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月光为大地披上了一层银纱,看上去分外神秘。在山丘的大火被灭掉之后,深夜的希拉德再度陷入了一片黑暗与寂静之中。
从森林中的上木屋往外走一段距离,便有一条静静流淌的小溪。小的时候,爱欧经常和伊芙,芙兰,还有一个男孩一起在这里玩耍。
但是现在,却只有爱欧一个人蜷缩着身子,静静地坐在小溪旁。
左手随意地摆弄着小石子,然后用力抛入小溪中,让它溅起一个个水纹。
一个接一个地丢入。
到了第四个的时候,爱欧忽然顿住了手。
“出来吧,站在那里也累。”对着溪水,就像是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随即,一个金发少女的身影忽然出现。
“被你发现了耶。”
“脚步声太大了啦。”
“呵呵……”夏萝尴尬地笑了一下,走到了爱欧身旁坐了下来。
“怎么不去睡觉,却跑来这里?”
“你不也没睡,我担心你嘛。”夏萝直白地说道,“虽然我不知道那个女孩最后跟你说了什么,但是你当初可是十分坚定地要救她的诶。现在怎么又开始迷茫了啊,少年?”
“我又不是神,是个人都有迷茫的时候。”爱欧耸了耸肩,漫不经心地回答着。
“你要是神,世界都毁灭了啦。”夏萝开着玩笑,偷偷瞄了一眼爱欧的表现。
并没有笑,依旧豪无表情的样子。
绝对是在闹变扭。
夏萝这样下了结论,于是小声地问道,
“那女孩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啊,能让你消沉成这样。”
“才没消沉啦。”
“绝对有!”
“没有……”
“有啦!”
“……好吧,服了你,是有行了吧。”爱欧苦笑着说道,然后开始说道:
“最初我想要去救洛蒂,是因为曾经有一个少女帮助过自己,而那个少女自称‘绯红的魔女’,我一度觉得洛蒂跟那个少女十分的像,所以想要帮助她,同时向她确认一下她到底是不是以前帮助过我的那个女孩。
但是在刚才,她亲口否认了这件事,并且告诉我‘快点离开吧,我是只能呆在拉米尔的人’既然她不是我的恩人,那么为了去救一个女孩,把你们全部连累进来,甚至要和拉米尔家族作对,这不是很白痴的想法么?你说对吧,夏萝?”
“唔……”夏萝鼓起嘴,有些生气地瞪着爱欧。
“怎,怎么?”
夏萝望着爱欧,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抬起手,狠狠地朝爱欧的头上拍了下去!
“呜啊!疼……夏萝你干嘛啊!”
“你这样子才是个白痴呢!”
“啊?”
“这可跟你当初对我说的不一样哦,当初在我家里,你可不是这么对我说的,你还记得你说了什么吗?”
“……”
“‘不管怎么样,我都得去,因为我说过要保护她的!’”夏萝不开心地白了爱欧一眼,帮他回答着。“当时我还夸你帅气呢,居然脑子一坏,连自己说过的话都忘记了!”
“厄……对不起。”
看着爱欧,夏萝又是长叹一口气说道,
“爱欧,你知道吗。最初我见到你的时候,总觉得你向一块石头一样。冷酷无情,总是用利益的大小衡量一切事物,就像没有感情的机器一样。曾经的你,如果有谁是你愿意不顾一切去保护的话,那也就只有伊芙了。但是前几天,你却跟我说要去救一个只见了一面的女生,我那个时候其实听开心的,因为爱欧变了,成长了。但是现在,你居然会因为这种事情犹豫,你不是白痴谁是啊!”
“……对不起。”沉默许久,爱欧只能再次吐出这三个字。
伊芙,那是自己无可替代的家人,也是自己最想保护的人。而洛蒂,只是相处不倒两天的一个女孩,想要保护洛蒂的心情,跟想要保护伊芙的心情是一样的吗?
难道说,自己其实在内心深处,已经将和自己命运类似的洛蒂看做了家人吗?
那个时候,自己想要说出,却没有说出的话,其实正是这些吧。
……一定,一定要再一次见到洛蒂,然后告诉她!
“我再去见洛蒂。”爱欧不带一丝犹豫地说道。
“嗯,这才对嘛。”看到爱欧重新恢复干劲的表情,夏萝不由得露出了开心的微笑。“契约仪式的场所已经群定是在教堂进行的,佐格刚才在调查的时候发现他们已经在布置魔法阵了。”
“你不是跟他合不来吗?”
“现在没时间去抱怨嘛!”夏萝就像抱怨一般地用手打了下爱欧的肩膀。
“唔……疼疼……”
“啊,对不起!”夏萝慌张地道歉着,“教堂里面有不少拉米尔的魔术师在,虽然我们几个人硬冲的话,也并不是没有可能。但是那毕竟是教堂,我们也不敢乱来,还有,你现在的伤势也有些严重啊,现在到底怎么救洛蒂呢?”
“被你这一打,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很好的主意。不过,计划的成功与否全靠夏萝你了啊。”
“这么快就相处办法了?爱欧还真是厉害呢。”
“那当然了,之前就有在考虑这件事情了,你当我脑子白长的啊。”
“难道不是白长的吗?”
“……”
“开玩笑啦,嘛,只要我能帮上忙的话,我会尽力的!快告诉我计划吧,爱欧弟弟~”无视掉爱欧的白眼,夏萝微笑着点了点头。
爱欧淡淡地笑着,随即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条项链。银制的链条之上,挂着一块黑色的东西,仔细一看,那是一片羽毛形状的晶状体。
黑色的羽毛晶体,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耀眼。就连夏萝也不由得因这份美丽而吃惊了一下。
“这是什么?”
“这就是特鲁斯说的那个暗羽石。”爱欧把玩着手中的项链,眼里露出一丝留恋的表情,“这是芙兰以前送给我的东西。”
听到芙兰两个字,夏萝马上就明白之前特鲁斯提起暗羽石的时候,爱欧为什么那样反对。
虽然并不是十分的了解,但是夏萝也是知道关于芙兰的一些事情的。芙兰曾经是爱欧十分重要的人,但是,芙兰最后却因为爱欧而死去。
想到着,夏萝不由得露出了悲伤地表情,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打算,使用暗羽石?”
爱欧缓缓地点了点头,“恩。如果不使用它,我的现在的状况,实在是很难再使用什么魔法的……”
“爱欧……实在不行,就不要勉强自己了。”
“放心吧,夏萝。我并没有勉强自己。”爱欧笑了笑,“我当然不会忘记芙兰。但是,现在为了得到足以保护身边同伴的力量。我就不能再沉迷于过去,所以,为了洛蒂,我要使用暗羽石。”
看着爱欧那坚定地表情,夏萝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
“爱欧,越来越帅了呢,我都快喜欢上你了。”
“是吗?”爱欧一愣,然而想到对方其实是在戏弄自己,于是便无奈地耸耸肩。
“好了现在说计划的事情吧。这个计划,是只有你我还有维恩三个人,才能做到的……”
清晨的阳光透过教堂的七彩玻璃射入,反射出彩色的光芒。为教堂染上了更加神秘的色彩,整个教堂是金碧辉煌的。四处都可以看见带着羽毛的装饰品。教堂的门更是左右两扇门之上,各自有着一片纯白色的翅膀。而讲堂的最深处,一副希尔菲特女神的雕像屹立在红地毯之上。
此时的教堂已经有许多人信徒来到,拉米尔家族的人更是有很多,而司祭库鲁则是作为见证也在信徒之中。
帕克斯站石像前,在他的身边则是换上了白色礼服的蕾莉亚,而蕾莉亚的身旁,坐在石制座位上的则是洛蒂。她依旧是一套白色的连衣裙,而银白色的长发则用一个发髻绑了起来。
洛蒂的双手和脚上,都被铁链束缚着。而石座的四周,有着血红色的魔法阵。
本来蕾莉亚是强烈反对这样对待洛蒂的,但是有了之前两次的经历,帕克斯也毫不退让。
蕾莉亚有些但心地看了看洛蒂,但是后者只是面无表情的地打量着四周,反倒对蕾莉亚的举动有些奇怪。
根据蕾莉亚之前说的,二次契约就是将魔术回路还原为最初的样子,然后在进行地契约。这么说的话,也许并没有什么危险性。但是还原魔术回路,就意味着蕾莉亚和帕克斯的契约会被强制取消。
而强制取消契约,对于安吉尔来说是十分危险的。如果稍微出了什么意外,作为安吉尔的蕾莉亚,很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然而,即使这样,蕾莉亚也愿意帮助帕克斯。甚至在等会自己也许会堵上生命的仪式之前,还在担心自己。
为什么,世界上有那么多事情是自己所不明白的呢?洛蒂心想着。
“各位,接下来就请大家共同见证‘神羽化’的奇迹吧!”随说是这样,但是在场其实有不少是拉米尔家族的人。
这一个仪式特意在教堂举行,也只不过是装模作样罢了。
一声令下,在场的六名魔术师开始念动咒文,教堂中的两个魔法阵开始微微发出红色的光亮。
蕾莉亚也走到另外一个魔法阵中间,看了帕克斯最后一眼,但是帕克斯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一目光,不知为何蕾莉亚的心中流过一丝悲伤,最后她选择闭上了眼睛。
整个仪式的过程,大概需要2个小时左右。只要和洛蒂的契约完成,帕克斯就可以凭借教堂给予的荣誉名正言顺的继承拉米尔家族。一想到这,帕克斯有些兴奋地笑了笑。他现在唯一担心就是神羽那个人是否还会再来捣乱,不过从昨天晚上的情况来看也已经不会了……
正想着,一个少年却缓缓地从大门走了进来,并且很是礼貌地马上关上了门。
少年一脸轻松地朝着帕克斯走去。
“……?”
被这不速之客吓了一跳,所有的人一下子都说不出话来。
“阁下,你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帕克斯强忍怒意,故作平静地询问道,“仪式正在进行,我希望你不要捣乱。教堂可是圣地。”
“我当然知道,我就是为了保持教堂的神圣而来驱逐邪恶的哦。”爱欧满不在乎地说着,脸上露出了笑意,紧接着他提高音量说道,,
“各位!现在的这个契约仪式并非是女神所认可的‘神羽化’,而只是一个与违背女神信仰的仪式!是邪恶的仪式!”
一本正经地搬出“邪恶”这种词语,也许在其他地方没有什么影响力,但是在教堂却不同。
果然,座位上的信徒先是吃了一惊,然后开始议论纷纷
“你这家伙!在说什么啊!!”帕克斯被这一突发情况吓了一跳,极为不满地说到,“说什么邪恶的仪式?你凭什么这么说?难不成你要说你是女神的使者?”
“没错,就是这样。”爱欧不动声色的回答道。
“一派胡言!既然这样,那你拿出证据来啊,你是神使的证据!”
“那当然是有了!”爱欧微微一笑,继续说着,
“在场的各位,应该听过说魔龙巴古纳德吧!”
“那不是远古曾和女神希尔菲特战斗的邪恶之龙吗?”被强迫坐在席位中的司祭库鲁吃惊地回答着。
“没错,正是那条邪恶之龙。曾经的魔龙被女神消灭,女神却因此陷入长眠,但其实,那条魔龙并没死,他被女神所降服,在女神的控制下成为了帮助人们消灭邪恶的圣龙。”
“圣龙?”对于精通神学的库鲁来说,这是从未听过的说话,他不由得跳了起来,出于对女神的信仰,他不禁想要反驳。但是无意间,他看到了爱欧左手摆出悄悄摆出的手势。
这个手势是在希望自己帮忙吗?可是,之前自己并没有见过他啊。
库鲁心头一惊,这个少年,难道是在赌自己会不会帮助他圆这个谎?现在他的女儿在帕克斯手里,对方如果威胁起来的话,自己自然没有办法。但是现在,如果自己的一句话,能够扭转这种局面的话……
“库鲁司祭!可真有这种事情吗?”信徒不禁问道。
回过神来的库鲁呆愣了一下,迟疑了一会,最后才吞吞吐吐地说道,
“好,好像的确有记载这件事情的古籍……”
听到库鲁的话,爱欧心中悬着的一块石头这才落地,轻轻地笑了笑。
相反,爱欧却帕克斯眉头紧皱。
既然库鲁承认,那么信徒也不会有多大怀疑,虽然不知道钝音在搞什么鬼,但他总觉得爱欧绝对是另有目的。
不行,必须得让他说不出话来!
“既然你说魔龙早已成为了圣龙,那么作为神使的你,女神应该会将它派到你身边去协助你吧!既然这样,你敢让巴古纳德现身吗?如果不行,我马上就派人将你这假神使抓起来处死!”
“哈哈,既然我提到了它,自然是为它的出场做一下介绍而已啦。”爱欧并不在意帕克斯的威胁,心中暗自为计划的顺利而窃笑着“你要见它,就见吧。魔龙!出来吧!!”
话音刚落,原本充满阳光的教堂,忽然变得阴暗起来。
紧接着,大地开始摇晃起来,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咚!咚!”
两声巨响,让教堂中的一些信徒险些摔倒在地。
“这是怎么回事……”库鲁吓了一跳,连忙抬起头,结果,他看到了更不可思议的东西。
阳光并不是消失了,而是被一个东西遮挡住了。
透过窗户,所有人都可以看到那个东西。
帕克斯不禁深吸一口气,因为他也被吓了一跳。
因为那东西,竟然是一对翅膀!
那是一对伸展开来至少有十五米,带着尖利倒钩的黑色翅膀张开来,在窗户外几乎覆盖住了教堂一半的光亮。
帕克斯呆楞在那里,但是他怎么也不相信真的会有魔龙这种恐怖的东西存在。使劲咬了咬嘴唇,他知道现在如果让爱欧得逞,绝对会坏了自己的计划。
那条龙……一定是假的!帕克斯正准备开口。
然而这个时候,一声尖利的吼叫却再次冲击了所有人。
“吼———!”
有几个信徒被吓得抱着头倒在了地上。
“啊啊!是龙!这叫声绝对是龙!!”
“不必慌张!魔龙早已被女神降服,只要拉米尔先生愿意停止这个仪式,那么我马上就会令魔龙离开的!!”
“请快点停止仪式!不然在外面的它也许控制不住就在攻击了哦。”爱欧直视着帕克斯说道。就像是帮爱欧加强声势一般,教堂外又连续传来了几声龙吼。
该死,这又算什么,怎么能因为这个家伙而坏了我的好事!帕克斯几乎要将嘴唇咬出血来,他瞪着爱欧,极力想要找出反驳的话。
“快停止仪式!”
“对!快停止仪式!”下面的信徒开始吵闹起来。
“大家安静一下!!没有人能证明那究竟是不是圣龙,说不定那正是一条为了破坏仪式而被这个人带来的邪恶之龙!”
“哦?是吗?那么我们可以让司祭库鲁来鉴定一下啊。”
“这……”库鲁有些害怕的抬起头来,结果马上迎上了帕克斯几乎是威胁的目光,他自然知道自己的女儿还在帕克斯手中。
“即使是司祭库鲁也没有见过魔龙,这样他又怎么能鉴定呢!你说对吧!库鲁!”
“不,那个……嗯,的,的确是这样。”爱欧看了看库鲁,皱起了眉头。
“说到底,强行破坏神羽化仪式,扰乱教堂的神圣的,不正是你吗!那那条龙肯定也是你为了破坏仪式而带过来的吧!”
爱欧沉默着,似乎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但是他脸上却没有露出害怕的神色。
帕克斯自以为成功压住了爱欧,正要追击。
“既然这样,那我们比试一下吧。”爱欧忽然抬起头,依旧是微笑着,“自古以来,不总是有一句话是‘邪不压正’么?你认为我是邪恶,那么我们比试一下,如果我是邪恶,那么作为正义的你,自然能够将我打倒的吧?”
帕克斯一愣,随即冷笑起来。他知道,昨天爱欧曾被自己砍中一刀,也已经算是重伤,对付一个伤者,根本没有什么问题。
“这可是你自找的!”帕克斯从腰间抽出长剑,指向爱欧。
仪式已经进行了一半之多,帕克斯想,就算是这小子有什么惊人之处,但只要再拖一会,让仪式完成,接下来的事情也就简单了。
不过,虽说是可以拖延时间,但是爱欧几次的行动,都让帕克斯很是生气。所以放弃了之前的想法,帕克斯想,这次一定要杀了这小子!
两个人对决的地方,是教堂中间的通道,虽然并不小但是也不允许他们随意移动。察觉到这一点,帕克斯打算从多个方向爱欧进攻,让他没有位置可以躲避。
脚瞪了一下地毯,帕克斯迅猛地朝着爱欧奔去,刀朝着爱欧的腹部还有手臂快速砍去。爱欧见状,连忙向后退了一步,在帕克斯的刀快要触及身体时猛地用刀挑开。帕克斯顺势改变方向,又向着爱欧的脖颈砍去,但是同样被挡下。
下一秒,两个人同时用极快的速度挥舞着刀。
在中途,帕克斯忽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爱欧一直在抵挡自己的攻击,然而进攻却十分的少,并且一有机会就通过向后的小跳稍微拉开一些距离,让自己不好攻击。
保留实力,最后一击决胜负吗?并不像。因为受伤,所以连进攻也吃力了吗?虽然肯定是有一点因素在,但是这家伙应该也很像杀掉我的才对。这么消极的进攻的意义是……
是拖延时间吗?
两把刀相互交错着,眼前的少年明明落于下风,却一点也不沮丧。
帕克斯的意识到绝对有什么自己看漏的东西。
黑色的翅膀,还有叫声。
魔龙这种远古的东西说到底根本不可能还会存在。
能够模拟出类似龙的东西吗?可是那个吼叫又算是什么?如果把那声音理解成是魔法释放的杂音更合适吧……
等等,好像有一种魔法在释放的时候会有类似龙吼的杂音来着。
那个魔法……那个魔法是——龙形魔法!
两个人的刀撞在一起,互相推斥着。
“你这家伙,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做什么?正邪之战啊不是吗?”爱欧强作笑容地回答着。因为受伤的缘故,他只能吃力地抵挡攻击。
“鬼扯,你是在拖延时间吗!”
“谁知道呢。”说罢,爱欧左手下沉,猛地从阴影抽出另外一把相同的刀,朝着帕克斯丢了过去。
因为实在太近,所以帕克斯头往右移,很轻松的躲过了这一击。
爱欧再次向后退了一步,结果背居然已经碰到了大门。
“看来,是你输了呢。”帕克斯用刀抵住了爱欧的脖子,“快说!你到底在耍什么花样!是龙形魔法吗!!”
“真厉害啊,居然能猜得出来。”爱欧无奈的耸耸肩,双手忽然背在身后。
“不过,晚了。”
爱欧背后的手猛地将大门打开,刺眼的光芒射入眼内。帕克斯勉强着睁着眼睛。
引入眼帘的却是……一只有着虚幻的肉体,但是嘴中却散发着黑色光芒的龙。
帕克斯马上反应过来,这是龙形魔法中的一种——“龙鸣”。在发动的时候,会带有类似龙吼的杂音,并且需要很长的吟唱时间。因为声音太大,所以并不实用。但是爱欧刚才的那些话,却硬是镇住了所有人,居然连自己也忘记了这种魔法的存在。
这种魔法的效果是……魔力破坏!
不管是魔法阵还是正在释放的魔法都会瞬间破坏,而且它超强的声波只要魔力足够还能使人晕眩过去,在短时间丧失行动能力。
“该死!你这臭小子,坏了我计划,你也别想活了!”帕克斯瞪大了眼睛,忽然举起刀向着爱欧狠狠地砍过去!
但是,刀只是砍破了空气。
“我已经说了,晚了哦。”
声音忽然突兀的从身后响起,回头一看,爱欧已经从墙上拔起了那边刚才丢出的刀,将洛蒂身上的铁链砍断。
“切,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你以为刚才我丢那边刀是白丢的啊?我可是能通过阴影随意移动的哦。”爱欧得意地笑着。
与之形成对比的,帕克斯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那么,先走一步了。”
留下最后一句话,爱欧拉起洛蒂的手,瞬间,黑色的阴影将两人覆盖。
下一秒,仿佛要将天空震裂的吼叫声已经在帕克斯耳边炸响了……
森林中,两个身影正在飞快地奔跑着。
“没被发现吧?”夏萝跟在维恩的后面,有些担心地问道。
“嗯,应该是没有,我们快点走吧。”
“你慢点啦,我刚用完那种魔法,都快累死了。”夏萝没好气地抱怨了一句。
“嘿嘿,对不起啊,有些兴奋,因为我们的计划看起来似乎大获成功啊。”
“恩,多亏了爱欧的点子呢,做得不错哦,‘大地破坏者’~”夏萝瞄了一眼维恩的拳套,略带嘲讽地说着。
闻言,维恩差点摔倒在地,“不要再用哪个称号嘲笑我了啦。”
“呵呵,因为很有趣嘛”
“一点也不有趣,那种称号太白痴了啦!”
维恩每次战斗时,那双拳套的威力总是会把地面弄得破烂不堪,因此便有了“大地破坏者”这么个有趣的称号。
刚才的魔龙自然是假的。
而教堂外的翅膀,大地的震动,以及中途的龙鸣。全部都是爱欧等三人的杰作。
爱欧利用阴影魔法,控制教堂外的阴影,是它变成巨大的翅膀形状。而接下来就像魔龙从天而降的震动,便是维恩利用拳套的破坏力制造的。而最巧妙地是“龙鸣”这一魔法的运用,因为吟唱时间长,中途有杂音的原因。龙鸣虽然效果很好但是很难运用在实战中。然而为了装扮成外面有一只魔龙的样子,类似龙吼的杂音则反而成为了有利的条件。
就这样,当爱欧在喊“魔龙出来吧”时,维恩就先行动,接下来就是夏萝的龙形魔法。他们就这样成功欺骗的帕克斯,破坏了仪式的魔法阵,并且趁机抢走洛蒂。
大功告成,现在的爱欧大概已经到达了佐格准备的马车中,只要夏萝和维恩一到达,他们便趁着教堂的慌乱还没结束,马上离开希拉德!
“哦哦,接下来就带着魔女私奔咯!”
“你在说什么呢,这哪里叫私奔啊!”
“嘛,开玩笑开玩笑!”
夏萝狠狠地白了维恩一眼,继续跟着维恩穿过城镇。不一会儿便来到了马车旁。
“佐格,爱欧应该已经回来了吧?我们快点离开吧!”略带兴奋地维恩朝着马车上的佐格喊着。
“这个……”可是后者却是紧皱眉头,他手上正拿着一把红色的巨剑。
按照计划,爱欧将通过这把剑的阴影回来的。但是现在,却哪里也不见爱欧的身影。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佐格无奈地摇摇头,“但是爱欧的确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