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什么的……这这这这这算是在告告告告告白吗？”
算上梦境的那次，已经有两次，一念和我结为连理了。说句实话，如果不是记录之书和叶子的幻境中我的记忆都不是可以那么顺利地调动的，我还真是有些难以面对眼前这个姑娘。
可以说，我已经见过她开心的、伤心的、脆弱的、理想化的，甚至还有最最幸福的时候的样子了。
我想，就算那场幻梦可以持续到永远，就算我可以选择一无所知地幸福——
我也有我自己的坚持。
这里，不能没有我。
这次——
“哈哈，距离爱的告白还差一点意思。不过应该足以传达出去了。我希望一念能够坦率地接受我的心意。”
“心，心意？”
“我希望，能成为对于一念来说，亲密的人。”
“诶！”
接二连三、近乎耍赖的话让一念有些失了分寸。
“可，可是司命哥已经是……”
“啊，不够。”
“不，不够？”
“是啊。我想成为能够让一念坦率地倾诉的人——这样的程度。”
一念沉默了。
“我知道，就算是结为连理也需要保持一定的距离。不过，我不想让一念一个人烦恼。”
“——”
“既然一念说我是你的英雄，那么，就让我耍帅耍到底吧。”
“……可是说出来只能给司命哥徒增烦恼——”
“哪怕是我无能为力。”
真诚、热烈地看着一念的眼睛。
琥珀色里尚藏着不安和疑惑。
我等着她的回应。
“我……”
她的头低了下来。
“只要司命哥……愿意。”
这句话让我心中一动。我并没有明白，她为什么要再复述一遍本不该有的疑惑。
“我正是如是期望。”
看不见她的表情。应当是正在调整心态吧……
“虽然强硬一点也好……不过这样的事情果然还是难以启齿啊。”
“.…..”
“虽然什么都不问也会觉得……不过果然，很不习惯这样啊。”
“.…..”
“我不想麻烦司命哥的。这样的事情。”
“.…..”
她还有什么心事呢？
我不知道，她的心田到底还有哪里，没被我触及过。
心里不知怎的，有点毛毛的。
“本来是……”
“慢，先慢着。”
没错没错。感觉自己活成了表情包。那种“桥豆麻袋”的感觉。不过是比原图偏怂的语气。
“诶？”
她有些诧异。
的确，都到这个时候了……
“我有一点想要问的，啊哈哈。”
“可以哦，司命哥都可以问。”
“.…..”
根据我刷galgame的经验……
黑化的语气啊！
果然有点问题！
“那个，问完这个问题之后，会对我们的关系造成负影响吗？”
“.…..有可能。”
“有什么触发条件么？”
……
一念用力地想过了。看她小脑袋冒烟的样子我就知道了。
“暂时…还不好说。”
她近乎迷醉地看着我。
“还要继续下去吗？”
“额，请先从不影响我们关系的主题出发，我……会中途刹车的。”
一念似乎有些疑惑。不过——
“好吧。”
希望这是一趟去幼儿园的车。顺便，走的是可以调头的路。
“我真正烦恼的是……怎样才能让司命哥幸福。”
“诶？”
语……语出惊人！
“那几个人，说句实话，虽然我也很愧疚……不过如果是和司命哥的幸福冲突的话，我也愿意让我自己痛苦。”
“.…..为什么会愧疚？”
这是上一周目的遗留问题。
“因为，我还留有私心。”
……
云里雾里。
“虽然以司命哥为我心里的第一位——可我竟然还可耻地留有自己的贪心。
“明明什么用都没有，什么忙都帮不上，还想留住司命哥的心，背离了自己的存在意义——
“所以……本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只要我像往常一样，多多惩罚自己就好了。”
“……你并不是她离世的原因啊，蝴蝶效应本出自混沌理论，一只蝴蝶煽动的翅膀是什么都决定不了的——”
“司命哥，你在说什么啊？”
“啊……”
“什、什么蝴蝶效应，我明明还是在说自己的事情。自己责罚自己还有间接一说……么？”
……
是我误会了么？
“可能司命哥误会了。虽然我对那个女孩子的死抱有很深的遗憾……也可能比司命哥心中预料的要更遗憾一些，不过真正让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还是我自己。”
事到如今——
我才发现一个相当严重的事情。
一周目的我，可能基本上没干正事。是的，我从来没像今天这般强硬，可能从未真正走进过一念的内心世界吧……
虽然事件的发展和二周目有所差异，不过我可能从未窥见其真正的症结所在。
呼……
事件有点脱控了。
不是应该帅气解决问题吗！
这样看来就算让叶子出场，大概也不能触及根本了。
“.…..我知道了。不过，首先，我要向你道谢。”
“诶？”
“一般来说，今天——不，甚至是关于一念你，你会烦恼，大概是因为我的缘故。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具体的原因……可有些道理我还是清楚的。容我自恋一把，一念会痛苦，也有为了我的原因吧？”
“——”
“看你的表情，就当你是默认啦。所以，我想，道谢是绝对会好过愧疚的吧！”
“.…..”
我稍微松了口气。
看起来她的情绪稍微缓和了。
“好了，我要说的说完了。一念有什么烦恼，我也愿意去倾听。”
“……”
她的眼神有一点不甘。
“司命哥还真是狡猾啊。从动漫里偷来的台词，还算是有点道理。”
“额，被看穿啦，嘿嘿。”
“我也稍微能明白一点司命哥的心情了。”
“嗯……”
“所以我就告诉司命哥吧。真正困扰着我的问题。”
虽然清楚地知道，我还是没有触及到核心的问题上面。嘴炮毕竟不能实质解决任何问题。
现实是绝对不会被言语所扭曲的。
不过主要的目的还是达到了……
之前的一念，在说出“只要司命哥愿意的话”一句的时候，真有一种谨遵指示的机器人的感觉啊。
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之前完全没有任何这样的征兆。
现在的情况，至少是稳定住了一念的心态，也算是勉勉强强达到了最低标准吧。
眼下，也不是怪罪自己没做好准备工作的时候。
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相信，展露自己的真心——事情，应该会顺利的吧？
“嗯，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做一个听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