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要找的点光草也在这里了。”陈朝露笑嘻嘻的将一株草递到叶安之身前。
“辛苦了,谢谢。”叶安之接过点光草,浅笑着收入空间镯内。
“不辛苦,嘻嘻。”陈朝露又把背在身后的手拿出来,不知哪里来的一支小花被她拈在手上。
在叶安之不解的目光中,她伸出手将那支小花轻轻佩戴在叶安之的鬓间发丝上。
“这样师傅就更好看了。”她笑道。
叶安之的手抬了抬,最终在她满意与欢喜的目光中,还是没有拿下那支花。
他只是低下头,有些害羞,不好意思的说道:“谢谢。”
而也是这时,叶安之才发现,陈朝露的衣角和鞋子上都有些污泥。
应该是刚才去采药时踩到泥坑,不小心沾上的,她也没注意。
不过叶安之却很自然的蹲下身子,取出一张手帕,在她衣角和鞋面上仔细的擦了擦,轻声道:“以后注意些。”
“谢谢师傅。”她笑得很开心。
叶安之起身,把脏掉的手帕收好,柔声道:“我们要走了,你呢?”
陈朝露看着他鬓角的红花,心情如春风过处,万紫千红。
白发戴花,风姿更盛。
“师傅去哪我就去哪?”她挽着叶安之的手臂,笑道。
叶安之再一次陷入那惊人的柔软中,又有些失神。
“哼。”他的师傅们都是冷哼一声。
“师傅,我们现在去哪?”叶安之问道。
“回去。”苏挽梦冷声道。
“回去?回哪?”叶安之追问。
“自在宗。”苏挽梦没好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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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族皇宫内。
齐望天与蛮族皇帝胡涛正在下棋。
齐望天捻起白子,轻轻放在棋盘上,“陛下,臣要离开一段时间了。”
胡涛认真的想了想,才捻起一颗黑子,慎重的放在白子旁边,“多久?”
“不知道。”齐望天摇摇头,皱着眉头,思索着落子,“不过应该会有个几年吧?”
“那我蛮族该当如何?”
一子落下,发成清脆的声响,齐望天笑道:“按兵不动。”
胡涛又捻起一子,“所谓何事?”
齐望天看着棋局,说道:“千年之期将至,我爷爷交代的事也是时候了。”
胡涛思索半天,那颗子最终还是没有落下,被他重新放回棋罐内,叹气道:“输咯。”
齐望天笑了笑,看着他,轻声道:“千年前未下完的局,如今是时候收官了。”
“此去还是多多小心。”胡涛叮嘱一句。
“哈哈哈。劳烦陛下惦记。”齐望天站起身,看着外面飘起的雪花,豪声道:“陛下,此一去,若是成,便是一统天下,若是败,便是再难出头。”
“我相信你。”胡涛只是轻轻说了句,“一切小心。”
最后齐望天只是念道:“黑白局中斗,变数在其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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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境祁国。
在千年之前,祁国是那时天底下最强横的国家,祁王是那时的天下第一。
当年有一奇人进入祁国,向祁王进言,说祁国命数已尽。
祁王自然不信,但那奇人当场卜卦,一连九卦,皆中。
祁王不再怀疑,连忙询问祁国是否有救,奇人点点头。
那一年,祁国大举攻伐周围国家,夺灵脉以养自国。
虽未伤及国中百姓,却也触怒天下人,天下举兵攻来。
祁国再强也终究不敌多国联手,最终祁国覆灭。
而祁王也生死不知。
不过千年时间,怕是早就成为一具枯骨,无人记得了。
如今祁国只是一座小城。
最高处的城主府内,同样有两名男子在执子对峙。
一名灰色衣衫,眼睛炯炯有神,他叫马余,是这祁国的城主。
与他对峙的人,一头白发,约莫三十岁左右,一袭蓝衣,相貌俊朗,他叫苗吉,是这祁国的国师。
虽是祁国,却并非祁国。
“时间要到了。”苗吉轻声道。
“当如何?”马余沉声问道。
“不知。”苗吉落子,在棋盘上发出声响。
马余看着棋盘上的局势,认真思考着。
“听说你与那天下第一的白迎风关系要好?”苗吉突然问道。
“他年轻时与我相交,如今联系渐少。”他回答。
苗吉却笑道:“千年之前,有一奇人入祁国,说我祁国命数已尽,那时先皇四处征战,最终被伐,如今千年之期将近,也是时候让世人知道,我祁国当年的风采了。”
“你想如何?”马余问道。
“千年前的棋局,该收官了。”苗吉望着城头上的凤凰旗帜,眼神凛冽。
竟说了一句与齐望天相同的话,“黑白局中斗,变数在其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