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在止不住地颤动，肌肉纤维都像是被撕裂了一样。
“还有五秒！”
腹部的肌肉在灼烧，疼痛的感觉充斥着整个脑海。
“四！”
鼻息深长，呼吸逐渐加快。
“三！”
心脏“咚咚咚”地在高速跳动。
“二！”
侧倾的视野开始冒出金光。
“一！”
加里斯双手放开，双脚着地但没站稳，一个踉跄坐到了了地上。
“呼———呼———”
正当加里斯贪婪地呼吸着空气，一条毛巾糊在了自己脸上。
“擦擦汗吧，人体旗帜1分08秒，短短1个月破纪录。不错不错，在我带过的兵里算好的了。”
纪录……
这两天的训练中，哈莉时时刻刻都把这个词挂在嘴边。加里斯也查过资料，可还是没闹明白这个「人体旗帜」的考核方式从何而来，更别提什么纪录了。
至于现在，加里斯只想好好地躺下来休息休息……
“起来新人，放低身姿只会让血压变高，你会晕的更厉害。”
“是……”
加里斯似乎是想强撑着身子站起来，可已经耗尽的体力不允许他这样做。
看着加里斯虚弱的样子，哈莉不禁摇了摇头。
“……算了，”哈莉蹲下了身子，“要喝水吗？”
加里斯说不出话来，只得尽力地点点头。
多余的体力似乎也不能让加里斯多说出一个字了。
“喏，喝吧。”
哈莉把一杯盐糖水递给加里斯。
“多谢长官……”
体力渐渐恢复，视野也逐渐变得清明。
依旧是那张带着可爱之中又带着凛厉的面容，依旧是那副看似没睡醒的淡漠惺忪眼神。
蹲下身子的哈莉斜叼着一根细烟，那件标志性的暗红色大衣披在身上，娇小的身形多了一份英姿飒爽，倒也真有几分兵痞子的味道。
加里斯接过水杯一饮而尽，脱力地放在身旁的黄土地上，然后继续喘着粗气。
哈莉什么话也没说，把杯子拿回后，又从用随身带的水瓶加满了水，等待着加里斯缓过劲后再送上一杯。
“等一下再去做放松训练，和前两天的一样，和快步走一样的慢跑，两步一吸两步一呼。”
哈莉站了起来扭了扭脖子，关节发出了「卡吧卡吧」的声响。
来到弗利维尔已经4周了，加里斯总算是体会到当初奎因•娜语言的用意了。
前四周里先是整整两周的体能训练，而余下的两周中，每天上午的铳械技巧训练，下午体能训练，晚上耐久训练。
四周的地狱般折磨疯狂地压榨着自己的心智与体力。
有时候是在夜间负重马拉松的途中昏迷，第二天早上在酒吧的客房被闹钟叫醒。有时在站军姿的时候失去意识，醒来时就躺在了客房浴室的浴缸内。除了最后的一周外，加里斯没有几次是靠着自己回到客房。
曾经询问过哈莉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哈莉也仅仅是白他一眼，「找两个大头兵把你抬回去不就行了？」地说道。
虽说累，但效果是显而易见的。
现如今自己的体力与力量与先前相比也产生了质变。来自哈莉的指点更是如虎添翼，别的不说，至少自己可以和哈莉打上几个来回。
而为期5周的「浴火训练」中的最后一周，就是野外拉练。
也就是下周一的“快乐拉练”。
一想到哈莉那和善的笑容，加里斯的双腿就忍不住地发酸发麻地颤抖。
不过那也是下周的事情了。
最后的最后，就是今天的考核了。
就像是预计好的那样，加里斯一项一项地完成了哈莉所布置的全部科目，考核也全部通过。
虽然许多考核的方式，例如像是刚才进行的人体旗帜，加里斯闻所未闻就是了。
看着加里斯缓过来，哈莉又送上了一杯水，说道：“对了，从今天下午开始，体能和技巧训练就截止了。你也好好休息一下，一天的时间也供你修整了，下周一一早就要开始野外拉练，做好准备。”
说罢，哈莉摩擦着手指将细烟点燃，灰晶色的瞳孔望向远方，有些出神的表情就像是在计划什么一样。
“对了，说句题外话，我们下下周可能要出发去王都。”
王都……？
加里斯有些费解地思考着。
经过这这4周的观察，哈莉只会把吸烟当做一种放松或是转移压力的手段。例如像是平常办公以及思考的时候，只要那名称作「咲」的副官不在身边，哈莉都会习惯性地吸上一只烟。
再从哈莉难得露出的皱眉神色判断，绝对是有什么棘手的事情发生了。
“长官……我们……”加里斯回了一口气，“…我们去王都……做什么？”
哈莉的眉头微微皱起，但似乎并没有听见加里斯的疑问。
“长…长官？”
“啊，不好意思，刚才在想些事情。”哈莉回过神解释道，顺手弹了一下烟灰，“我去王都……嘛，一是有些私事，二是有个老朋友约我过去瞧瞧。”
哈莉转过头。
“好了，不多说，差不多可以做放松训练了，恢复的怎么样？”
“长官…下职应该可以……起来…”
说着，加里斯就要挣扎着站起来。
“再歇一会儿吧。”
哈莉吐出一口烟气说道，简单的言语有了几分命令的意味。
“……长官？”
以往而言，就算是歇息时间，哈莉也得掐着秒表计时。
现在却突然大发慈悲了？
看着面色面色如常的娇小长官，加里斯不由得疑惑起来。
“我的意思是让你再歇一会儿，最终的考核完成了，时间还算充裕。”
哈莉用眼神，示意着加里斯躺下，慢慢地说着。
“心跳平稳后再平躺那么一小会儿，让腹部肌肉多拉伸一下，免得等下慢跑的时候把紧绷的肌肉给拉伤了。”
“是…”
“对了，新人你今天下午不是休息嘛，可以到处转转看看。这边境小城没什么好看的建筑，商品种类到是不少，你可以看着买个什么新鲜玩意儿，带回去当礼送个人也不错。”
哈莉吸了一口吸烟，打趣着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