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件很荒谬的事情。
在座的客官们,我想如果我把这件事实原原本本的把它摆在你们面前,你们一定会嘲笑我的无知,并且认为这是无稽之谈。就像是一个人认真的对别人说你有超能力一样,这样虽然语气虽然认真,但是态度在别人看来却是滑稽可笑,于是在听到中途就用轻浮的态度朝你翻白眼。
我也知道假如仅仅把它故事来看待的话,这样的故事也绝不算精彩。哪怕是用有名气的作家的语言也无法让它变得有趣。
但是,我还是想要说出来。我不知道这是一种从义务还是一种从内心深处按捺不住的冲动。总之,我的心情很简单明了,就是想要把它完完整整的叙述出来。以一个作者也是主人公的角度说出这个秘密。只有这样,我才能获得内心的些许安慰。
以上,就是我的自述,也是对写出这个故事的理由。
——
那么先介绍一下我自己吧。
我叫古月俊下,二十三岁的大学毕业生。由于是普通的平名大学出来的缘故,在加上在大学期间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表现,所以正处于普遍的无业游民的行业之中。
但是至少因为有业余写小说的经历,所以能够在毕业之后勉强糊口过日子。虽然除去每个月的房租水电费以及生活费用之外没有其余的闲余享受,但是我自认为这样的生活还算过得去。
那一天是星期六,因为准备出门取钱的关系我一大早就起床了。简单的洗漱吃完早餐后从玄关口离开,然后通过了往常走着的路口。
附近最近的一家银行离这里不太远,只要走几分钟路就能到。所有没有必要浪费多余的钱坐车的我直接沿着最近的一条路线步行前往。
但是在十字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一个同样在等红绿灯,站在我前面的男人吸引了我的注意。
从背后能够明显看到的是穿着的褪色的夹克,杂乱着的头发有一些已经发硬的竖立起来,弯曲着的背部显示出男人颓废不良的状态。在准备过马路的一瞬间我下意识撇过这个男人的眼睛,那双满是血丝的眼睛仿佛空洞的没有一丝情绪一样让我在感觉背部一阵寒意的同时有些不太舒适。更不用说明那仿佛许久没有处理的胡子拉茬的脸颊。
周围的人有意无意的都和他拉扯出了一段距离,就像把他当害虫一样。但是这个男人好像没有在意一样,只是重复着自己的步调。(至少连没有掩饰注视着他的眼睛的我都没有注意到。)
我一边无言的转过视角,然后穿过马路。那个男人和我的方向相反,像是醉酒的人一样脚步虚浮的消失在我的眼前。
至少我想,如果我能够更加在意这个男人,也许接下来的一切就不会发生了吧?但是我不是神,也不是有特殊能力能够感未来的超能力者,所以我只是有些在意的在银行取完必要的生活费之后就离开了这个地方。
考虑到是这个月刚发的工资的缘故,我在靠近家的一家便利店买了几罐啤酒和一些零食,然后就这么回到了居住的地方。
夜晚在简单的吃过晚餐后,一边看着录制好的电视一边喝着啤酒,我在这样令人舒适的温热中就这么睡了过去。
第二天,出现在电视上的一则消息是——[一男子在地铁站触轨身亡。自杀理由不明。]时间是昨天晚上,地点是这附近的地铁站口。而在记者放出的现场采访以及关于那个自杀男性的照片报道下,我很轻松的分辨出了那个男性。
虽然不认识却很熟悉。不如说是最近遇到过的映像较为深刻的那副表情。没错,那个人是我昨天遇到的,红绿灯前的颓废的男人。
我一边无言的看着报道关于对这个男人的描述,还有附近采访到的市民兴奋紧张的注视着镜头,绞尽脑汁的叙述起关于遇到那个自杀者的点滴,一边吃着自己做好的早餐。
早餐是三明治和草莓酱,但是意外的记不起当时的味道了。
——
事件发生的一个月之后,这件事情很快从我脑海里消失不见。毕竟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不过是因为和那群采访中的市民一样只是遇见过事件主角罢了。所以我没有必要,也没有闲余去铭记这个死亡者。对于我来说,为这样的事情烦恼在意,不如花心思想一想午餐的材料。
但是除此之外,那天早上正准备继续写短篇小说的我接到了来自编辑部的一通电话。
电话对面的是一直以来负责我的小说的编辑美村小姐。
内容似乎是几个月前写完结局的一本推理小说的出版问题。美村小姐有些兴奋的对我说这本小说似乎被编辑部的主任看中了,希望能够交谈决定小说的重印问题。
我一边郑重的回复随时可以,然后在同一天的下午得到了第二天前往编辑主任的家里协商的邀请。
我已经记不起当时的我有多么喜悦了。毕竟能够出版小说这样的机遇对于新人小说家来说可不多。特别是对于我这样一类以写小说谋生,但是自己的才能又完全不足够的人来说。
于是第二天在准备好适宜的伴手礼之后,我按照手机上美村小姐提供的地址来到了编辑部主任的家门前。
在玄关口开门迎接我的是看起来已经有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穿着白色的家居服,有些发福的身材。微笑的迎接我的男人一边笑着招呼我,一边从手里接过我的伴手礼。
[您就是古月先生吧?请进,居然还准备了礼物什么的。]
[准备这样的薄礼我的才是失礼了。]
脱下鞋子后放在玄关口,能够看到玄关口的鞋柜只有属于男性的几双皮鞋还有运动鞋。我一边闲聊,一边和川上主任一起前往客厅。在招呼我坐在沙发上之后,川上先生一边说着失礼了一边离开客厅,然后从餐厅的位置传来川上先生的声音。
[古月先生你是需要咖啡还是绿茶?]
[咖啡就可以了。]
这么回应后没过多久,川上先生就再次回到客厅,在他的手里撑着的是准备好咖啡的装盘。
[明明是前来拜访却这么麻烦您,那个——]
[没有关系,不如说是我招待不周还望见谅了。]
坐在我正对面的川上先生一边笑着说着抱歉,一边招呼我喝咖啡。
在这样拘束的环境下连咖啡的味道也不能品尝出多少。但是放下咖啡杯具的时候我还是一边说着美味一边感谢川上先生的招待。
[那么关于您这次找我来的目的。]
[那个话题我们待会儿再谈,不用那么拘束。在之前其实我有很多关于古月先生您的疑问,当然,这只是对于我个人而言的问题而已。因为看过你登载的不少小说所以对本人也有一些兴趣了。你是从大学开始就做着这方面的工作吗?]
[工作谈不上,只是兴趣而已。在那个时候还没有想到自己的小说会受到或多或少的欢迎。]
[是这样啊,那么为什么会在大学毕业之后直接选择作为小说家工作呢?]
[因为——找不到工作吧?]
我停顿了一下,有些低声的开口。这么直白的和别人说明自己的囧境,我除了有些低落之外还有羞耻。
[那还真是非常失礼了。对于我来说,古月先生的才能完全可以弥补这方面的损失。]
——
[那个,这么问很抱歉。川上先生是独居吗?]
闲聊了一会儿关于我写小说的事情,在浅尝了一口咖啡后,我向川上先生问道。
[哦,被发现了啊。]
川上先生表情有些僵硬了一小会儿,一边重新笑着说道。
[实际上是因为去年和我妻子离婚了啊。]
[问了这样不知深浅的问题真是抱歉。]
[没有关系,倒不如说能这么简单的发现能告诉我理由吗?我以为至少会认为妻子不在这样的可能呢。]
川上先生有些疑惑的问道。
[实际上是因为在玄关口放鞋子的时候注意到的。]
[哦,你说的是鞋柜吗?真是不错的观察力呢。]
川上先生一边把咖啡杯具放下,一边笑着对我说。
[这样的场景和先生你的那本小说也很类似呢。真是不错啊。]
川上先生说的是我几个月前结尾的推理小说[虚伪中的真实],其中的一个角色就是与妻子离婚的独居男人。
对于这样的称赞,我一边因为不知道做出什么反应而无言,一边迎合着川上先生的语调。
在大概聊了一个小时关于出版小说的事宜的时候,川上先生因为接了一个电话离开客厅。以至于我只能一边无所事事的坐在沙发上,一边光顾这栋房子的四周还有装饰。
整个客厅只能说勉强打理干净,有不少杂乱的物件摆在平时看不到的地方。整个客厅是我租区房的两倍多,虽然视角很舒适,但是打理起来非常麻烦。应该是有着钟点工之类的负责打理的人吗?因为对于某些小物件摆放的位置让我怎么想也不觉得能和川上先生挂钩,虽然这么想确实很失礼。
在坐了一会儿后依旧能听到细微的川上先生接电话的声音,我因为喝多了咖啡的关系在坐了一会儿之后离开客厅去厕所解手。
厕所的位置就在客厅的转角,靠近厨房的另一边。正要进入厕所的我却突然被地上一件物品吸引。
实际上说是物品不如说是一个属于儿童的小鞋子。粉红色的卡通格调说明这是属于小女孩的粉红色的鞋子。
原来川上先生还有一个女儿啊。
一边这么想,我在感觉到未须有的怪异的同时也没有太过在意的进了厕所。
回到客厅的时候川上先生已经处理完了电话。
[真是非常对不起,好像编辑部那边出了一些问题。原本打算今天和先生你好好研商安排出的一天空余没想到居然出问题了。]
[没有关系,不如说能够安排时间给我这个不出名的三流作家已经很感谢了。]
[古月先生还真是谦虚啊。]
川上先生一边哈哈的笑着,一边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对我说。
[对了,如果这样下次务必再光临寒舍,无论如何也要为这次失礼的行为做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