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完全没有收获呢…”杜沧雪抱着抱枕，在床上侧躺着，脸上露出残念的表情 。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呀！在政府办事，不就是看运气嘛！”张木槿正套起风衣准备起身。
“还有几个完成任务？”
“算上上次，我们还差两次讨伐。”
“你去哪里？”
“昨天不是选好礼物了？我去寄送。”
“为什么不亲自给她？你这样逃避是不行的。”
张木槿笑着伸出手揉搓杜沧雪凌乱的头发。
“知道是知道。做不做是另一回事了。”
“唔——(๑‾᷅^‾᷅๑) ”
“我陪你去送礼物给苏姝吧，这样就不会太尴尬了。”
“不—好！”张木槿宠溺地笑着，杜沧雪很温柔，但她果然是个笨蛋呢。我和你一起去送礼物不是更尴尬吗？
张木槿走过转角。
“我在楼下大厅等你，快点收拾吧！”
…
等张木槿乘着电梯下楼的时候，红日方升，朝霞挂在天上，就像雪子印在他的眼里。雪子拖着笨重的行李走过回廊，一束一束微熹晨光穿过窗户抚在她身上，照应她清冷的面孔。
“学姐！”张木槿隔着长廊招手，笑着迎了上去。
“哦，是木槿啊！”雪子笑着回应。
对张木槿而言，雪子的笑就像富士山顶的雪被曙光包围—他去日本学习的时候看过，很美。
张木槿伸手抓过雪子的行李箱，“我帮你吧，学姐。”
木槿跟在雪子的后面，送她去房间的时候，前面的雪子问道：“说起来，这是木槿你的家乡吧！”
“嗯。今年的任务我是选择在政府守望的。”
“很美呢，满城的梧桐！”她用悲惋的语气叹道。确实，从旅馆的窗口就可以看到低垂的梧桐枝。树叶光光，但正在发芽。
走过回廊，在尽头就是雪子的房间了。张木槿在房门口放下行李。雪子打开房门的时候，他问道
“为什么学姐会在这儿呢？”
“秘密哦！”雪子转过身，右手食指抵在两片红润而如水蛭环节一般柔滑的唇上，吐出三个俏皮的音节。
学姐是十八岁觉醒的，年轻的模样保留了少女的俏皮。
拒绝了雪子的邀请，辞别后，张木槿踏着欢快地步伐来到大厅，他想着今天或许可以与苏姝见面，当面祝福她。对苏婳的家人，张木槿总是愧疚。
此时杜沧雪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她立在澄黄的欧式吊灯下，安静地等着。
“走吧。”杜沧雪看到张木槿从回廊的黑暗里走出，松了一口气，走出大门。
张木槿自然看到了这一切。只是杜沧雪对他的感情，让他想起《雪国》里岛村说的，一切都是徒劳。
还在倒春寒，黑色的风衣下摆被风吹起，张木槿张开手指堵住射入瞳孔的光。
杜沧雪在岸前细柳停驻，挽起鬓角鸦雏长发，身影单薄。张木槿好像看到了如烟细柳，似锦繁花，穿着杏红春衫的苏婳。
“十里寒塘路，烟花一半醒。”
房间一角的太刀莹莹闪着暗光，雪子拈起黑子，走下了第一步。她的右手撑起歪斜的脑袋。
“过不了多久，你就是我的，张君。”
………
不对，这不对。张木槿从前一直没有这样频繁地想起苏婳。可以说，苏婳是他的心魔，他会避免想起她。
“是因为回到故乡的缘故吗？”
“留下太多回忆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