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人类或对人类生存环境产生破坏,形势巨大,波及广泛。
人们用这么一个词形容上述情况。
“灾祸”
满是翠绿色的丛林之上,狼烟四起。
枪声源源不断,红色的河流在地上流淌。
战火已经在这个地方燃起,势必将此地燃尽一般,势气磅礴。
狄纵双他从外表看上去并不健壮,肉眼可见的地方满是过去所留下的伤口。
每一道伤口都是他经验老道的证明,因为某些原因,他也被迫来到了这片丛林之中。
“该死!”
他相当敏捷,总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到掩体,并躲到掩体后方。
如果不是情况所迫,他也不会这么着急,毕竟经由枪械喷射而出的火蛇总能给他带来威胁。
这一点,他所躲的树后,密密麻麻的弹孔能够很好的起到证明作用。
现在的他十分后悔。
“我居然......居然会在战场上迟疑!这不像我!”
他怒斥着自己的过错,同时趁着敌人空闲的隙间发起了迅猛的突击。
两手端持着7.62口径子弹的自动步枪,他选择向人数相对较少的右边纵身而出。
奉行着绝不浪费时间资源主义的他,将子弹送到了五个敌人的脑壳中,一人一颗,绝不多给。
怀抱着枪,他的右臂直接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整个人震了一下。
过于突然的反击使追逐者们措不及防,他则是一个翻滚便躲到了另一个掩体后方。
“尝尝这个。”
用虎牙的尖端紧紧咬住手雷的拉环,拔出,向追逐者们抛去。
“手雷!分散!立刻!”
等级较高的追逐者反应迅速,看着绿色的椭圆形球体飞来,大声吼道。
顿时间,站在一起的七人分成三个小团体朝不同方向跑了起来,爆炸的声音将宿鸟惊飞。
拜其号令所赐,手雷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只不过......这颗手雷的目的本就不是置人于死地。
手雷真正要起到的作用,其实达到了。
如同狄纵双所料想的一样,团体行动的敌人被迫分成了三个小团体。
两人一队的两组以及三人一队。
对于逐个击破来说,再合适不过了。
“二二三,呵。”
狄纵双冷冷的笑着,掂量了一下手里的石头。
“重量足够了。”
朝右手边抛出,石头打在树叶上像打水漂一样飞起又落下,连续两次。
老道的经验告诉他,这样发出的声音和人快速跑动没有区别,在这种人人警惕得疑神疑鬼的战场上可是相当良好的诱饵。
其中,警觉的对手自然是察觉到了这个声音,他们立马发起了反击。
“射击!”
三把枪同时朝着音源开始射击,当然,只是在地面上开了十几个口子。
结果就是,找到了机会的狄纵双从反方向进行突击,同样,还是一人一枪。
“靠,最后三发......”
背靠着一棵足够将他整个人的轮廓给掩盖的树后,狄纵双流下了几滴冷汗。
陷入绝境了。
不管他有多么强,都绝不可能靠着三发子弹杀四个人。
将磨得和镜子一样平滑的名牌稍稍探出,倒映出了一人的身影。
随后,枪声响起,名牌被开了个口子。
“该死的,我还挺喜欢这枚名牌。”
狄纵双有些惋惜的摸摸名牌上的洞口。
“有的时候,智谋可没有枪法好使!不管了!”
最终,他决定放手一搏。
迅速探身将子弹精确无误的送到把名牌开了个洞的那人脑壳里。
“最后两发。”
看着人数迅速变少的队伍,对方看样子也打算背水一战。
三个人的脚步声迅速接近。
“右边一个左边两个,那就挑少的来。”
狄纵双拔出了匕首,用嘴叼着,冲了出去。
面如修罗般,正面的直接火拼,靠着自己无双的反应速度在两人不及开枪前了结了他们。
但问题是在那之后。
用光了子弹的枪和铁棒没有区别。
杀红了眼的狄纵双不顾一切,将空枪向前抛去吸引注意,同时手持匕首朝着最后的敌人冲去。
猎豹一般的高速给他的对手带去了难以想象的压迫。
一连三枪全都避开了要害,虽说手脚被开了三个口子,但狄纵双终于是凑到了最后的猎物跟前。
刀尖抵在他的咽喉,而枪口同样抵着他的胸腔。
在这个瞬间,一切的一切就像断片了一样,归于黑暗之中。
梦醒了。
大汗淋漓的陆时零猛喘着粗气,先前还在紧闭着的双眼也随着惊醒而瞪的滚圆。
反应过来什么,陆时零突然不由分说的摸了摸自己被开了三个洞的手脚。
没有伤疤,完好无损,只是汗滴随着地心引力缓缓下滑。
看着这具陌生的身体,没有伤痕,从未见过。
“我的名字是......狄纵双。”
陆时零把习以为常的房间四处张望了一圈,显得很是疑惑。
看样子,本不属于陆时零的记忆此时占据了他的大脑。
“这里是......我记得我应该是身处希仑战争之中。”
将身边的窗帘稍稍拉开,陆时零的脸被窗户倒映出来。
对于占据了陆时零脑内的这份记忆来说,这个面孔毫无疑问是陌生的。
“这是......我?”
陆时零呆呆的把手伸向窗中倒影之中,就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他的手正隐隐约约的颤抖着。
正当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倒影时,突如其来的剧烈头疼让他抱头跪地。
“我的头!啊啊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痛苦让陆时零难以抑制自己的行动,喊了出来。
顿时间,他脑内的记忆突然变得一片空白,而这个大脑所熟悉的记忆也开始慢慢回归。
“我的名字是......陆时零。这里是......我的房间。”
记忆涌入自己的脑内,陆时零的意识逐渐拼凑起来。
虽然整个过程让他痛不欲生,但好在是没有将混乱的记忆持续下去。
经历了这般痛苦之后,陆时零的全身上下,汗水大量涌出,打湿了自己的睡衣。
“流了这么多汗啊......总之就先去洗个澡吧。”
看向挂钟,陆时零舒了口气。
“呼,还挺早啊这是。”
契机不明,原因不明,但可以知道的是,陆时零进入睡眠之后会出现被他人的记忆侵占大脑的情况。
虽然不是每天,但频率也绝不算低,一个周一般会有三次左右。
拜这情况所赐,陆时零这几年来过得可以说是相当痛苦,就连先前举起手枪对准陆时欣也是。
这个症状不仅会让陆时零感到头痛,而且还会使他在恢复记忆的一段时间内身体极度虚弱。
但并非没有好处。
一直以来,会侵占陆时零大脑的记忆无非只有十个,而且在陆时零拾回自己的记忆后,总会不知不觉的明白许多自己本不理解的事情,在一些从未经历过的事情上显现出老道的经验。
厨艺也好枪法也罢,陆时零的水准可以说是世界级别的专业,但他本人却根本没有过类似的经验。
要问原因的话,恐怕只能说他在不知不觉间体验过了,不过仅仅只有意识体验过就是了。
试图从床上站起,但才刚一起身,陆时零便一个踉跄摔到在地上。
这时,他才感觉到自己的手脚传来一阵阵的剧痛。
即使没有任何的伤口。
传来痛觉的三个部位全都是先前在狄纵双的记忆中被子弹所命中过的。
“嘶——”
陆时零吸了口凉气。
“这个痛感,看样子是体验到被子弹击中的痛觉了啊。”
紧咬着牙,陆时零倚靠着墙壁缓缓起身。
“痛死了。”
在手脚剧痛的这个时候,陆时零笨拙的脱下衣服,只是冲了个凉。
随着冰凉的水打在自己身上,痛觉一点点开始缓解,最后只留下一种说不出来的压迫感。
陆时零把身子擦干,换上常服,走出浴室的时候,发现陆时欣正在此等候。
看样子是听见了陆时零起床时的叫苦,担心之下才在这里守着。
应该站了有一段时间了。
“哥哥,头疼又犯了吗?”
陆时欣的脸上写满了担心,为了让她放松一些,陆时零费了好大一番力才挤出笑容。
“抱歉抱歉,实在太疼就没忍住喊出来了,现在好多了。”
“真的没事吗?我可担心哥哥你了哦?”
陆时欣把眼睛稍稍眯起,小小的嘴鼓足了气像包子一样鼓了起来。
一脸怀疑而且还生气的样子。
虽然可爱是很可爱没错,但是这绝对是不开心的表现。
“嗨呀,时欣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我只是磕到头了而已,你老哥可没这么脆弱。”
看着自己的哥哥一脸阳光,陆时欣明白他只是不想让自己担心。
既然如此,就听哥哥的话吧。
这么想着,陆时欣虽然不打算继续追问什么,但失落还是无意间写在了脸上。
“那......我就去做早饭了。”
“反正都这么早起了,让哥哥来给你打打下手吧。”
陆时零勉强的笑容被陆时欣一眼便看了出来。
即便如此,陆时欣也强颜欢笑的拒绝了自己的哥哥。
“哥哥你既然都磕到头了就去歇歇吧,就不劳烦你啦~”
陆时欣一边说着,一边在后边推动陆时零,将他送回了房间里。
背靠着门,陆时欣失落的垂下了头。
“我该怎么办才能帮到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