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破局者

作者:策展人欧德 更新时间:2020/2/22 22:40:00 字数:5401

“好小子,居然都找到这来了!放心吧,你老爸我可是5级超能力者……”

如策展人所言,再次睁开双眼的徐子翼已经完好无损地回到了他们刚刚找到司马竣父亲的时间点,唯一不同的是,那把被他起名叫月见樱的刀柄还安静地躺在口袋里,这使他证实了刚刚的经历的确是真实存在的。

“呼……可算回来了。”

司马竣率先发现了徐子翼的异常,上前问道:“唉小翼,你这副噩梦初醒的表情是什么情况?”

“是啊,哥,看你一身冷汗直往外冒,有什么不对劲的情况吗?”

“额,我刚刚感觉到避难所外面的动静不太对劲……”徐子翼含随便地敷衍了过去,除了向与自己共享意识的欧尼斯特简要说明了情况以外,他暂时还不打算把策展人的事告诉其他人。

就在徐子翼还在努力思考该怎么向二人解释他刚才的“发现”时,此前一直在操作避难所中央计算机的司马龙炎抬头对众人说道:“小伙子直觉挺灵敏的啊,现在外面的确是有‘点’情况,时空域消失了!”

“龙炎叔,我没听错吧?”徐子茗问道。

“千真万确!现在天空守护者的舰队已经开始和外围的机械兽群打起来了,而且,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看情况柯罗诺斯不只是无法释放时空域那么简单,它失去的是它所有的有关操控时间的能力!”

听闻这些,徐子翼不禁心头一颤,这与策展人在信纸上写下的内容一一对应!

“都,都成真了,简直就像是与神明做了一场交易一样……”

“虽然没搞懂到底是什么原理,但我还是要说一句极光大人牛逼,我已经对极光大人路转粉了!”一旁的司马竣一边挠着头一边笑着说道

“抓紧时间小伙子们,我们要趁战线还没推进到这里之前赶快撤退。”

“等等,龙炎叔,你还记得我们之前讨论的如何彻底击败柯罗诺斯的方法吗?”

“哈哈,你想说现在正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对吧?说实话,不管是小竣还是你们兄妹两个,从小我就注意到了你们那异于常人的理智和勇气,但我没想到短短几个月的超能力者生涯已经把你历练到有胆量拉着小竣和子茗,抱着与敌人视死如归的决心闯到这里了,所以放心,我以天空守护者舰长的名义起誓,龙炎叔我全力支持你们三个的行动。”

“谢谢你,龙炎叔。”

“也别忘了谢谢我啊,也不看看是谁提供的情报,最后又是需要靠谁来完成绝杀?”被忽视了好久的欧尼斯特双手抱臂,鼓着腮地摆出了一副似乎很不满意的样子。

司马竣不禁笑道:“我说,你这一阵一直学习我们人类的知识,该不会是觉醒了一些奇怪的属性吧,‘龙王’小姐?”

欧尼斯特向司马竣吐了吐舌头,让机械龙收回了自己的影像,还特地朝与司马竣相反的方向飞远了几米。

“才没有呢,哼!”

……

2218.11.25,2:40 P.M. 玄武栖所正门前。

重新回到外面的众人,即使没有目睹天空守护者的大部队与机械兽们的战斗,也已经明显觉察到时空域已然消失,徐子翼这才松了一口气,放心地关闭了空间泡。

头顶的天空中,雷云依然在翻滚肆虐,但不同的是,盘旋于雷云下的机械兽群已经乱做一团,从中还时不时划过几道流光——那是狄克·马尔兹与由司马龙炎率领的玄武栖所残存部队正与机械兽们的交战。

“你们说,马尔兹先生的超能力到底是什么呢?”留在地面远远望着这场大战的三位年轻人不禁想到了这个问题。

“别说你们了,全世界恐怕只有‘创始人’们以及他的GUTS队员们才知道,外人只知道他的超能力名字叫【主人公圣剑】,是X型超能力,强大而且十分灵活多变。”徐子茗率先讨论起来。

“主人公圣剑,真是个耐人寻味的名字啊……我的超能力也是X型,灵活多变的确是X型超能力最大的优势啊,不过极光大人的超能力似乎只是纯粹的能量型?”徐子翼边听边思索着。

司马竣则已经开始拿自己的“偶像”和现任最强超能力者做起了对比:“这么说起来记载极光大人的超能力资料的也不是很多啊,他们这些所谓的‘最强’都这么喜欢把自己搞的神神秘秘的吗?不对,他比极光大人更过分,极光大人好歹还以真面目示人,他倒好,平时做个演讲什么的还用兜帽和面具把自己遮地严严实实的!”

令众人意想不到的是,狄克·马尔兹与柯罗诺斯的战斗结束地竟是如此之快,只见那漆黑的雷云中先是有几道蓝白色的吐息闪过,而后一道白色的巨大身影翻滚扭曲着破云而出,径直向三人俯冲过来,它的身后则有分别裹挟着白光和火焰的两个身影紧随其后,紧接着三道身影在半空再次发生了激烈的碰撞,但几个回合下来那白色的巨大身影便败下阵来,随即一头栽倒在了徐子翼等人面前的地面上,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撞击声。

待烟尘散去,徐子翼才看清楚地看到:一柄由洁白光芒构成的长剑深深地刺入了已经一动不动的柯罗诺斯的左侧眼睛上,在它身上还有数道焦黑的爆炸痕迹,而狄克·马尔兹和司马龙炎二人正站在它的额头上,这显然是他们二人的杰作。

“唉,【不死鸟耀阳】还能提供飞行能力?”徐子翼一脸疑惑地看向司马竣。

“我这不是还不熟练,所以从来没敢随便乱飞嘛~”司马竣尴尬地笑道。

带着金属面具,身穿兜帽长袍的狄克·马尔兹从柯罗诺斯头上一跃而下,来到徐子翼等人面前说道:“我已经从其他‘创始人’那里了解到你们的计划了,没有操控时间的能力,这家伙充其量就是个末日级怪兽,在我们军事部的巅峰战力面前,它不值一提,但按照你们的说法,仅通过现实世界的攻击无法将其完全消灭,所以,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可别让我失望。”

狄克·马尔兹说话用的是符合其欧洲联盟出身的英语,但他的声音低沉且粗矿,有着明显的被面具上的变声器处理过的特征。

“没问题,先生,小欧,告诉我该怎么做吧!”

消失了好久的欧尼斯特再次显现,表情明显神气了许多“你把机械龙带到一个内部结构还算完整的伤口附近,最好是头部的,然后找个安稳一点的地方坐好就行,连接完成后我们就能一起入侵柯罗诺斯的意识空间。”

说罢,徐子翼挑选了柯罗诺斯额头处的一处伤痕,盘腿静坐,准备开始进入意识空间。

“小翼,等等。”司马竣叫住了徐子翼。

“还有什么事?”

“还是那句话,可一定要活着回来啊!”

徐子翼半开玩笑地指了指手腕上极光大人赠与的手镯,对司马竣和其他人说道:“放心,我有极光大人‘庇佑’呢!”

进入意识空间,徐子翼发现自己正身处一片荒原中,头顶的阳光怪异无比,呈现出一红一蓝两种颜色,组成脚下的地面不是泥土,而是整片整片的,在那诡异阳光的映照下泛着光泽的未知金属,面前则是一座高耸入云的钢铁山脉,一个熟悉的白色伟岸身影正盘踞其上——那正是意识空间里的柯罗诺斯。

欧尼斯特向徐子翼解释道:“这是我们现在所居住的星球的景象”

徐子翼这才发现,身后的欧尼斯特已经恢复了机械兽的身躯,威严程度丝毫不输远处的柯罗诺斯,而自己的意识也比之前进入策展人的幻境时清晰了不少,有什么力量正在保护着自己!

“你现在有我的力量的加持,在‘心灵’领域的精神强度完全可以比肩你们人类中那些高等级的念力型超能力者,所以放心大胆地上吧!”欧尼斯特说道。

“欧——尼——斯——特——,你私自通敌,害死了与你情同手足的雷泽,现在还有胆量带人类来杀我了,我可以认为你已经背叛了整个种族了吗!”

高山之巅,柯罗诺斯那威严的声音卷起阵阵狂风迎面袭来,说出的每一个词语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冲击着徐子翼的内心深处,直逼地他连连后退。

“背叛种族的是你才对!当初不是你告诉的我们忘记旧世界的仇恨吗?那个明知首领有问题还死忠到底的蠢货死不足惜!”欧尼斯特的声音虽然比柯罗诺斯弱几分,但也同样孔武有力。

“不,我们一族生来就是为了履行造物主的意志,这是我们的最高荣誉,而你已经不配了!”

“小欧,别浪费时间了,那个叫策展人的家伙说的没错,它的意识是清醒的,但已经完全被那个所谓的‘造物主’掌控了!”

“所以,死吧!!!” 柯罗诺斯一声咆哮,一出手便是绝杀之技,蓝白色的能量吐息朝着徐子翼的方向直扑而来!

“快,小翼,护盾!”

重力长城!

轰!

徐子翼反应飞快,能量吐息的光芒正面对上了拔地而起的湛蓝色屏障,有了欧尼斯特在心灵领域的加持,徐子翼竟将柯罗诺斯的能量吐息完全挡下!

“我们上!”化身为巨龙形态的欧尼斯特率先冲向柯罗诺斯所在的峰顶,而重新调整好姿态的徐子翼也调动起苍蓝之风的力量飞向半空,在远处用凝岚刃进行着远程支援。

无需再多言语,双方都打算用实打实的战斗让对方屈服!

柯罗诺斯从山顶起身迎接战斗,洁白的身躯霎时间青雷缠绕,两只三角形翅膀上激光束与飞弹万箭齐发,一黑一白两条机械巨龙就这样在上下翻飞中交锋着,时而是尖爪利齿的近距离撕打,时而是光束与飞弹的远距离对轰。

砰!砰!砰!

徐子翼在远处将凝岚刃不断甩向柯罗诺斯,这些攻击虽不能伤其分毫,却足以打断它的注意力,使欧尼斯特在战斗中逐渐占据上风,几轮配合攻势下来,竟逼得柯罗诺斯连连后退。

超重力斩!

抓住这个机会,湛蓝色的刀刃在徐子翼手中飞速凝聚成实体,现在他无需依靠欧尼斯特的加持也能打出千万吨级的超重力斩。

“人类啊,我现在是无法使用操控时间的能力,但这怎么就让你产生了‘你加上那个人类就有机会战胜我’的错觉?”

“你们这些可笑的低等生命所创造的文明在我们造物主漫长的历史中不过是短暂的一瞬,没有你旁边那个叛徒的帮助,你们甚至没有资格来到意识空间,现在就让你体会一下你我之间的差距吧!”

谈吐间,缠绕在柯罗诺斯身周的电流陡然增幅了数倍,并逐渐覆盖全身,直至将它完全包裹在一片炫目的强光之中。

滋!

能量刃在命中被强光笼罩的柯罗诺斯的瞬间,竟被那光芒瞬间吞没!

徐子翼在内心暗叫一声不妙,他早就料到柯罗诺斯在意识空间会比在现实世界更为强大,但他没想到竟会强到这种地步,眼见那道猛地向四周飞散,随即化为一道道能量吐息从四面八方向徐子翼和欧尼斯特袭来,徐子翼清楚,这每一道能量吐息的威力都要数倍强于柯罗诺斯先前所有的能量吐息!

单方向的攻击徐子翼还能凭借强化过的重力长城还能勉强接下,但全方位无死角的攻击他毫无招架的可能,况且这次攻击的量级已经超乎了徐子翼和欧尼斯特的想象!

然而下一瞬间,下意识抬手遮住自己双眼的徐子翼并没有感受到任何来自光流的温度或冲击力,重新睁开双眼的他看到自己和欧尼斯特正被笼罩在一片金黄色的光幕之中,迎面袭来的能量吐息触碰到光幕的边界时并没有进入内部,反而直接消失并从另一端重新出现,就好像光幕内部的空间根本不存在一样,而在徐子翼的面前,赫然出现了一个背对着他的人影!

那人身披一件尺寸明显宽大的外套,外套的双肩位置各有两个显眼的金色箭头形飘带装饰,由于这件外套的关系,徐子翼只能从发型勉强判断出那是一位女性,可当那人转头看向徐子翼,徐子翼看到那人碧蓝色的瞳孔时,徐子翼一眼便认出了她。

她是极光!

虽然徐子翼一直冷静地告诉自己极光万分不可能出现在这里,但那标志性的褐发蓝瞳和只属于极光的战衣无不在向他证明着:面前的身影与那个他平日在报纸上、电视上、电脑上甚至是小说和漫画中所看到的,他无比熟悉的形象完全重合。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真实感,让徐子翼不得不肯定那个人正是如假包换的极光!

“你好啊,Impasse Breaker(破局者)。”她向徐子翼问候道。

“听好了,我们长话短说,三条线索,跟随线索的指引,人类文明方可战胜末日,下一条在我引以为傲的游戏里,达成三个隐藏的成就,模糊了虚拟与现实边界的使者会在通关时告知你线索的内容。”

“你是极光本人,还是她残存的意识之类的?”徐子翼忍不住发问,因为刚刚他有注意到,右手上那个制造空间泡的小装置此刻正闪烁着他此前从未见过的金色光芒。

“你可以当做是后者。”极光的身影随着她的呼吸频率不断地闪烁着,仿佛随时都会消失。

徐子翼一时看得恍惚,而极光也没与他做再多的交谈,她转头看向光幕外还在一个劲倾泻着火力的柯罗诺斯,若无其事地轻声说道:

“就让我的光芒,最后一次埋葬这世间的痛苦与悲伤吧……”

下一秒,一面由实质化的金色能量组成的同心圆圆盘出现在柯罗诺斯的身边,圆盘上类似符文的图案不禁让徐子翼联想到他玩过的一些魔幻题材游戏中的“魔法阵”,每一个组成圆盘的同心圆都在以各不相同的速度缓缓转动着。

平静并未持续多久,只见在“魔法阵”四周,密集的金色光点自虚空产生,随着它们向“魔法阵”正中心汇聚,整个空间都开始剧烈地震荡起来!

轰!

一声响彻天际的轰鸣声炸裂开来,金色的光线自“魔法阵”中心迸发而出,柯罗诺斯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多余的反抗,它那看似坚不可摧的身躯在光线的冲击下直接化为了螺旋飞舞的碎片,跟随着光线的余波被带出了数百公里远。

一击必杀。

“不!——区区低等生命,怎么可能……”柯罗诺斯不甘的咆哮还回荡在意识空间之中,它顽强的生命力让它留下了最后一口气。

极光的身影逐渐变得透明起来,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虚无,并徐子翼明白,这惊天动地的一击已经是极光残存在手镯中的一丝力量的极限了。

“没错,我们人类的文明史在你看来的确既渺小又短暂,但你知道写满了我们那渺小又短暂的文明发展至今,支撑我们走到今天,写满我们整个文明史的是什么东西吗?”极光再次回头看向徐子翼,也不知这个问题是问向柯罗诺斯,还是问向徐子翼,亦或是打算自问自答,但无论如何极光的身影已经透明到马上就要彻底消散,不足以支撑她给出或得到答案了。

直到消失前的最后一秒,她脸上始终都浮现着平静的微笑,与哈罗德带给人的那种高不可攀的冷漠不同,那是属于一个普通人的,平易近人的微笑。

“是人类勇气的赞歌。”徐子翼替极光说道。

“不愧是你,极光,轻易就达到了一般超能力者达不到的中二程度,但仔细想想,事实也的确如此啊,我说的对不对,小欧?”

“那个叫极光的人类还真是有趣呢,只可惜我没机会跟她亲自见一面了,先不说这些,我们还有一些收尾工作要做呢!”

变回了人型的欧尼斯特指了指脚下的地面,在那里的是柯罗诺斯解体后散落的一地残骸,而在其中包含有柯罗诺斯完整的头部,此刻,它还断断续续闪烁着一丝微弱到几乎不可见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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