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千刀整个人都傻了,倒不是因为林小白冒死拦在他身前,而是傻眼于自己这必杀的一刀,居然给对方化解了!没有砍中要害,仅仅只是划伤了对方肩膀。
只有当事人才理解刚刚的惊险。
林小白以千钧之势挡在了刘远冬身前,后背对着徐千刀。左手伸出,将小姑娘揽进怀中,右手一反,握住的长剑在身后挑出一片银华。
他看不见身后发生了什么,仅凭着一双耳朵,在风声,呼吸声,心跳声之中,精准的砍到了那难以捕捉的刀身,硬生生的打偏了其原来轨迹,原本可以将他和刘远冬两人捅穿的绝杀,变成了仅让一人受伤的江湖伎俩。
这一手,也击碎了徐千刀的战斗意志。
怪物!***的是个怪物!当初就不该信那个死太监的话!
徐千刀扭身弹开老远,大刀给他利索的别到腰间。来时他如一阵风,走时快如一张纸。
然而一转身,林小白已经拎着剑在等他了。
徐千刀冷汗顺着脸颊往下落:“兄弟,有话好好说。。。。我错了。”
林小白冷冷道:“进来,是一罪,刺杀殿下,又是一罪,伤皇宫之人,更是一罪,我会放你走?”
言罢,林小白微微往前进了一步,没有看到他的手是如何动的,只是一瞬,三剑划出,练就成一绝杀的圈子,封死了徐千刀所有退路。
噗!
血溅了一地。
带着伤痕,徐千刀狼狈的跑了,林小白欲追,但又担心对方还有同伙藏在暗处。
回头看了看,刘远冬正直直的看着他,林小白迈着不甚利索的步伐往回走,走到小姑娘的面前后,单膝跪下。
“公主受惊了,属下无能,望其能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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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前走。。。。往前走。。。。
刘远冬跌跌撞撞的走着,这一路来风飘雨打,她也习惯了,遇到危险和嘲讽,就呲着牙咬过去,然后缩在角落里舔伤口,没有人和她交谈,也无伤大雅,那就自言自语吧,和天空的云说,和地上的蚂蚁说,久而久之,表情也坦然自若起来。
忽然,有一个人撑着把伞站到了她旁边。
“这么多年来。。。你是第一个挡在我面前的人。”刘远冬喃喃自语,“你是第一个。”
这突然的回忆竟这般该死,弄红了小姑娘的眼眶,她无言的坐在床边。
气氛正悲伤着,一个不长眼的家伙打破了这份哀痛。
“公主,三公主,我错啦,原谅我吧!”
声音不大,但上下起伏,一波三折,似一个将死之人在诉说自己无法实现的愿望,听的刘远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刘远冬甩甩脑袋,将眼泪藏起,气呼呼的跳下床,推开门道:“我不是叫你。。。。”
话忽然说不出口了。
眼前的林小白一头树枝丫,脸上摆出一副谦卑的笑,手中提着个篮子,里头放满了苹果,想必是刚刚摘下的,上头还挂了些许水珠。
“公主,原谅属下,属下该死,属下无能,没管住嘴,祸从口出,伤了公主心。。。。按道理我应该切腹谢罪,但我怕痛,只好摘了些许苹果。。。。属下穷,没有啥闲钱,只能给点轻薄之物,实在是抱歉。”
林小白不敢去看小姑娘,低着头,等待宣判。
良久,终于有了声音。
第一声拖长了。
“你啊————————下不为例!”
闻言,林小白立刻精神抖擞:“公主这是原谅属下了?”
刘远冬还在闹别扭,看向别处:“还没呢,只是看你这幅丧家犬的模样,给你一次机会,但是,没有下次了。”
“是是是,属下知道了,属下知道了。”
“哼。”刘远冬拿起一个苹果,啃了一口:“嗯?还挺甜的。”
“那是,属下在树上精挑细选,自然是好货。”
林小白脸上笑嘻嘻的,手在背后悄悄竖了个大拇指。
躲在树后的二公主,欣慰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