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一次走完那条与我结下了一辈子梁子的千级台阶后,我整个人陷入了精神恍惚的状态,若不是身体最后的倔强促使着我死死抓住手中的行李,我手中的行李箱大概就要顺着这千级阶梯滑下去了吧。
那是我第一次由衷感谢自己这份微不足道的倔强。
之后我趁着喘气的片刻时间扫了一眼面前这座看起来有些简陋的神社,我有些不敢相信面前这座小神社的主人居然有能力提供那样丰厚的薪资,不过这间神社虽然小了点,但该有的建筑倒是一个不落地都能看到,除了看到不到参拜的人影以外这确实是一间合格的神社。
当时的我在观察结束之后曾怀疑过这间神社是否真的有人打理,然后她就出现在了我的身后,日后一直关照着我的小不点上司。
“汝就是来妾身这里打杂的外乡人吗?”
虽然只是一句简单的打招呼,但那个拿着油豆腐的小不点也确实是把当时的我吓得够呛,直到现在我也不太清楚她为什么这么喜欢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别人的身后吓唬别人,或许是和她那与生俱来的恶劣性格导致的吧。
“嗯……唔姆,外乡人,汝合格了,妾身允许汝在妾身的神社当打杂的实习生,如果一周之后汝没有提出辞职要求的话,那汝就转正了。”
她这奇怪的说话方式给我的第一印象大概就是中二病晚期的贪吃丫头,所幸我能够理解她的意思,而她也能和我进行正常的交流。
“没错,妾身是这间供奉着稻荷大神的狐鸣神社的巫女,也是汝的雇主,外乡人,汝的工作今后的工作就是替妾身打扫这座神社,保证稻荷大神的威严不会蒙尘。”
当时我见到这个趾高气昂的小不点时并没有注意到她身上的反常之处,只是觉得站在自己面前的只是一个未经世事不懂得收敛的熊孩子而已,而我与她的因缘,也从这里开始结下的。
其实那个时候我已经因为考虑到有被耍的可能而准备离开这座偏僻的小镇了,而让我改变主意的,是那个小不点在我即将离开时甩给我的一把钥匙。
“外乡人,这是汝日后起居之所的钥匙,请妥善保管,还有,跟着黑,这孩子会保护汝的安全。”
她所说的黑其实就是一只小小的幼猫,根据我的推断,它恐怕才断奶没多久,而她就是要让这样一只幼猫来为我带路,说真的,直到现在我都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主意。
有黑自然就有白,至少在她这里是这样的,除了那只小小的黑色幼猫以外,她还有一只白狐幼崽,不过相比幼猫,那只白狐要懒散得多,这大概就是当初她为什么没让那只白狐带路的原因。
“汝问妾身的名字?汝等外乡人对名字的执念还真是让妾身无法理解……”
在离开之前,我问了她的名字,毕竟对我来说,没有名字对日后的交流会有很大的影响,只不过我当时并不知道,这个小不点对于主动问名字这样的事情十分很反感。
“也罢,妾身原谅汝的无知,汝可以称呼妾身为御狐神穗谷,也可以称呼妾身为穗谷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