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放学的铃声响起的一瞬间,整个教室就像是被打开的监狱门一样,无数混杂着各种笑声,叹息声,牢骚声,像是加大的无数倍的没有指挥乐曲交响曲,或者说是初学者对着电子吉他一通乱扯,最后在混合交响的大音筒音响中发出的巨大撕扯声。
歌颂青春!如果是用最为诗意的话,应该是这么没错了。但是我全然无法感受到一丝歌颂的意味。如果只是大声叫唤就能被美化的称之为歌颂的话,泰戈尔也会蹦出来全然保持不住他高贵仁慈的形象。
从窗外操场上传来的棒球队的热血吼声,体操队在锻炼发出有节拍的一二一的声音,总之就是一阵喧闹,仿佛能把地球的臭痒层震出空缺的声音。
我转动着水笔,感觉桌面上没有被压着的的调查方案纸都开始抖动了起来——难道是……
对不起,实际上就是我的腿抖动导致的。
[再见了哦!]
[明天见!]
一如既往的,在一阵喧闹声结束的不久,整理书包的他们开始了告别交流。这是一项神圣的使命,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就和吃饭睡觉一样,普通但是非做不可。
人本来就是一种必须以交流为中心的生物,不过与其他生物种群为了食物,领土,生存不同,人类的交流除了必要的工作外,混杂着更多的是一些无聊的无营养的语言。简单说来就是闲聊。闲聊的产物是他们消遣在学校的无聊时间所必须的,所以闲聊=时间=快乐,这是一个没有任何问题的等式,连数学老师都必须认可的。
交响乐终究会在掌声中拉下帷幕,就像电视里的搞笑节目也会由嘉宾露出夸张的微笑说着——[下次再见哦。]在过了没有多久之后,能够明显感觉到教室里的气氛开始变得安静了起来,就像是结束了演唱后,被有序安排离开的观众的演唱室一样。
在只有零星的几道身影的教室内,我大笔一挥,简略的在调查表上再次写下了信息。
即使是没有多少人,但是在教室里还是得注意自己的行为举动,这样能够保证自己在不引人注意的前提下过着安详的学校生活。这可是技巧,得好好记住!
我一边小心的从书桌划分的过道移动,然后默不作声的从后门离开。教室分布有前后门的设置真的是太棒了,我必须好好赞扬一番,虽然这项设计仅仅是为了保证教室人流进出的通畅或者说不过是一直以来作为学校教室设计的普遍选项,但是能够对于迟到或是溜出教室的学生产生重要意义这一点来说,这一定是天堂的通道口。
我一边踏着不紧不慢的步调,先是通过楼梯,然后在转弯处的上下楼梯口向右转弯。在楼梯口里跑步绝对是禁止的行为,因为不会有穿着制服的女生和你在转弯口撞到,然后发出可爱的[哎呀!]的声音。即使是有也绝对是喜欢在楼梯口视察的学校领导以仿佛能吃人的视线注视着你,然后另一天就能在校门口的消息栏上看到一篇数千字的检讨文。没错,所谓的恋爱情节是不可能在现实出现的,有的话还望告诉我。
不知道是哪个教室门前,可以看到几个学生共同探讨着什么问题的景象,在旁边的是老师吗?看起来似乎有着沉默的注视着发表意见的学生们,不时间皱着眉头。
啊啊啊,一定是这样吧。班级的所谓干部之间美妙的交流会,看起来似乎正对于班级表现发表着自己独特的见解以及建议。实际上不时间也能听到与其才干相匹配的自信的发言。话说即使是在打着平等学习的学校,也会有着明显的等级制度。权利对人来说总是一种极具诱惑力的东西,也能说是power之类的感觉吧。
总之这些暂且先不论,我一边转移视线,一边把注意从这群少年少女们身上移开。脚步在门前停下,杂乱的思绪也好像是结束了的放映电台,只剩下吱吱吱吱的声音。
我敲了敲门,同时听到里面传出来的一声冰冷的——[进来。]
如果此刻表达出我的心情,那么一定是和正准备前往999层,也就是魔王城的勇者心里怀着的心情。不过最极端的不同是我没有可以与之对峙的power,只能算是村民的等级。如果还要详细划分的话,应该是处于村民中最低下的,体力和魔法都为0的存在。
勉强把想要逃离的心情通过乱七八糟的想象压制了下去,我深吸了一口气,属于夏天的灼热空气在落日的当下已经没有了灼热的气息,反而是有一种苦涩的,略微有些刺鼻的——不对,这就是烟草的味道吧!
我打开门,整洁的属于教室的办公楼看起来已经没有了身影——才怪!就在依靠着窗户的地方,一位女性,怎么看也应该是我的班主任,秋月小姐一边把香烟滤嘴移开,一边从红润的嘴唇中吐出纯白的烟气,实际上因为落在边际线的落日的关系,白色中闪着有些偏向红色的黄色光线。
秋月小姐和以往一样穿着黑色的衬衣,白色的领口下是解开扣子的雪白的锁骨,修长的双腿包裹在紧身裤中,视线上移,随着刺激眼球的身材曲线和即使是衬衣包裹也难以掩饰的丰满之上,是看起来充满倦怠感的眼神,眼角下的一颗泪痣完美的展现出属于成熟女性的魅力。
只是远远看着的话,秋月小姐也是属于美女这一级别的人。当然,前提是远远看过去。
就在我为此刻的景象失神的一瞬间,仿佛瞬间冰凉起来的空气透过空气传递到了我的身上。明明处于汲取空气中热量的我一瞬间变为被动方,我由于环境的突然转变打了个寒颤。喂!就算是以空气为介质,这样的能力也太恐怖了吧!
原本倦怠的眼神瞬间化为冰冷的像是能够引出今年第一场暴风雨的视线,在意识到被狠狠盯着的时候,我只有干咳一声,咕噜咕噜的想要把说出的话说出来,但是数次卡在喉咙里没有发出来。
该说什么?
对不起我错了!——这明显是在**裸的表明自己故意的错误。况且我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是错误的。
那个——老师找我有什么事吗?——这么问也明显的有着刻意,仿佛知道原因但是藏着没有说出来。
就在思考怎么开口好的时候,秋月小姐朝我走来——
[来了啊。]
秋月小姐的表情有着恐怖,看起来像是老师对学生的属于关切的笑容,但是在我看来却好像看到了死神。这可不是美少女死神哦!
从桌面上应该是今天刚递交的调查表最上方拿出一张调查表,不经意间看到熟悉的字体的时候,仿佛知道了答案。
秋月小姐似笑非笑的坐在椅子上翘着腿,左手掐着没有燃尽的烟,看着我。
对不起!我是不良学生!刚才自认为不是错误的结论从开始就是错误的!
[对不起!老师。]
我直接低下头向秋月小姐道歉。由于视线没有捕捉此刻秋月小姐表情的关系只好维持卑微的鞠躬姿势。
[知道我找你来的原因了啊。那样的话就好办了呢。]
这不是废话嘛!
我在心里吐槽道,然后找到理由抬起头来,秋月小姐板着脸的表情无限在眼前放大。
[哇!——那个真的很抱歉。]
由于看到了死神的獠牙一瞬间被吓的发出了声音。但是立马补救的道歉脱口而出。这就是人类的卑微之处啊!对于自己出的错只要道歉就好了,这样的举止下就逐渐养成了卑躬屈膝的习惯。这样的习惯对于社畜来说真是个好技能!
[没关系的哦,虽然在等待的时候想着怎么收拾尸体比较好呢。]
那不是已经准备后事了吗!
[老师还真是喜欢开玩笑。]
[嘛,大概有五成是在开玩笑吧。]
那剩下的五成是什么?恶意吗?漫画游戏里女孩都是由糖果构成的果然是假的吧?即使是有也是满满的无糖黑巧克力的成分。
我因为不知道说什么配合着干笑着。这就像是人在面对尴尬气氛的时候的做法一样,无论有什么事只要笑就好了嘛!()不是有的描述手法里也总是(笑)在一大串文字后面(笑)加上括号里的笑字就感觉有其他的意味吗。
[这件事情的发生真的让老师很生气。你明白要做些什么弥补吧?]
一只手捏着调查表的秋月小姐浑身散发着恐怖的气息。看起来和黑帮的老大训斥没有完成任务的小弟一样。
[完全明白!我立刻重新写一张调查表。]
[不仅仅是这样,啊……我是说那个你应该知道的吧?]
[但是……]
我弯着脑袋表示疑惑,同时秋月小姐把手中的调查表直接递给我。
[还是不明白吗?那么——]
秋月小姐眯着眼睛,从那有些威慑力的瞳孔中能够看到正在燃烧着的火焰。
[别给我装糊涂!我是说你为什么会写出这样的东西——理由什么的。]
看样子是把一切朦朦胧胧的东西直接挑明了,明明我想这样混过去的哎。
没错,这是一张关于所谓的心理素质调查表——上面很清晰的注明着数项问题,然后是对于问题个人的看法与见解。那么这样的话,拥有不一样的看法观点又是怎么样呢?即使是心里表达出了完全不同的阴暗面,但是为了迎合社会都会写着违心话,就像是明明心理想着——[哇!这个学校真的垃圾呀。],但是在学校的印象调查上也只会写——[很喜欢这个学校。],在表象上都得隐藏起来的真实的想法。那样的话所谓的个人看法和见解又有什么意义呢?
也就可以得出结论——个人意见永远处于外界环境的影响下。
也就是说,我因为没有迎合大众写出的调查表被秋月小姐认定是不能接受的。
[嘛——那个,如果硬要说理由的话——]
像是正要以我的发言进行批判的审判官,秋月小姐冷漠的注视我。
[非常抱歉!只是不知道填什么!]
人的潜能是无限的这是没有错,即使是老师也会鼓着劲对学生说着——[努力就能成功哦。]
但是这无异于是一个假命题。如果仅仅是努力的话,人是永远不可能成功的。人就像机器,无论如何努力自身的最大效率都是一定的。无论付出多大的努力,超过了自己的限度就会崩溃。而有天赋才能的人,即使是付出少量的努力,自身的才能都会弥补那份不足,即使是和普通人一样,也只是I2Rt的限制而已。
所以说无论面临怎样的压迫,我都不可能立马想出最为好的补救的办法。我不是天才。
但是同样想要反抗压迫是不可能的!不可能打败所谓的魔王——因为无论是勇者还是伙伴这样的人都是不存在的!
~~
调查表——关于青少年心理健康评断表:
姓名:三村三三木
班级:二年级C班
评估教师:川上秋月
问题一:参加过的社团:
无。
问题二:有没有不好的经历:
多到难以举例。
问题四:举例你喜欢的一句话。
回首前尘,尽是可耻的过往。(老师评论:青少年拥有所谓后悔的烦恼很常见,并没有其他的不妥当。)
问题2:写出一位你喜欢的作家。
我。自己才是自己认为最好的作家,因为无论拜读如何金典的著作,自己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一千个读者心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产生对作品的尊敬,喜爱,最后到自己的见解。自己的见解往往决定作品本身的优越,所以,最好的作家并不是文豪,而是决定作品的自身。
……
问题n:如何定义漂亮?
产生**的对象。(老师评语:……)
*
在落日的余韵,透过窗户进来的是橘黄色的光芒。和空气中肉眼可见的灰尘微粒混合在一起,仿佛是动漫剧场里的魔法能量一样。话说既然是空气中的能量,为什么总要在角色咏唱的时候特写的给出满屏幕的光污染。是这样很帅气吗?同时操场上原本活跃着的各种笑声已经慢慢消失在时间的流逝中,可以说这个时候才是学校真正的落幕。
[啊……真想回家。]
我一边转动着手里的笔,一边像是燃烧殆尽的可燃物一样倒在桌子上。啊啊啊啊,好想就这么说一句——接下来就交给你了。(捏它自我的英雄学院)然后就悠哉悠哉的回家,家里录好的动漫剧场应该还在孤独的等待着它的主人。但是这么想的时候并没有出现救星,反而是一只拳头像是铁锤一样砸在头上。
[哈!别给我偷懒!]
哐当——
仿佛一瞬间听到了铁器碰撞的声音,不过很显然我的头骨框架成分只是钙和其他的有机物,所以期待能撑住这一拳是不可能的。
在一瞬间意识仿佛穿过了时空回到了小时候,向我招手的是带着温和笑容的外婆。啊,好怀念啊。
这样甜蜜的幻想没有出现太久,就和小女孩的火柴一样,等到燃烧殆尽,痛苦感再次回归的时候,出现在视线中的果然是凶狠的魔王——秋月小姐。
[快点写。]
秋月小姐双手环绕着手臂,看起来有着焦躁的不断左右走动着。喂,明明受害者的是我没错吧,是我吧?
总之,贫民似乎从以前到现在都没有话语权,贵族们永远凌驾于民众之上,如果有人否认,我一定会把现在的处境好好说一说。
只能好好认真的写下去了,一边把反压迫的号角从脑袋里排除,一边认真的看着问题——但是这个问题是怎么回事?
标准的白色复写纸上打印着的是——[请你就学校学生关系下定论。]
这应该是我写过的没错吧?而且还是写了两次的同样的调查表。但是为什么问题感觉完全不一样了,这难道是替身使者?(第二张调查表在被秋月小姐检查之后直接以仿佛能吃人的表情下变为了雪花般的碎条。)
[老师,那个——]
转头看向一旁的秋月小姐,刚开口就被一股属于未婚女性特有的暴躁气息打断。
[什么?!]
[没,没事。]
哇!这就是当下未婚女人的可怕吗?就是那个因为没有找到对象,所以经常收到来自家里的督促——[怎么还没有找到对象?再晚点就真的没人要了吧?!],或者是不时间会收到大学甚至是国中的同学的结婚宴邀请,以及经常在与朋友的聊天里会被不时的暗示——[你还没结婚吗?]什么的积累了无数压力的女性吧。如果不小心触碰到了危险点,即使是当场被杀的可能也不是没有。于是拒绝这个选项的我只好独自思考着问题。
学生关系?
到底什么能算的上是关系,这是一个需要仔细思考的问题。对于人类来说,关系是贯穿整个生命阶段的一种必要因素。从出生就决定了父母和亲戚,从步入社会开始就必须和公司同事构建好关系,网络上与各式各样的人交流,社交软件上认识不同的人。关系构建出了社会的轮廓——可以说,人必须依赖关系生存。
但是学生是一个例外。
不成熟的思维方式和寄生父母的生活态度决定了他们无法与社会产生真正的联系。学生靠与父母的联系维持与社会的联系,所以父母的态度决定了学生对待社会的态度。有一位心理学家说过——[子女对待母亲的态度决定了他对待世界的态度。]这样的结论也许不可否认。
学生关系也不过是一个社会小范围的缩影,所以欺凌,暴力,取笑,恋爱,交往,都是他们对于自己存在的思考。是一种虚伪无趣的关系点。
就像是数学里的实线虚线一样,他们永远代表着虚伪而确切存在的一种状态——虚线。
即使在立体学中也是存在于立体空间后的,虚伪的东西。
我最讨厌这样的东西。
于是想好了什么之后,在调查表上认真的写了下来。
……
[唉,再问一次,这就是你写的吗?]
[老师你是看着我写完的吧?]
[为什么给你这么多时间还是写出了这样的垃圾?!真让人担心你的将来。]
[我可是立志要躺在家里的人!]
[啊?!这种好像是醉汉喝醉酒然后躺在街上说出来的醉话别小瞧人生啊!早知道如果这个时候不努力的话不只是以前的同学,家里人的亲戚也会嘲笑的吧?!]
[对对对不起。]
看起来因为回想起过去有些激动,秋月小姐用力捏着我的调查表——哦哦哦,小心点我刚写好的调查表啊!秋月小姐。
呼呼呼,看起来终于有着冷静下来。
看起来已经没有干劲的秋月小姐摇了摇头,有些头痛的用手按了按太阳穴。
[是这样啊,这就是你的态度吗?]
[就现在的阶段来说是这样。]
[唉……真是困扰,你这样的人即使在社会上也是另类的吧?我是说不引人注目而言。]
[……]
我不可否认。
对于我来说就是这样,因为厌恶这些所谓虚假的东西,而看不见真正的真实。所以,只有无视就好了。
[啊啊啊,真是麻烦。如果这是一张公司的调查表,你会怎么办?]
秋月小姐盯着我问道,她手中拿着的我的调查表有些无力的在空中摆动,好像是快要消失的东西一样。
[应该是无论怎么样都尽量写好的吧。]
应该说无论如何都要写好,人必须欺骗世界。因为欺骗世界才是生活的一种方式,无论自己是多么厌恶一种东西,哪怕是神经质,在生活中有污点,讨厌什么,喜欢什么,如果是对公司调查有问题的东西,都可以舍去或是隐瞒。就像是厌恶世界的人会在公司的期待表上写下——[希望能好好为公司,为社会服务!]总之为了生存人可以无物不用。哪怕是把另一个自己抹杀,也要欺骗好社会。真诚纯洁不是这个社会渴求的东西,老实的人往往会被欺负,人是通过欺骗获得互相的满足,不欺骗就无法存活的生物。真实是虚伪打磨出的光沙。就像一位先辈说过的[人性本恶]一样,[人之初,性本善]只是一种臆想状态。就是这样简单的道理。
[哈!这样吗?也就是说正是因为这不过是一张学校的调查表,所以你才这样写吗?真是糟糕的个性。]
[没有这回事哦,老师。正是因为是老师,所以我才这么认真的写也不一定吧?]
我故意点出了这一点。
[真会狡辩。]
有些烦躁的吐出语气看着我。
[该说你是认真呢?还是无所谓?]
[我认为都不是。]
能够看清楚一个人的存在是不会出现的,因为即使是这样的人本身都不明白自己。
理解自己的想法。
得到自己的需求。
满足自己的欲望。
除此之外,人的存在一无所有。
秋月小姐依旧盯着我,好像要看透某些东西一样。过了一会儿,她才笑了笑——
[嘛,总之今天就放过你了。]
哎?这是什么情况。
魔王终于理解到她的想法与世人不容许了?还是说,她终于开始去理解世人的想法了?
啊——那个——于是——总之——我可以走了?
我有些疑惑的看了看秋月小姐。
[三秒钟内还在这里的话——你知道吧?]
秋月小姐摆了摆手——哇,这个虽然嫌弃的表情,但是仿佛背后能出现不知名光线的人是谁?是天使吗?天使来到我的学校了吗?
我一瞬间连瞳孔都仿佛要湿润了——
[是!谢谢老师!]
[还有,下个星期记得补习哦,这次考试你没过关呢。]
好吧,天使不会存在的。即使是温柔的魔王也终究是魔王。世界上不会有天使这样神奇的生物。
瞬间低下头鞠了一弓,我立马头也不回的快步走出了教室。如果我像宇智波做的一样的话,回头看到的会是什么呢?我想一定不会是容貌尽失的丑八怪,而是沉默无言,仿佛黑暗一般注视着某些东西的秋月小姐。
但是这就是我的答案,无法否认的答案。
不想要和他们一样为了虚伪而去生存。
只想要一个人慢慢消失。
如果是这样的话,世界从我眼前消失,也不会过太久吧?
——
请你就学校学生关系下定论。
答:不可能存在的,处于虚假但是渴求真实的关系。
再次看了一眼桌面上的调查表,川上秋月坐在椅子上,再次头痛的按了按眉头。
[找到想要理解的对象真的很困难啊……]
2
学习日之后是久违的双休日。
休息日是学生甚至上班族都是极为重视的日子。为繁忙的事业奋斗,被黑心的公司压迫加班的社畜不说,即使是学生,也能从一大堆的作业和每天都能见面的板着脸的老师视线中脱离开来。
所以说,休息日最棒了!
早上九点钟才起来,舒适的太阳透过窗户的纱窗照了进来。太阳也是懂得气氛的,即使中午会展示它暴虐的一面,但是早晨也会给予它最为纯洁的笑容。
所以说,如果学校能够设定每天早上9点开始上学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学生的积极性也会提高吧?
我一边为建设优良无纷争的社会无提着意见,一边从床上起来。这个时候如果有偶像一样的青梅竹马或者说是温柔的穿着**围裙的姐姐来叫醒熟睡的我——那么这是一定不会存在的。
洗漱后来到大厅,看到的是正看着少女漫画,蜷缩在沙发上的妹妹。由于懒散的穿着室内短裤的关系,裤缝的粉色内裤也露出了一角。什么呀,以为我会认为这是妹的圣域吗?
即使我的妹妹是超级可爱的美少女,明明和我一样有着同样父母的基因,但是却完全和废物的哥哥不一样的美少女,出现[哥哥最喜欢了!]这样的可能也是完全没有的。
——但是,今天的妹妹也超级可爱啊!
第一卷:
1
[唉……]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然后想起了不久前的遭遇,再次长长的发出一声——
[唉……]
周围的人都在笑着或是聊天着从我身边走过去。人的喜悦与悲伤从来都不是相通的,楼上的人在大哭,楼下的人却可能在开party,我应该是理解的。
但是啊!——
但是吧!——
为什么明明是在人类文明最为重要的双休日,因为父母不在家的我会被妹妹叫醒来跑到商场买东西?
这是迫害,即使是大藏也无法想象的来自家庭的迫害,明明是亲人,用英语也是温柔的发出——[family]的从人最初就拥有的最强羁绊的家族之人,却会用轻浮的语气说着——[那个,那个谁哦,今天妈妈和爸爸要去旅游哦,所以包括今天到回来为止都拜托你了。]
以及可爱的即使是被公司星探发现拉去当偶像也不为过的美少女妹妹以看垃圾的视线冷漠的说着——[那个垃圾,快点去帮我买限定的蛋糕。还有帮大姐买新的复印纸。]
唯一算好的就是大姐了吧?不过因为同样是废人,但是一个是看起来柔弱温柔的美女外貌的家里蹲女性,一个是即使以赞叹的语气来说也不算帅气的普通高中生——被社会乃至家人对待也是截然不同。明明对比来说能够跑腿煮饭洗衣服整理家务的我更加有价值!这就是外貌协会的人类的卑微之处啊!吧啊啊啊啊啊!所以我才讨厌外貌协会的人!更讨厌这群人类!!
去死去死!最好被弗利萨大人毁灭比较好。
[好了,去买东西吧!]
我一边念叨着无意义的口号,一边走着。如果仅仅是开口地球就会毁灭的话,那么地球至少经历过数百亿次的大灾难了吧,哪怕是救世主也忙不过来,魔王也会决定转职。
终于,独自一人在心里发泄完所有的负面情绪后,我打起精神朝着甜品店走去。
双休日选择出门是一个很不理智的决定。如果是现充这样的物种也好,普通的人出门一定会被在外面的人流,粘在一起无时无刻不在散发萎靡气场的情侣所影响。即使是想闲适的在公园长椅上看看小说,也会被这样的磁场打破。
在这样的环境下,拥挤也可以说是商场可以说是日常的状况之一。如果遇上商场的减价活动,那么嘈杂的人流几乎可以算的上是一年一度的庆典。商场门口人流也不容小嘘,可以看到不少年轻的男女依偎着从路边走来。
这也正是所谓人类的状况了。人总是会自发的往人多的地方聚集,即使不了解发生了什么情况。
我不愿面对如此多的人流,这也正是我与世人不同的概念——与大藏庭叶绝对不同的想法,他通过欺骗与世人相处,而我则是直接逃避。
但是妹妹的约定不能作废,否则可以预想到回去之后的情形——[啊?废物哥哥连这样的小事也做不好吗?]
成为对别人有帮助是自己生存的前提。
这是无可质疑,也是必须认可的生存等式。
在买好蛋糕之后,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来到了一家店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