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

作者:似水非流年 更新时间:2021/7/29 4:59:18 字数:2943

无与神户祈面对面坐着,刚才还紧握长枪追击木村的无小姐此时却是一副静怡端装的模样。神户祈的到访是她计划之外的事,但即便来者扰乱了她的计划,她也不会忘记基本的待客之道。

“请用!”

无用纤纤十指捧起一杯清茶稳稳的递到了神户祈的面前,仪态端庄举止优雅举手投足都无可挑剔,哪怕是身为艺人教官的神户祈也挑不出一丝毛病来。

“我不想绕弯子。”神户祈接下茶杯,正视着对坐的无问道:“你和木村之间是不是有些过节?”

“这本来就是我和木村之间的事,轮不到你来插手。”

“但是你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已经不是我想束手旁观就能置身事外的事态了,你还邀请了几个无关人员上船对吧。”

神户祈不想激怒无,平时一副乐天派行事风格并且口无遮拦的她,现在每说一句话都要斟字酌句,以保证最大限度不会把这场会面推向最坏的结局。

事态似乎有了转机,神户祈机敏的捕捉到了无脸上的表情变化!就在刚才她提到“无关人员”之后无的脸上浮现出一阵醋意?

神户祈抓住了机会,她在心中迅速切换模式随即便摆出一副过来人的架势对无说道:“果然是因为吃醋了对吧。”

“抱歉,你所说的吃醋……是什么意思?”

无提问时的羞涩被神户看在眼中,神户不急着回答反而转入了思考模式,因为在她的情报中这位无小姐至少存在了千年之久,真的论资排辈九尾都要让她三分。实力、能力、女子力,无论从哪一个方面看来都无可挑剔的无,她现在究竟是装傻还是真的不知道这些人之常情。

“……心中像被洗澡水包围温暖舒适的感觉……然后瞬间落入冰箱之中被冻结……最后浅浅的一点一滴像被针尖刺入……”

无似是自语的说着,神户祈细细听着,无的言语之中形容词甚是匮乏,而“冰箱”这种明显是现代生活的必需品出现在无的话语中也让神户感觉不可思议。

无:“这样的感觉就是吃醋吗?”

神户:“每个人的吃醋反应都不一样,很少有人能像你形容的这么细腻。冒昧问一句你居住的地方有冰箱吗?”

无的双目突然圆睁起来,因为神户的提问她才注意到了自己的口不择言,反应之激烈甚至让神户祈背后的汗毛都竖立了起来,这已经是妥妥的敌意了。

无:“对不起,我刚才口误了。”

波澜不惊的语气中蕴藏着无尽的威压,神户祈直视着她几乎喘不过气来。此时此刻无更像是在说:请把我刚才说的全部忘记。

威力堪比物理失忆的威压感许久方才退去,无收敛怒容轻轻道了一声抱歉,刚才的临阵杀意全都烟消云散了。

“咳咳咳……”神户被压迫的呼吸得以释放她急咳三声并将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

谈话又回到了最初对峙的状态,而这次打破僵局的是无,神户祈已经陷入守势,毕竟面前坐着的可是一位拥有绝对实力的“长辈”。

“莉子如何了?我知道她就在对面的那艘船上……”

“我已经成了莉子的监护人,离开那个家庭之后她会渐渐改变的,只是现在还很不合群。”

“我恳求你不要让她再回到她的父亲身边了。”

神户欲言又止,她咽下到嘴边的话语点了点头。

无得到了满意的回答,紧绷的脸庞再次舒展开来,随即一叠折书被一名从黑影中走出来的紫衣老妪递到了神户面前。

“收下吧,按照之前的约定我将视你为盟友。但我绝不会越界过问生死之事,只会在力所能及的地方帮助你们。”

结果紫衣老妪递来的盟书,神户心中一块大石砰然落地。可是她心中依旧悬着疑问,不等自己放松心情,便急问道。

“那么今天的事你打算如何处置。”

无被神户问住了,她思虑许久才给出了答案,但就算是这样的答案也是含糊不清耐人寻味。

“只要等我向木村询问过一件事之后,我就会离开。”

“究竟是什么样的事?如果是感情问题的话,我自认为很有发言权。”

无抿了抿嘴说:“这是一件你无权解答的事。”

“可是……那个木村小孝对我们而言也是一位宝贵的盟友,如果能大事化小就再好不过了。”

无轻轻摇了摇头说:“我知道,我自有分寸。”

神户的一脚踢在了铁板上面,面对无已经不容半寸退让的坚持,她的努力斡旋起不到任何作用,事到如今神户只有退场旁观一途可行。

——————

船底,在经过如迷宫一般的楼船中层后,木村小孝被机关门送入了船底道场。与船只甲板之上那露天道场互成阴阳两极,在这深邃的船底也在这水平面之下隔绝了一切外因的私人道场中一个女子已经在静静等候。

“无!你们难道是在做什么邪术吗?!为什么白户和其他人会在船上?”

无面无表情的回应着木村的质问,一柄新的短枪已经竖在她的脚边。

“他们是客人也是人质,也许你会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但是绝对不会对那几个人的生死熟视无睹……对吧?”

“那几个人是谁?”

“你心里想到的那些人!”

无的话音刚落,一股热浪直接掀起了她鬓角的飘发,木村已经动了真怒。

木村:“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逼我,但是我希望你能在落败之后给我一个答案。”

无捋了捋飘散的长发,重新将自己的头发系成一捧抛在脑后,四周的烛火已经将整个道场照的通明,这是一块绝地双方均无退路。

无:“应该给出答案的是你!”

——————

相比在之前的露天道场,无已经失去了全部的天时地利,雷电虽然依旧在船只四周奔走,但是却不能为她所用,长枪改成短枪之后与灵巧的雪见交锋时完全丧失了距离上的优势,封闭的空间更限制了她腾挪的余地。

木村虽然刻意遏制着怒火,但是攻势丝毫不弱,一改之前与长枪交锋时手足无措的态势,他两度用左手挡开短枪的刺击,掌心之中两道血痕迸发出的痛觉虽然痛苦,但是好过电击之后无法行动的麻木。

终于无已经退无可退了,木村不可能放过这次机会,他挥舞雪见在瞬息之间遏住了短枪的枪尖,然后用蛮力连刀带枪直直的钉入了木墙,短枪脱手的无失去了抵抗的能力,她被木村的右手握住了咽喉不甘的站在那里。

“答案!”木村保留着理智,却不想就在他提问的时候**遭遇了一记膝击。

就算木村留了十足的余地,但是无并不想理会这份“恩情”,借着这个机会无将弯腰的木村推开,从墙上拔下短枪的她刚刚摆出迎敌的姿态,却被一副活修罗的写真镇在了原地。

木村满目血丝的向无扑了过来,紧紧握成拳头的双手成了他最后的武器,左手掌心中的伤口因为用力过猛而爆出一阵血雾,就像猛兽扑倒绵羊,无在成为怒兽的木村面前毫无招架之力。

她试图举起短枪格挡,但是迸发出血雾的拳头直接打裂了枪杆重重的砸在了她的胸膛上。

无的身体向后飞去,直到撞上木墙才停下,剧烈的疼痛让她大声哀嚎,紧紧咬住的牙齿缝隙中渗出道道血沫。

木村的左手已经血肉模糊,再加上刚才的用力过猛此时他的左臂已经完全脱臼垂在身体一侧,而枪杆崩裂出来的细小木刺扎进了他的十指之中。这似乎是一场完全没有胜者的决斗,两个人就这样结束了战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无的声音渐渐从最开始的哀嚎变成了低低的哭泣声,渐渐的木村只听到她反复在说一个词“大骗子”。

——————

在很久很久以前,沙洲之上来了一个客人,客人来了又去去了又来,不经意的接触间他给她带来了一个名字,无。

无,生来就是虚无,她并不知道人类的事,有关人类的事无只能从他口中获得细碎的简述。

有一天无问来客,何为死。来客回答道,经历过巨大的痛苦就会死。

无又问道,何为痛苦。来客回答道,就是一种空虚无力的感觉,人躺在地上什么都不想去做的感觉。

当人空虚、无力并且什么都不想去做的时候,人就会迎来死亡。也许是来客不想让无知道带来死亡的痛苦是多么可怕,又或者仅仅是一个玩笑而已。

但总之来客对于痛苦的描述就好像无的名字一样固定了下来,无论过了多少年,无论他是不是失去了对无的记忆,无论他换了何种身份。唯有无的名字和对痛苦的描述永远不变,而直到无接触到了来客的身体,并且利用他的身体感受到了牙签带来的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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