熬过,而所谓通宵也不过是再多熬几个小时罢了。
不知是什么时候,窗外的雨忽然停了下来,整个夜空云开见月,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子,洒在了书桌边上。整个房间在这清冷的月光下,透着一股冷色系的朦胧感,引得原本已经有些倦意的我起身来到窗边,愣愣地看着澄澈的夜空发了会儿呆。
回过神来的我,为了缓解眼皮的倦意,蹑手蹑脚的借着朦胧的月光四处打量起了清远的房间。
我看见一架既摆着各种严肃文学,又放着不少网文小说,可谓是雅俗共赏的书架。然后又看见了一个摆着各式各样的马克杯的展架,忽然意识到自己发现了清远的一个小爱好。至于那些被关起来的柜子,在征得清远的同意前我还不想冒犯。
最后认真观察了一圈清远对房间的装饰后,我感觉自己又多认识了一点自己这个朝夕相处的同桌,而在最后的最后,我回到她的书桌前坐下,忽然又发现了一点小惊喜——那个桃花园的小纪念品正被清远她认真的摆在一个精致的透明礼盒里。
老实说,我还以为她已经把这东西弄丢了呢。
这是整个房间里,唯一一个与我有些联系小的物件,却让我兴奋了好一会儿,原本的困意也是一扫而空。
夜半,清远突然面露痛苦,额上满了汗,急得我赶紧为她打来一盆温凉的水,用湿润的毛巾为她拭去额上的汗水,再把毛巾洗好敷在她的头上。然后又为找到温度计,为她测了一次体温,看见温度并没有上升,这才松了一口气。
最后,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当我从书桌上醒来睁眼时,整个房间已经被阳光照得透亮,清远还躺在她的床上,睡得格外安详,而我的身上则不知是何时多了一件大衣披着。
清远醒来时,我已经煮好一碗味道没有任何问题的瘦肉粥,搁在桌上已经放得没那么烫了。
“你醒啦,粥已经帮你煮好了,味道鲜美,没有一点问题。然后……还需要我来喂你吗?”
清远睡眼惺忪地看着我,稍微愣了一会儿,然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刷的就红了。随后呢,又一言不发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准备下床离开。
“我先去洗个脸再说!”
“那个,等一下!”
“怎么了?”
我紧紧盯着清远那清澈的双眼,强忍住不让自己的视线躲开,深吸一口气,说出了那句准备了一整个晚上的话——
“你知道吗,昨晚的月色真的很美哦!”
“是嘛,那太可惜了,没能和你见着。”
憋了一晚的话,却是有些词不达意,清远似乎并没能领会我的意思,简单应了我一句后便继续从床上起来。
略有些失落的我,又继续回道:
“没关系,这样的月色还会再有,而我随时有空!”
“呵呵,那万一一直没有月亮呢?”
清远这时候已经从床上起来了,正坐在床边静静等着我的回答,散落下来的长刘海和那略显疲态的双眼,显得格外柔美动人。
她惊艳的美丽使我忍不住为之动容,可又不愿在她面前显露丑态,便将目光转向了书桌上的那枚“桃花”,脑海中突然想起了什么来,于是瞬间决定好了自己将要说些什么。
“那就等,等到来年春天,我带你去我家看看,那里有我见过最美的桃花。”
清远也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桌上的桃花,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你呀,总是不够大胆,何必那么文艺,我就用最直接的方式告诉你,我的回答吧!”
下一刻我的时间仿佛暂停了,只感觉到,面前这个女生带着我对这个世界所有的期待向我袭来,将温热柔软的热情落在了我的唇上,签订下今生最重要的约定!
……
……
……
“林枫,我爸他们今天好像就要回来了,要见见不?”
“这个……见见就见见吧,反正是迟早躲不掉的。”
“嘿嘿,果然还是要用这种方式才能让你下定决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