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还能打吗?”叶思琪跑过去捡球,看到残缺的羽毛球之后,表情颇有些无奈,“我从别的班体育老师那里借来的球,你们直接打成两半了,让我怎么跟她交代?”
“一人做事一人当。”紫念学姐将两半球捡起来,刹那间她的背影显得伟岸而高大,“我会向体育老师解释清楚的,你们不用担心,所有的过错全部由我一个人来承担。”
女中豪杰,巾帼英雄,大概就是她这个范儿吧。
然而让她一个人去显得太不够意思了,于是我提议道,“我们一块陪学姐吧,毕竟打坏羽毛球也有我们的参与,你想想,一个球被打来打去,就跟丢手帕一样,总有那么一次手帕就丢到你跟前来了,所以球坏了也是正常的事情。”
“好吧。”叶思琪点头赞同,洛花音也不反对。
于是在我的带领下(为什么是我?),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体育老师坐在一堆体育器材旁边,对着电脑正喝着茶,看着某煽情电影,泪水快流出来了,结果被我们几个一打断,又迅速收了回去,转头故作掩饰地看向我们,
“有事吗?”
“没…不对。”差点习惯了同老师说话时的措辞,我反应过来,主动承认错误道,“不好意思,老师,我们把你的羽毛球打坏了……”
“球坏了?”体育老师一脸平静,看不出任何波澜,“坏成什么样了?”
“两…两截。”我吞吞吐吐道,让紫念学姐打开手展示给她看。
她有点意料之外的吃惊,但很快平复了内心的小波动,“放这吧,你们再去篮子里拿一个,不过这次小心一点了,虽然咱们羽毛球挺多的,但是上面限定的采购数量有限,省着打总是好的,另外,我冒昧地问一下,是谁把这个球打成两半的?”
我们纷纷抢答道,“是我!”
“老师,是我。”
“还有我。”
体育老师一头雾水,“你们搁这选美大赛呢,老实跟我说,我又不会体罚你们,我是体育老师,不是什么吓人的体罚老师。”
“是我。”紫念学姐平静语气,从我们之中向前一步,“我用力过猛把球打坏了,如果需要赔偿的话,我会负责到底的。”
“用不着。”体育老师立刻摆手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高三一班的木紫念,那个以前市区中学生锦标赛射箭的冠军选手,看着很眼熟啊。”
“是我。”紫念学姐面无表情,毫无获得了赞美之后,普通人飞扬跋扈的反应。
体育老师大概了解了是怎么一回事,若有所思地点头道,“于是你们箭道社解散之后,开始打羽毛球了?这挺好的呀,我是羽毛球社的咨询老师,如果有意愿加入羽毛球社的话,带上你们的社员一起,我们一定全部接纳。”
“那…那个。”叶思琪尴尬地举手,“其实我们只是认识的人一块打球,我们以前都不是箭道社的。”
“都不是?”体育老师听后有些失望,“那解散的箭道社成员都去哪儿了?”
紫念学姐眨了眨眼,“其实到我这一届已经只剩几个人了,那几个人现在不参加社团了。”
“哦。”体育老师的反应逐渐趋冷,“好吧,你们出去打球吧,记得下课把球拍一并还给我。”
“再见,老师。”
我们纷纷挥手告别后,离开气氛压抑的办公室。
再次回到球场,我们的场地已经被其他学生占领了…
洛花音抛给我一个足以杀死人的眼神,“郑奕涵,你的表现可真是优秀啊,我们几个人全进去道歉了,那场地不就等于拱手让人了吗,现在我们拿着球拍是怎么回事?给抢我们场子的人做备用道具吗?”
叶思琪默默看着我,忍俊不禁,“所以说你是为了故意毁掉和花音之前的约定?”
“当然不是。”我一拍脑门,是我自己意识不足,谁会料到这群孙子抢地盘抢的这么快,黑社会也没他们的反应灵敏啊,嗅觉跟狗鼻子似的。
转念反思一下,其实怪他们也是没用的。
要怪就怪那个被打坏的羽毛球,要是羽毛球没打坏,我们现在应该还在场地里挥洒汗水,酣畅淋漓地展现我们活力十足的青春。
“想想办法吧。”洛花音满脸写着不甘心,甚至有上前轰走那几对男女的打算。
紫念学姐比较佛系,她看到场地被占之后,非但没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愤怒,甚至找了个体育馆靠边的公共长椅坐下,静静等待着我们解决最麻烦的问题,也许她心里有一杆秤,认为这种问题动用超能力是徒然的,必须依靠脑力和谈判能力,而这两项她似乎都不占优势。
既然帮不上忙,不如不掺和。
﹉晚上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