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零是不是在隐瞒着什么?
经过了刚刚的一番大闹后,南宫一翎作为班长有义务检查班级的受损情况。
因此,她自然是最后一个离开教室的。
为什么杨文修他会亲自过来学院?
好巧不巧,在离开教室的途中,南宫一翎与他擦肩而过。
结合陆时零的行动来看,南宫一翎隐约觉得这些都像是策划好了一样。
作为南宫一族的下任当家,南宫一翎自然是对“死弹”多少有一点认识。
据她所知,“死弹”的弹夹从来都是单独使用的,不会和普通弹夹混在一起。
但陆时零将枪掏出时,配备着的就已经是“死弹”特有的弹夹。
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预先知道了会和代课教师展开战斗一样。
从严谦自称身体不适请假开始,紧接着一班的老师代课,一切都像是有预谋似的。
“南宫同学?您的身体不舒服吗?”
老师见南宫一翎皱着眉头,阴沉着脸,关切的问了一句。
“我没事,您继续上课吧。”
“如果真的不舒服的话一定要及时报告啊,不要硬撑着。”
见南宫一翎执意如此,老师也自然是不好多说什么,便重新讲起了课。
此时的另一边,原初的七教室内。
“老板你呢?要怎么办?”
“我带着老师先走,毕竟有你在的话就没我什么事了。”
“呵呵,那之后联系。”
杨文修笑的有些阴森,
“不过,老板真不愧是怠惰之罪。”
把话撂下之后,杨文修在短短一瞬之间从两人的视线中突然消失。
随之而来的,是走廊处传来的惨叫声以及连续不断的枪击声。
“怠惰之罪?那不是......”
无视了代课教师的惊叹,陆时零俯下身去将他搀扶起来。
“老师,你真该减减肥了。”
在把代课老师扶起来的那一刻,陆时零的脸刷的一黑。
看样子这名代课教师的体重让陆时零有些吃不消。
很快,搀扶着代课教师,陆时零离开了原初的七教室中,朝校长室赶去。
......
秋风萧瑟,微凉的气流有一种冬天的感觉。
在这个时候,一般人已经开始加厚他们的衣物,但总有这么些另类。
“为什么现在明明已经快要入冬了,但还是那么热啊?”
杨文修紧咬着牙齿,手中拽着已经死去的雇佣兵尸体,半开的口在呼吸时冒出层层白气。
拉下领带,他脱下了身上的那套黑色西装,沾染了血渍的白衬衫显露出来。
“这、这家伙是怪物吗?!”
四五个雇佣兵们紧靠在一起,浑身因恐惧而颤抖着。
他们目睹着几分钟前还生龙活虎的战友在转瞬之间被杨文修一拳一个的击倒。
子弹完全没有任何办法跟上他的速度,墙上那几行黑洞洞的弹孔正是因此留下的。
短短的几分钟内,十二人的小队此时只剩下一半不到。
“回答我啊!!!”
杨文修怒吼着的同时将手上的遗体朝那几个雇佣兵抛去,紧接着俯下身躯向前冲刺。
一连五拳轰在他们脆弱的身躯上,就如同水气球一样,他们纷纷炸开。
“啊......热死了。”
摘下眼镜,杨文修掏出镜布将血迹擦去。
一边抱怨着,一边将脱下的西服捡起,拍了拍上边的灰,然后重新穿上。
还不忘顺便把领带打上,这是杨云帆作为一名社会人士的自我修养。
“简直完美。”
微笑着朝身旁染血的镜子看去,将自己审视一番后,杨文修自满的微笑起来。
“接下来就去和老板会合吧。”
打开手机,确认好了会合地点之后,杨文修片刻不留,朝着目的赶去。
作为一名专业的社会人士,分秒必争可是必须的。
“不愧是我。”
......
“你小子办事挺快啊,不愧是通过了特别行动部门测试的家伙。”
陆时零才刚推开校长室的门,熟悉的声音便从里边响了起来。
“哟,怎么这么狼狈啊,你干的?”
“也不全是我干的,帮凶一会就到。”
“哦?”
严谦看着代课老师一身的伤还有嘴角的血迹,不由得笑了一句。
看着严谦得意洋洋的样子,代课老师顿时间不由得感到奇怪。
“严谦?!你不是请假了吗?!”
明明自称身体不适而请了假的严谦为什么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在校长室里?
难不成......一切都是计划好的?
代课教师惊愕的用手捂住了脸,面色抑郁。
事实上,严谦每两个周的周四就会请一次假去做体检,这次只不过顺便利用了这点。
“完全中了你们的套。”
稍微想想,其实不难发现,这么看来的话一切都是计划好的。
从严谦固定的请假日期,到关千秋指派他去原初的七代课,增添麻烦。
一切都在这几个人的预料之内。
“就连利用陆时零身份除掉我这件事,也是你们计划的一部分吗?”
抑郁过后,代课教师的脸上逐渐浮现出了愤怒的神色。
“话是这么说,但你也别那么生气嘛。”
严谦笑着示意他坐下,
“看在时零留了你条小命的份上,网开一面吧。如何?”
一边笑着,同时把一杯泡好的茶推到他的面前。
这名代课老师也不是什么无理取闹之徒,考虑到自己的命也是由他们救下的,不由得消了些气。
正当代课老师准备坐下的时候,校长室的门再次缓缓打开。
“老板,接下来有什么......这不是严老吗?”
才刚把校长室的门推开,一个意料之外的面孔便出现在了杨文修的面前。
“亏你还记得住我?”
严谦不带好气的质问了一句,然后转头看向陆时零。
“这就是你说的帮凶?”
“不然呢?”
陆时零并不怎么在意严谦刺人的视线,淡淡回道。
“好家伙,真是让人感到意外。自己找个地方坐下。”
“好、好的。”
杨文修顿时像个文艺青年一样,语气轻的差点让人听不见,怯怯的坐到了沙发上。
还不停的抖啊抖,看把人给吓得。
久违的看到杨文修怂怂的样子,陆时零差点笑出了声。
在他的印象里,杨文修这人除了严谦和他以外几乎就没怂过什么人。
不仅如此,只要稍微说错一句话就极有可能使他大发雷霆,甚至被揍上一顿。
原初的七的主要象征本就是七原罪,身处其中的他自然是暴怒之罪,毋庸置疑。
但就是这么样的一个家伙,居然会因为过于害怕严谦,于是提早开始了部门工作。
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再不转移话题的话,恐怕杨文修就要这样子一直抖下去了。
这么想着,陆时零张开了嘴。
“那么,我想请问老师一件事情。”
把两手架在桌上,陆时零支撑着头部,谨慎的眼神看上去相当认真。
“您到底还隐瞒着什么?”
“你指什么?”
“如果你仅仅只是一个用完就丢的消耗品,关千秋才不会白费力气来封你的口。”
陆时零的意思很明确了,这个代课教师的身上还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以至于他的学生需要雇佣兵来取他的性命。
“这......我不能说,除非......”
从他的眼睛中,陆时零捕捉到了一抹渴望的视线。
“除非?”
“除非你答应我撤销我的一切罪名。”
“我做不到。”
没有片刻犹豫,陆时零果断的回绝了这句话。
“你的所作所为已经记录在案,光是你还活着这件事就已经够脱格的了。”
“那就没得谈了。”
端起茶杯,他品了一小口,然后扭开了头。
“唔,这就难办了。”
陆时零默默地给手枪上了膛,然后抵在他的脑门。
钢制的枪口,独特的冰凉触感与他的皮肤亲密接触。
在这个近得不能再近得距离下,代课教师甚至隐约闻到了底火的火药味。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现在的你什么时候死都不奇怪。”
陆时零的眼神转瞬间变得锋利,用手指抵下了手枪的击锤。
清脆的机械运转声毫无人情味的响起。
“你可以选一个,把你知道的交代出来然后蹲个几年牢,或者......”
陆时零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指抵在了扳机前,组织着语言。
现在,他已经做好了随时扣下去的准备。
“在这里被我的子弹打爆脑壳。”
一个小时不到的短短时间里,代课教师的性命已经被威胁了三次。
冷汗,已经是没有了,只有逐渐变得沉重的呼吸声逐渐响亮。
“别吧时零,他看起来怪可怜的,而且......”
严谦微笑着端起了茶杯,用余光盯了一眼对面的代课教师。
冷若冰霜的余光仿佛并没有把面前的物种当做人类看待。
“扫除做起来怪麻烦的。”
“好像是这么回事。”
陆时零思考片刻之后,收起了枪。
“那文修,用个不见血的方法把他做了。”
“好嘞老板。”
陆时零招呼了一声,然后从座位上站起,紧接着杨文修便又摩拳擦掌的走到了代课教师的身旁。
“我这就把我知道的全部说出来,所以留我一条小命。”
最后,在杨文修的铁拳面前,代课老师又又又屈服了。
“早这样不就完事了吗?”
很嫌麻烦的陆时零看上去相当不开心,并白了他一眼。
身为怠惰之罪,他最讨厌的事情,莫过于浪费时间。